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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靠人短命,靠己長生

2024-08-04 07:36:32 作者: 不同歸

  「你大婚夜與人苟且眾人所見,哪有什麼清白?」青花絲毫沒有剛受過人恩情的態度。

  「青花,不要說了。沈五小姐救了我們,一切就當沒事發生。」陳雨曦這句話無疑是在暗示先前的傷是沈棠所為,但兩兩相抵了,「國師,挖人傷口終究不妥,此事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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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作罷本座自有判斷。」百里末語調冷嗖嗖的刮人皮膚,「元夫人,可有搜到何物?」

  元夫人將香囊呈上,「因陳小姐奴婢還未搜身刺客就來了,並未在人身上搜到,但臣婦親眼見到陳小姐趁亂將此物藏進殿內花瓶,亦因返身去取遭到刺客襲擊。」

  陳雨曦留意過當時沒人盯著她,瞧著那枚香囊出現不由心慌,卻是很快鎮定想好應對之策。

  「這是臣女今日在宮中撿到的香囊,不知是誰得便先收著,待宴後再找尋失主。」陳雨曦解釋道:「也是擔心弄丟才放在花瓶里。」

  明柩上前將香囊取走。

  百里末未碰香囊,讓明柩呈給滿座賓客,「諸位且認認是何人的香囊。」

  沈牧歌一眼就瞧出了區別,「這不是長姐那個與五姐成對的香囊嗎?」

  沈簫吟未細瞧那個香囊,聞言震驚抬頭。她與陳雨曦聯手從未互交信物,就是謹防對方以此要挾。

  「確實是我掉的。」沈簫吟勉強承認。

  「長姐今日一路乘車攆到金蟾宮,從未離開。陳小姐與慕王同來走的不同宮門,按照奴婢的說法她進宮就去尋五姐,你即便掉了香囊,她也是拾不到的。」沈牧歌玩著衣袖上追著的金色鈴鐺,果斷拆台。

  沈棠心裡冷笑——好戲這才開場了。

  「長姐曾說落煙錦是太后賞賜,製成香囊一人一個代表姐妹情深。」沈棠從懷間取出相似的香囊,「可你的香囊給了別人,情意也給了別人。」

  事已至此越亂越錯,沈簫吟懶得再撒謊,總歸是個香囊罷了,「就算我將香囊轉贈別人又如何?」

  「恰好幫我解惑罷了。」沈棠香囊扔到地上,毫不猶豫地抬腳踩過,「我始終想不通大婚夜那名侍衛是怎麼回事?哪怕你背後是劉家,也沒法管慕王府下人的生死。他敢,說明有人可以保他的命,那個人在慕王府內。」

  「你空口白牙亂說什麼?」劉慧清厲聲指責沈棠,拉著沈簫吟的手就打算離開,「無憑無據,我們懶得理你。吟兒,我們走。」

  沈棠腳步一錯,擋住去路。

  「沈棠你……」劉慧清的怒喝被那道冰冷的聲音蓋住。

  「刺客一事未明,踏出金蟾宮一步,以同謀罪論處。」百里末聲色本就偏冷,像是條生冷無情的鐵律。

  沈棠只在眼下真切的感受到,國師百里末與阿蕭截然不同。

  阿蕭性情亦是冷淡,但更多是淡泊寧靜。而眼前人殺伐果決,帶著身居高位的威儀,甚至責任加身讓這人莫名的有絲厚重感。

  劉慧清與沈簫吟從未接觸過國師,但劉家是皇上嫡母的娘家,朝官自來給三分薄面,還沒誰敢這般對待。

  當下劉家人在月都橫行慣了,碰個釘子劉慧清當下也來氣了,「國師懷疑我們?」

  「刺客行動及時,凡離開過金蟾宮的均有嫌疑。」明柩解釋道。

  「簫吟是被太后叫出去,與太后在一處。」

  「那又如何?」百里末周身冷意又強了幾分,皂紗遮掩卻可感受到背後那雙眼睛裡的冷厲,「琉璃塔之上唯有法度,無人可例外。」

  劉慧清自然是怵的,當下一噎。

  「證據,我還真有。」沈棠行至掉落的護身符前彎腰撿起,將東西遞給沈簫吟,「長姐說護身符裡頭是我的姓名與生辰八字,不妨打開看看。」

  聞言,明柩命人取來剪刀,針線拆開,裡頭一張黃表紙包著赤紅粉末。

  「丹砂粉?」明柩瞧著像但又不太像。

  「是也不是。」沈棠禮貌地朝張院首拱手作揖,「勞煩張院首給三人把脈。」

  張院首看向殿內,百里末點了下頭。

  「確有丹砂中毒的跡象。」張院首頓了頓,又道:「但這脈象不虛反過於強勁,又不儘是丹砂中毒。」

  「我在裡頭加了點東西催發藥物毒性,而那樣東西本身帶毒,會使人心臟擴張加速。」這一招對藥量極為講究,量多容易致死,量少佩戴的時間過多會無中毒跡象,「丹砂毒可靠吸入,但另一種需皮膚接觸便抹在護身符上。」

  「沈棠,你好歹毒的心。」劉慧清鬆開女兒要對沈棠動手。

  「我在自己護身符里下毒礙著了誰?」沈棠抓住劉慧清的手腕舉高逼近,目色冷冽如冰,「這個毒的量接觸後一個時辰才會發作,從我進宮到被指控傷人才多久?她主僕會中毒是早得到我的護身符,而這個把我護身符給她們的正是你那好女兒。」

  話落,沈棠一把將人推扔在地上。

  「鈞哥哥,我沒有。」陳雨曦臉色本就白,眼下急得眼中淚花漣漣,更是急火攻心虛弱的倒在慕鈞懷中。

  「張院首,驗驗護身符的毒,是否如沈棠所說是一個時辰後才發作。」百里末坐在高位,始終秉承著一貫做派未聽之則信。

  話音將落,青花突然發狠地撞開張院首,將護身符連同黃表紙包著的藥粉抓起塞進了嘴巴。

  沈棠表情微變,眼見侍衛上前制住青花。

  青花死死捂著嘴,不斷掙扎,直到把東西咽下方才由著侍衛擺布,可惜已無用。

  「……青花。」陳雨曦的聲音虛弱哽咽。

  「都怪你沒用。」青花跌坐在地憤恨的瞪著陳雨曦,「你若是有能耐當上慕王妃,我怎會處處耍手段?陳雨曦,你個廢物。」

  沈棠目光定定地看著青花猙獰的嘴臉,她一攔下來就把陳雨曦撇出去了。

  百里末看著沈棠的臉色,幾乎猜得出她對此結果的不滿,卻又壓著心裡的仇恨。

  「推我的……也是你?」陳雨曦眼中淚水已落地。

  「沒錯。」青花已決定赴死救主便全部承認了,「一旦慕王后悔休棄沈棠,跟著你還有什麼好處?我想出頭就只有讓她抗下這個罪名。」

  宮宴之上,陳屍一具。

  「沈五小姐可滿意?」慕鈞面色沉下。

  「沈棠。」百里末這聲喊得很有意味。

  沈棠不是蠢人,殿內已有一具屍體,若沈簫吟亦走這種路,眼下別人可憐她不會說什麼,事後就會覺得她手段狠。

  「全憑國師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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