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隨便愛人

  夕長公主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他身上帶滿了歡愛過的味道，就連脖子上，好幾道被撓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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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太晚了，長公主若是無事，還是請回。」赫連衍見她半天不說話，提醒她，趕緊走，別妨礙他，回去抱著軟軟的夫人。

  「赫連衍你有沒有心？」夕長公主哭泣的控訴道：「本宮愛你愛了那麼多年，你一聲不吭的娶了別人。」

  「本宮也沒怎樣，可是你卻如此糟蹋本宮的一腔真心，把本宮的心 ，踩在地上踐踏。」

  赫連衍嘴角微揚，臉上毫無動容：「那又如何？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從未接受過你的真心。」

  「而且我一直在提醒你，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就你自己不聽。」

  「赫連衍！」夕長公主咬牙切齒的叫他，斥責的話還沒說出口，赫連衍食指豎唇，漆黑的眸子猶如夜一樣深邃，夕長公主目光落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了。

  她怔怔地望著他，滿眼裡只有他，而他薄唇輕啟，殘忍冷酷如刀子的話，直接刺入她的心：「你很吵 ，會影響她的休息。」

  捧了一顆心在他面前，瞬間被他傷得自己破碎，夕長公主眼淚刷一下子流出來了，「赫連衍，我恨你 ，你一定會後悔的。」

  赫連衍挑著眉頭，看著她撂下狠話，頭也不回的跑了，張口問道：「戲看好了嗎？殿下 ？」

  北淵徹從陰暗處走出來，「阿衍，你要娶了她，這輩子榮華富貴，可是一個大捷徑呀。」

  赫連衍眼睛一斜： 「我現在幫你做事，若有一天，你心想事成，那豈不是更大的捷徑？」

  北淵徹伸出手指頭輕搖：「非也 ，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功成名就之後，功臣知道的太多，基本上都留不得的。」

  赫連衍笑了 ：「也有不少人，成大事之後，連影都找不到，殿下 ，夕長公主已經威脅到我了，求殿下高抬貴手，幫個忙 ，弄走她。」

  北淵徹故作為難： 「皇上老了，太子還沒有選，眾多皇子爭奪，本王舉步維艱，如何能左右皇上？」

  「刑部侍郎大人，自己招出來的桃花，還是另請高明吧，本王只想安安穩穩守著這份家業傳給子子孫孫，千秋萬代。」

  赫連衍嘴角的笑容一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琢磨著讓我的夫人進宮。」

  北淵徹臉色霎那間一變 ：「你在本王身邊有人？」

  「不……」赫連衍想都沒想的回答：「我在你身邊沒有人，但是不妨礙我猜，你說她在找人，而你有本事把她往皇宮裡引。」

  「只要她進入皇宮，就會陷入皇儲之間的爭奪，順便把皇宮裡攪得天翻地覆。」

  「她有這個本事。」北淵徹沉默了許久道：「本王急需需要一個人進宮，皇上老了，枕頭風一吹，總是會容易心軟。」

  「白老將軍白夫人，為國為民，只有一個女兒，然而這一個女兒，從小身中劇毒，你猜毒是誰下的？」

  他都這樣說了。

  自然而然不用去猜，就是皇宮裡的那位乾的。

  「功高蓋主，白老將軍的名望，已經大過了皇上，」赫連衍說完長長的一嘆，妥協般的說道：「這件事情，咱們好好謀劃謀劃，總是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北淵徹微微一笑，扭過身去擺手：「春宵苦短，你還是珍惜今朝，摟著你的小夫人，趕緊睡吧，省得沒吃干抹淨，被別人叼走了。」

  逗人心裡發癢的小野貓，變成了家養的，往後，就算再想逗弄這隻貓，怕是不容易了。

  赫連衍一直看他翻牆離開，才回到房間，脫掉衣裳，圈住了司祀子，在她的額頭吻過。

  他的手太用力，司祀子掙扎嘟了幾聲，他鬆了鬆手，她像一隻小貓咪，蜷縮在他的懷裡，不再掙扎，乖的不得了。

  翌日。

  司祀子幽幽轉醒，渾身儘是被碾壓過的酸疼，被褥和衣裳已經被換過了，乾淨清爽，還殘留著赫連衍身上雪松的冷香味。

  而他不在，像第一次一樣，他下了床，提了褲子就跑。

  司祀子用手錘在床上，痛得她齜牙咧嘴，心裡罵了幾句混 蛋，更多的是罵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投懷送抱就是說自己的。

  忍冬端水走進來了，「小姐，快起床洗漱，都到晌午了，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牛肉丸子。」

  司祀子嗯了一聲，從床上起身，腿腳有些發飄，搖搖晃晃站穩，洗漱好，吃了個飽飯，才壓下身體的不適。

  外面的雪白白一層，忍冬在院子裡堆了雪人，司祀子撲準備給雪人上兩隻眼睛是，夏無匆匆而來 ：「小姐，白小姐來了。」

  司祀子眼睛一斜： 「白小姐來就來了，請進來就是，你這麼慌張做什麼？」

  夏無忙不跌的說道：「白小姐臉腫了，像被打過了。」

  司祀子臉色微變，「隨我去迎她。」

  兩個人到門口迎白蘇。

  白蘇穿著薄薄的衣裙，連披風都沒有一件，半張臉紅腫，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

  司祀子拉著她進了屋子。

  火炭燒的如春的房間，讓白蘇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司祀子擰起了濕帕子給她擦臉，不料越擦她哭得越凶，最後放聲痛哭，哭著問道 ：「阿招，為什麼母親和我不是一條心，我喜歡的人，母親為什麼不喜歡？」

  司祀子手微微一頓：「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樂。」

  白蘇哭著打著嗝：「可她讓我嫁給旁人，我不快樂，也不幸福。」

  司祀子摸了摸她的頭，這是一朵無憂無慮的兔絲花，如果沒有強大的人保護她，她很容易被外面的野獸給撕裂。

  「那你想嫁給誰呢？」司祀子淡淡的問道。

  白蘇眼淚汪汪，帶了害羞：「我喜歡祈安，可是母親，卻讓我嫁給北王爺。」

  不出所料，祈安被她喜歡上了。

  按身份地位，兩人是足以匹配。

  可是兩個人身體都不好，這匹配就不是良配，就變成了很棘手的一件事情。

  司祀子長長的舒出一口氣，這件事情都賴夕長公主，若不是她沒事帶祈安過去，也不會出現這事情。

  「你先別回家了，在我這裡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探探祈安的口風。」司祀子安撫她說道。

  白蘇眼睛一亮，忘記了哭：「真的嗎？ 」

  司祀子點頭，拍了拍她的手：「真的 。」

  隨即讓人收拾院子，把她安排了進去，並讓人好生伺候她，買了藥給她擦臉。

  之後她又馬不停蹄的出門。

  出門就碰見了白夫人。

  白夫人看到她，眼睛微紅，今日她跟白蘇說，要把好嫁給北王爺。

  白蘇不願意，說自己喜歡祈安，絕不嫁給在她心中尊敬猶如小叔叔的北王。

  白夫人一番良苦用心，她一點都不體諒也罷，還生起氣來火了起來，白夫人一氣之下打了她。

  打完她就後悔了。

  白蘇也跑了。

  白夫人就一路小心的跟著，看到她進了司祀子家中才安下心來。

  「這件事情不能硬來，您看這樣做行嗎？」司祀子對著白夫人低語了幾聲。

  白夫人聽後，沉吟了許久：「就這樣做。」

  兩人分頭行事。

  一日過後。

  忍冬和夏無在府中聊天：「小姐去找祈安公子去了，昨日找了一天，今日又去了 ，聽說祈安公子幫人賣酒去了。」

  「幫人賣酒？」忍冬拔高聲量，讓院子裡的白蘇驚的豎起了耳朵：「堂堂郎中令的孫子，怎麼可能去賣酒，這太有失身份了。」

  夏無聲音就低了很多：「誰說不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不過聽說，那酒家的姑娘，長得可美 了。」

  「那難怪了。」忍冬唏噓不已：「長得美 ，就是惹人憐愛，男人呀 ，有的時候見到美麗女子，路就走不動了 。」

  「可不就是，男人想著三妻四妾，又不曉得從一而終。」夏無附合道：「這男子不像我們女子，希望從一而終白首不相離，只有那一人。」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忍冬見院子裡沒動靜，白蘇小姐也不出來，她加了把油，燒了把火：「我們去看看那美人到底多美，竟然能把郎中令的孫子勾了魂？」

  「好啊，好啊 ！」穩重的夏無變得不再穩重迫不及待：「咱們現在就去，走……」

  「我能去嗎？」一直沒有動靜的院子裡，傳來了白蘇小小的詢問聲。

  夏無和忍冬相互擊了個掌，兩人走進院，「白小姐要去？」

  白蘇點了點頭：「我待在家裡怪悶，想出去看看？」

  她不相信祈安這樣身份地位的人，會愛上一個酒家女。

  夏無和忍冬對望了一眼，給白蘇偽裝了一番，把臉遮住了，頭髮放了下來。

  帶著她出了門，來到深巷裡。

  深巷很深，飄蕩著若有若無的酒香。

  找到了蓮兒家，大門半掩，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也可以聽裡面講話。

  白蘇她們到來時，從半掩的大門，正好看見司祀子拎著一罈子酒，祈安給蓮兒摘頭上枯草葉子。

  司祀子眼睛餘光斜到了門，看見了白蘇，張口就問道：「祈安， 你可有娶妻的打算？」

  祈安一愣，把枯草葉子扔到地上，收回了手：「阿招怎會如此問？」

  司祀子笑說道：「你若有娶妻的打算，我提前買幾台好酒，給你備上，你若沒有打算，我到省銀子了。」

  祈安目光黏了一下蓮兒。

  蓮兒害羞的臉通紅垂下了頭。

  白蘇看著那個還不如自己漂亮的女子，得到了祈安的注視，她心裡很難受，很想哭，很想跑。

  可是腳不聽使喚，硬生生的扎在這裡，眼巴巴地盯著祈安，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