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拜師學醫

  這突然出現的老者，葉如言沒有一點印象，但對於他的說法，她卻並沒有生氣。

  「這位老先生，醫館還沒有開張，不過您若是要拿藥也可以……」

  只是他聽完這話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走進來，枯槁如柴的手不由分說去拿她的手，青櫻就在一旁見狀要來攔，卻被葉如言使個眼色給攔住了。

  「嗯，不錯不錯，是個學醫的好料子。」老者頻頻點頭，笑的滿臉皺紋，頗為讚許的看著葉如言，甚至還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

  從老者身上葉如言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惡意，甚至只覺得面前這身上的氣息有些親切，所以並沒有縮回手去，只是有些奇怪他的行為。

  「老夫來這一趟不容易，看這裡還挺不錯，就麻煩小姑娘收拾一間屋子來給老夫住下了……」

  這人熟門熟路的哪裡像是第一次進來，毫不生疏地開始使喚起她身邊的人來。

  「你這人好生奇怪，平白無故稱我家公子為姑娘已經很是失禮，怎的這般無禮地闖進來就要住下？」青蘿不高興地說道，將葉如言護在一邊。

  

  只見老者直接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來，瞧著年紀也是古稀的人了，動作倒是利落得很，看了眼兩個小丫頭，爽朗地笑了一聲：「她可以喚我一聲師父，你們的話就隨便叫吧。」

  「我何時說過要拜你為師了，拜的是什麼師，又師承何處？」葉如言頓時來了興趣，聽他方才說的話，想來是個大夫。

  老者也不意外，只是打量了一眼四周，同時也看到了方才救人過後的「殘局」，嘖嘖搖頭：「小小一個蛇毒也讓你這般慌亂，要不是看在你初次救人的份上，老夫也是不想收這個徒弟的。」

  「哦？」葉如言笑笑，「老人家倒是挺有趣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總要給我個名號才能讓我知道要拜的這個師父，來自哪裡吧？」

  「小姐，您真要拜他為師？」青蘿狐疑地皺眉，「看他走路都不利索，別說是治病救人了，拿針怕是都拿不穩當吧？」

  「不得無禮。」葉如言輕斥一聲，有些抱歉地看了眼老者，「青蘿性子直，老人家不要在意，不過這番場景，晚輩也不敢貿然拜師，方才也是不得已，讓前輩見笑了。」

  她這樣客氣，倒是讓那老者有些意外似的，只見他眼神越發讚賞：「你性子沉穩，遇事不慌亂，適合治病救人，我有意收你為徒教你醫術，你可願意？」

  京城幾個有名的大夫，葉如言前世大多都暗暗見過幾次，細細看過去，卻仍然沒有什麼印象。

  「你不必猜我的身份，京城這樣的小地方老夫看不上眼也不會久留，我看你對醫術頗有天賦，也有仁心，但若是只靠著你自己，永遠達不到你想要的地步。」

  老者撫了撫自己的長須，從懷裡拿出一本破舊的書，動作要比她們想像中的穩當，只是那書頁面呈暗黃色，一看就年份不短。

  「這本書你先看著，不懂的我自會教你，其餘就看你的悟性了。」老者這人熟絡起來倒是壓根不拿自己當外人，將書塞到她手上，示意她翻翻看。

  葉如言將信將疑地翻開，原本還只是覺得玩鬧一場，然而隨著書里的內容逐漸顯現，她神色一震，猛的抬頭看向老者。

  「師父！」

  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叫出聲，剩餘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這一本書就把小姐給收買了？

  「哈哈哈……」老者爽朗大笑，「好徒弟，老夫也不興旁人家拜師儀式那些虛禮，叫我一聲師父這禮也就算是成了。」

  「正好我在此地也沒處落腳，就暫且現在這裡住著吧……」

  葉如言倒是還好，但兩個小丫頭卻是滿頭黑線——這人怎麼聽都像是來蹭吃蹭喝的，小姐到底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因著時間緊，葉如言並沒有在這裡待太久，吩咐青櫻對師父一定要以禮相待，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但對於自己的身份，她沒有開口老者也沒有多問。

  今兒個耽誤了不少時間，她們回去時已經接近黃昏，葉榮還沒有回府，倒是陳氏找不到她們很是著急。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陳氏挺著個大肚子，對肚子裡的孩子倒是不怎麼操心，但整天都擔心出門在外的葉如言。

  院子裡大家看起來都有些激動，但對於她出府一事，除了陳氏其他人都不知道，葉如言敏銳地注意到了他們的一樣：「怎麼了娘？」

  陳氏嘆了一口氣，臉上寫著無奈：「如嵐回來了，今早到的，那會兒你剛出門，娘尋思著她暫時不敢來造次就沒在意，誰知道她緊跟著就來了。」

  雖然外出一趟，又得了羅松指點，葉如嵐的確是收斂了一點，但那也是在葉榮的面前裝模做樣罷了，到了她們這裡，尤其是性子本就溫和的陳氏面前，她自然沒幾句好話。

  「她欺負娘了？」葉如言一肅，仔細看了陳氏沒有什麼問題才罷休。

  陳氏趕緊搖頭：「娘怕她闖進來見不到你起疑心，所以讓人關了門將她隔在門外，她等了一會兒沒人理會便氣沖沖走了，娘是怕她到老爺面前……」

  「沒事，就讓她鬧著吧，父親看了心煩，說不準就又把她給打發出去了。」

  雖是這樣安慰陳氏，但葉如言知道這事兒可能性不大，礙於羅松的面子他也暫時不會對葉如嵐下手，要不然她也不會回來的這麼早。

  「小姐是不知道，二小姐在門外說了多難聽的話，要不是夫人攔著，奴才們都要聽不下去了。」不明就裡的幾個下人走上前來抱怨。

  他們還是維護陳氏的，畢竟是自己的主子，主子若是挨了欺負，那他們做奴才的在府上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如今這葉府誰不知道大院做事的才是最幸運的，大小姐做事雷厲風行，可也是極其護短的人，別個院子若是想要起什么小心思，他們也不會沒處說理去。

  言語上的辱罵，葉如言並不動怒，冷冷一笑：「狗咬你一口，難不成我們還得要咬回去？她既然那般按耐不住，想來也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