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直接打嘴巴
2024-08-04 06:12:28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三兩下子把包子啃掉,而後抬腳要奔過去,不料手腕一重被赫連衍拽了回來:「有些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更何況北王府延續下來,又豈會輕易的分崩離析?」
司祀子一甩手:「我只不過去幫燕大夫的忙,不會去說什麼。」
赫連衍眸子嗨暗不明:「夫人如此最好。」
「你放心,皇上和王爺,我一個都不想得罪。」司祀子說著還是邁了出去,走到一個暗處,割破自己的手腕,放了一碗血。
用她的血浸泡藥材,然後熬了一碗藥,端給了北淵徹。
北王爺上輩子活了很久,既然活了那麼久,這一輩子就不能輕易的死掉,成為她的靠山是大大的有好處的。
至於皇上,老了,上輩子也就在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前,最後死在龍榻上,他的兒子們就開始爭奪江山了。
北淵徹跟著燕九一整天,都沒有混到藥,這轉眼之間阿衍娶的妻子給他藥,倒是奇特。
「這是預防鼠疫的。」司祀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連續喝五天,每天一碗可以有效的防禦。」
北淵徹瞧這黑漆漆的藥還散發著一股血腥味:「這就是能遏制住鼠疫的藥?」
「算是吧。」司祀子把手中的藥又遞了遞:「王爺請喝,不然你成天在這院子裡溜達,挺危險的。」
這院子裡雖說只是煎藥,但是院子內宅裡面有不少病人。
北淵徹伸手端過藥,一飲而盡,眼中精光閃爍:「司大小姐,你來嶺南的目的是什麼?」
司祀子接過他的空碗,大氣凜然 :「救死扶傷,不忍百姓受苦。」
北淵徹哪裡會相信她的話:「那你倒是胸襟廣闊,與常人不同。」
「如同王爺一樣,為國為民罷了。」司祀子不留痕跡的把話擋回去:「王爺在這裡五日,就可去應城府,到時……」
「你和本王一起吧,今天就走。」北淵徹說完不給她拒絕的理由,抬腳便走。
司祀子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嶺南府的疫情只要藥材跟得上, 加派人手煎藥,就不會出現大的紕漏,去應城府弄死阮太醫,也是不錯的選擇。
司祀子沒有給赫連衍打招呼,倒是招呼了燕九 ,然後直接上了北淵徹的馬車。
燕九呼出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包紅棗丟給司祀子 ,調侃道:「阿招,咱們倆這是要跟他私奔嗎?」
司祀子不經意間的撇了一下北淵徹:「做欽差大人的馬車私奔,我倆是古來今朝第一人,一定會得到皇上嘉獎的。」
「你可真沒趣。」燕九往她旁邊一坐,自來熟一樣,把頭依靠在她的肩頭:「你那夫君,你看著也不喜,跟我私奔,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我保證他絕對抓不到我們。」
司祀子呵笑了一聲,差點沒說,你就是鑽進老鼠洞裡,他也能給你扒出來,皇上私底下的心腹,那可是籠統全國各地最隱秘的事情的。
北淵徹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臉上掠過,最後停留在燕九身上:「燕大夫挖牆腳,榔頭可得揮好了,不然就算砸不到頭上,砸在腳上,也會死人的。 」
「大人在威脅我?」燕九扔了一個紅棗在嘴裡,斜睨著北淵徹。
北淵徹手肘撐在膝蓋上,斜靠在車壁上:「這是善意的提醒,不是威脅。」
「如此多謝大人。」燕九對他拱手:「草民會多加小心,絕對不會讓人抓牢了。」
司祀子狠狠的對著他的手臂擰了一把,痛得他嗷嗷直叫,閉了嘴 ,再也不說這些有的沒的,老實的坐在了馬車上。
馬車離開了嶺南府,去應城,不足百里,走了一半,就被一群應城過來的百姓堵住了。
這群百姓不但瘦骨如柴,還帶著他們病了的親人,眼中帶滿絕望和痛苦,向司祀子他們這群人討一口吃的。
北淵徹派人下去詢問。
詢問回來的人告知:「爺,應城食物短缺,大夫藥材短缺,應城府林大人驅趕了城中百姓。」
北淵徹幽幽道:「他有權利驅趕城中百姓,倒是稀奇。」
「是。」詢問的人道:「聽百姓們說,林大人在找什麼人,根本不管城中百姓,城中百姓只得在他的驅趕之中,來嶺南府,想著有一線生機。」
北淵徹撩起車簾,嘴角勾起涼薄: 「這林大人好生本事,自己犯的錯,卻讓別的府城人承擔,去告訴那群百姓,嶺南府別去了,跟本王回應城。 」
詢問的人得到了命令,迅速的去照辦。
不大一會兒,這半道上的百姓紛紛跪地高呼,道謝。
然後抬著他們的家人,跟在北淵徹馬車身後。
北淵徹抬起眼帘掃過馬車裡的兩個人,發現這兩個人頭挨著頭,肩膀挨著肩膀睡得正香甜,沒有被吵醒。
他心中暗笑,這兩個人不如他們表面看的善良,他們是有原則性的,心比誰都黑。
北淵徹讓驅趕馬車的人,加快速度。
還剩一半的路程,他們用兩個時辰不到,到了應城府。
從別人口中聽說的慘澹總是信幾分,親眼所見才會全部相信。
應城府從城門到城裡,基本上沒走幾步,就有一具屍體,屍體旁邊跪著他們的家人,痛哭流涕。
司祀子和燕九兩個人很自覺的離北淵徹有好幾步之遙, 想著他發火的時候,占據最好的位置。
不料北淵徹讓他們兩個失望了,人家根本就不發火,一路上走來,一直到應城府衙。
府衙門口倒是一片敞亮。
北淵徹正打算讓人去叫門,突然身後衝出一個男人,邊跑邊道:「姐夫,我回來了,這次出去買藥,無比順利。」
那男人在眾人目光之下,衝進了應城府府衙 ,府衙門口的官兵沒有一個人攔著他的。
司祀子轉身望去,看見了無數輛馬車,馬車上堆積的藥材,還插著應城府府衙的旗子。
燕九用手肘拐了一下司祀子,眼中閃爍著壞光:「好多不要錢的藥材,應城府有救了。」
司祀子點頭贊成,目光瞟了一下北淵徹:「是欽差大人猶如錦鯉,自帶福氣,剛來了這應城,就有人替他解決了這麼大個難題。」
「那本王是不是要該謝謝他了?」北淵徹目光灼灼地看著司祀子,越發覺得這麼一個人有意思極了。
「的確該謝謝他,在嶺南這麼個情況之下,他還能找出這麼多藥材,算是大功一件。」司祀子毫不避諱地發出自己的讚美,雖然這讚美帶著冷嘲熱諷。
但是不是諷刺北淵徹,他聽之笑道 :「與其說是本王幸運,不如說是跟著你幸運,之前頤和堂因為你的寥寥幾句話,本王就賺了不少銀子,現在帶著你來到這應城府,瞧瞧,藥材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不知兩位,有這麼多的藥材,幾天能把應城府的病情遏制住啊?」
司祀子咧嘴一笑,手指著燕九:「他是大夫,你問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治療鼠疫,她最不在行,她只是想要功勞,讓皇上記住罷了。
北淵徹順著她的手望去,就看見燕九快走到了馬車前,去檢查那些藥材。
當然看管藥材的人,是不讓他靠近的,抽出了棍子,擺著護藥材的架勢,只要他一靠近,就會敲斷他的頭蓋骨。
北淵徹額首:「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阿招姑娘已經學了精髓。」
「我比較愚笨,學不會。」司祀子在拿著棍子的人中間,瞧見一個眼熟的人,她嘴角彎了彎。
就在此時,蔣大成拉著他的姐夫林大人匆匆忙忙從府衙里出來,興奮的說道:「姐夫,你不知道這次我出去,是多麼的幸運,嶺南外面,有無數個商家,在賣藥。」
「我根本就不需要去更遠的地方,就在外面就把藥買好了,本來一來一回一個月,我用了不到二十天,你看看這些藥,絕對夠咱們一輩子了。」
阮太醫找不到,病情惡化。
蔣大成帶著藥材出現,對林大人而言無語就是雪中送炭,大雨中送傘,讓他帶了一絲歡喜:「趕緊把這藥發下去,城中病重百姓太多。」
蔣大成瞬間只點頭:「我這就去把這些藥拉到藥鋪,開始賣,姐夫你放心,我保證城中每個百姓都能買到藥。 」
「還不趕緊去。」林大人催促。
「是…是……」蔣大成滿臉笑意,點頭哈腰的身子直了起來,完全看不見司祀子他們一行人一樣,對著壓車的人道:「趕緊把這些藥,分發到各個藥鋪,在通知那些生病的百姓,過來買藥,只要吃了我們的藥,絕對藥到病除。」
壓車的人齊刷刷的應聲。
林大人滿意的笑了,伸手拍了拍蔣大成的肩頭:「大成,這次要做好了,姐夫絕對不會虧待你。」
「本王也不會虧待你。」北淵徹橫插話道。
林大人聽得這冰冷的聲音,把頭一扭:「而等什麼人,敢自稱本王,不要命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巴掌。
林大人掄在了地上,緊接著掄著他臉的侍衛,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劈頭蓋掌,啪啪的掄了下去:「應城知府對欽差大人不敬,掌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