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同前往

  她不在意，某些人心裡可著急得很。

  這些日子以來，別說是葉如言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陳氏都敢對自己閉門不見了，簡直可惡！

  這也叫葉如嵐心中越發警惕，本以為一回來可以先來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自己倒是先吃了一個閉門羹。

  心急如焚的她，一聽到葉榮回來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葉榮正在書房，葉如嵐過去的時候福伯剛好從裡面出來，她抓住機會跑了進去，福伯想攔也沒攔住。

  「父親，嵐兒可想念父親了！」只見她一把撲進葉榮懷中，刻意梳妝打扮過後的臉上泫然欲泣，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的確勾人。

  「你怎麼過來了？」然而這一次，葉榮卻並沒有給她想像中的反應，而是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似乎又是意識到不太好，和緩了一下語氣又道，「不是讓你回來好好待在院子裡休息嗎，怎麼不聽話？」

  讓她出去了，又要跑去大院鬧騰，現在這會兒自己也不能完全偏著她，也就只想著讓她安安分分幾日了。

  

  「嵐兒這些日子受的苦太多，父親……父親還疼嵐兒嗎？」葉如嵐越說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便掉下來。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爹爹平日裡對你的疼愛，你都忘了不是？」葉榮一皺眉，臉上有些不悅。

  這會兒葉如嵐倒是注意到了，瑟縮了一下脖子，委屈巴巴的小嘴微微嘟起：「可是父親好像只寵愛姐姐了，讓她去公主的宴會大出風頭，嵐兒想去給大娘請個安都被拒之門外，爹爹都不管……」

  「那是公主自己下的請帖，也是被邀請的三人之一，這是爹爹都過問不了的事情。」葉榮莫名覺得有些頭疼，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大娘那邊近來需要靜養，你無事也不要過去打擾。」

  這話一出意思也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這會兒怕是自己再想要對大院動什麼手腳也是難上加難了。

  一條路走不通，葉如嵐怎麼會甘心，於是話鋒一轉，心思便動在了前者上面。

  「爹爹，聽說公主的月宴可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而且來的全都是各路名門，女兒也想去見見世面，若是能夠結交到公主殿下，爹爹一定也很開心的吧？」

  她起先只是試探性地問一句，然而葉榮卻頭也不回地就給拒絕了：「不可，這樣的場合影響不小，你事先沒有拜帖過去，旁人的帖子一月之前便已經送過去了，你現在再下豈不失禮？」

  再者，去的都是各族嫡出小姐，要麼也是有著頭銜的封品夫人，這場上也有許多達官貴子，場上的小姐一顰一笑代表的可都是各族各家的門面，哪能有絲毫馬虎？

  嫉妒在葉如嵐心中劇烈發酵，藏在眼底的嫉恨幾乎就要溢出來，衣袖下的手暗自收緊，到了這個關頭，她的腦子倒是前所未有的清楚。

  「父親！姐姐她從未出席過那樣的大場面，甚至連平時的小宴也從未去過，嵐兒到底還是見識過世面的，若是姐姐一時慌張亂了方寸，嵐兒也可以在旁邊幫襯著些不是？」

  別說，此言一出，葉榮還真是有些猶豫了。

  葉如嵐說的沒錯，他的印象中，葉如嵐的確沒有見識過什麼世面。

  性子木訥不善言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女兒的印象都是如此。

  雖然現在似乎有些改變，但他吃不准真到了大場面葉如言是否還能如此。

  換而言之，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公主殿下還不知是敵是友，若是嵐兒過去結交一些顯貴也不是沒有好處，萬一得了哪家的青睞……

  怎麼想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當葉榮將自己傳來，又見葉如嵐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葉如言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但還是有些意外他居然這般渴望利益，居然要將葉如嵐塞進來。

  「你們姐妹出門在外要互相幫襯著些，可不要胡鬧惹事。」

  葉榮眯著眼，這句話是對兩個人說的，同時也是警告——不論她們誰出了丑，丟的都是葉府的臉。

  這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事情。

  「父親覺得，一席嫡出的人裡面夾著一個妾室生的女兒，這不是一個明擺在檯面上的笑話嗎？」葉如言眼含嘲諷，站在下面瞥了葉如嵐一眼，似笑非笑。

  「你！」萬萬沒有想到她在葉榮面前居然也這般大膽，葉如嵐氣得渾身發抖，「妾室」這兩個字著實是她心中的痛！

  「放肆！」葉榮斥責一句，「她是你妹妹，縱使嫡庶有別，你也不該這般說話。」

  原本還有些猶豫，但見葉如言這般態度，不知為何葉榮心中便升騰起一股鬱氣，直接讓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定了下來！

  對此，葉如言不置可否，低頭「乖巧」回應，同時也斂下了嘴角那一抹戲謔：「女兒謹遵父親之命。」

  她沒主動去惹事，他們倒是主動找上門來了，她可不當葉府是自己家，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也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

  回大院的路上，葉如嵐專門過來耀武揚威，覺得這是總算是壓了她一頭，那股得意勁兒差點把自己的尾巴翹起來。

  「姐姐可別生氣，畢竟爹爹一直都是要偏愛於我一些的，有些話說重了姐姐可別往心裡去。」

  葉如言腳步不停，壓根不想浪費時間，只是她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反而越發喋喋不休。

  「要說這公主殿下的宴會那也是高雅至極，姐姐這樣連半點才藝都沒有的，去了也只能鬧個笑話，還好妹妹一同跟著，或許還能照應著姐姐一些，別讓姐姐丟了爹爹的臉面……」

  「是麼？」葉如言挑眉，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度，「我是去赴宴的，可不是去賣藝的，妹妹若是有什麼才藝展示，公主殿下看了高興，說不準還能給些賞賜讓你帶回來。」

  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說她是個藝女麼？還賞賜？稱作是打賞才比較妥當吧！

  「你少伶牙俐齒，真到了場上見真章！」葉如嵐冷哼一聲，吃了一肚子的氣離開了。

  身後，傳來葉如言的喃喃自語：「那就到了場上，再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