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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折斷了手呢

2024-08-04 06:10:27 作者: 碎花色

  定北侯家,李氏是知道的,仗著祖宗積下來的陰德,在京城已經三世不倒,本來家風很好,但是定北侯家的大公子,不是良配。

  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就不要把女兒嫁到定北侯家,當然有些小門小戶,為了攀上高枝兒,會把女兒送過去做妾。

  妾和正妻不同,妾死了殘了,給一筆銀子,尋個由頭,也就打發了。

  正妻嫁過去若是殘死,講究的娘家會追究,不講究的會拉回正妻嫁過去陪嫁的嫁妝。

  定北侯的大公子已經弄死了兩個正妻,現在司祀子這個小賤人又說是異性王爺北淵徹要替定北侯家保媒,老爺絕對不會違背北淵徹。

  「你這小賤人如此胡說八道。」李氏手一下子掐在了司祀子的脖子上:「憑什麼決定我女兒的婚嫁,你只不過是一個庶出。」

  司祀子脖子傳來的疼痛,她勾唇嘲弄:「我的娘親已經被抬為平妻了,我現在寫在她的名下,是正宗的司家大小姐。 」

  「我不再是什麼庶出,更何況我嫁給赫連家,沁兒 ,我的好妹妹怎麼能讓她嫁給尋常百姓,當然要找一個高門大戶,來匹配她。」

  李氏掐著她的脖子用力,雙目欲裂:「你這個不孝女,今天我就替老爺教訓你,好好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司祀子被掐的難以喘息, 伸出手指頭,卡在了她的手裡,把她掐著自己的脖子的手往上面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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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一聲,李氏手指被折斷了。

  李氏痛的一聲慘叫,臉色瞬間如紙白。

  冷汗刷一下子就下來了。

  司祀子甩開她,嫌棄的甩了甩手:「夫人,你多保重。」

  說著轉過身去,對著壓著司季東的僕人道:「還不趕緊鬆開他,三公子是你們這些人碰得的?」

  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讓僕人們不由自主的身體一抖,鬆開了手。

  司季東得到了自由扯掉塞住嘴裡的布,叫了一聲長姐,就跑過去解救何姨娘。

  僕人和婆子不敢和他動手,何姨娘被他解救出來,緊緊的攬在懷裡,小聲地哭泣著。

  司祀子手指的門口,對著僕人婆子道:「滾出去。」

  「傷害當家主母,來人家法伺候。」李氏握著斷掉的手指,痛的聲音直打顫:「何依依,司季東包庇於她,一同連坐。」

  真當自己是皇親國戚,還一同連坐。

  司祀子嘴角露出一抹諷刺,堂而皇之的在婆子僕人中間,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李氏見沒有人動,急切的吼了一聲:「我叫不動你們了嗎?還想在司家吃飯的,就把她給我抓了。」

  「我看你們誰敢?」司祀子寸步不讓,聲音沉穩。

  僕人和婆子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

  李氏氣的差點跳腳。

  司祀子涼涼的提醒她:「手指頭趕緊去醫治,不然時間久了,就變殘了,這你可就是一個廢人了。」

  李氏一直在忍著疼,聽到她這樣一說,心頭一緊,不能讓自己變殘了,哪怕斷了一根手指也不行。

  她憤恨的警告道:「你給我等著,等老爺回來,我一定告訴老爺你這個不孝女敢打當家主母。」

  說完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一直躲在院子外的慕蓮見她敗北出來,對著她離開的方向狠狠的唾棄了一聲:「沒用的東西,不知道怎麼做當家主母的。」

  司祀子見李氏走了,腿腳發軟,要不是忍冬及時的攙扶住她,她能摔倒在地。

  何姨娘驚魂未定,一見到她臉色蒼白,瞬間變得堅強:「阿招,快進屋,臉色怎麼那麼白?」

  司祀子被扶進了屋子。

  屋子裡亂糟糟的,像被人打劫了一般。

  司祀子被扶坐在軟榻上,忍冬連同伺候何姨娘的婆子急忙收拾。

  司祀子看著滿地的狼藉,抬起頭看著何姨娘:「娘親,夫人說你偷到府中貴重物品,物品呢?」

  司祀子單刀直入的問話讓何姨娘一愣。

  司季東一聽這樣的問話,著急道:「長姐,娘親剛剛來在院子裡住,怎麼可能偷府中貴重的物品,更何況貴重物品都有造冊的,記載清清楚楚擺放在什麼位置的。」

  司祀子腦袋犯暈,還在發熱,便知他誤會了:「季東,我不是不相信娘親,我只是想問清楚。 」

  「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嗎?我昏迷不醒,蘭媽媽離開,娘親就拿了府中貴重物品,巧合也沒這麼巧吧。」

  司季東懸上來的心放進了肚子,自責的說道:「是我多想了。」

  「嗯,你去把自己收拾一下,狼狽的樣子,等會父親回來,看到不好。」司祀子淡淡威嚴的提醒。

  司季東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確是滿身灰塵,有礙觀瞻,說了一句去換衣裳,一會就過來,便跑了。

  何姨娘看著滿臉潮紅司祀子,回過神來,伸手探在她的額頭,一下探得她的額頭還燒著,連忙擰了濕帕子,覆蓋在她的額頭。

  涼涼的帕子覆蓋在額頭上,司祀子舒服的喟嘆了一聲,用手壓著,目光看著何姨娘:「說說看吧娘親。」

  何姨娘轉身抱過來一塊上好的玉石雕的不老松,放在了桌子上,「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出現在我的房裡,還是從我的衣櫃裡找到的。」

  「我住進這裡才兩日,每日有婆子和丫鬟打掃,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東西,夫人今日送走蘭媽媽,一搜便搜到了。」

  司祀子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摸著不老松,深深地呼出一口灼熱的氣息,李氏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李氏的陪嫁,一直都放在正廳的,突然間出現在這裡,李氏把它搜出來,也沒帶走它,一心一意的只想懲罰何姨娘, 其目的就是昭然若揭的讓她被打屁股,羞愧自殺。

  「阿招,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何姨娘見她久久不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司祀子微微愕然了一下:「娘親說的什麼話 ,我是你的孩子,你受到委屈,我自然而然的要給你討回公道。」

  「你被抬為平妻,進了這個院子,身邊的丫鬟婆子,多了幾個,能不能讓她們都去院子裡,我瞧瞧?」

  何姨娘聽她這樣一說,瞬間便明白了怎麼回事,是自己的院子裡出了內賊,來個栽贓陷害。

  她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叫自己貼身的婆子,去把伺候她的人都叫到院子裡。

  何姨娘被抬為平妻,伺候她的人就會相對增加,而且有這麼大個院子要收拾,負責外面打掃的丫鬟,負責裡面整理的丫鬟,還有婆子 ,里里外外有六人之多。

  司祀子頂著臉上的潮紅,撐著頭上的濕帕子,出去就看見面熟的丫鬟。

  忍冬也瞧見了:「小姐,是麥香。」

  司祀子點頭,麥香半個月前還伺候著她,因為聽李氏的話,被她教訓一頓趕出了她的院子。

  沒想到李氏把麥香安排到何姨娘這裡來了。

  司祀子走到麥香面前。

  麥香忍不住的後退一步,垂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司祀子看著她的動作,心中就明了,家賊難防,就是這麼個道理。

  她幽幽地問著忍冬:「按照府上的規矩,聯合他人勾陷主子,下場是怎樣的呢?」

  忍冬當即響亮的聲音回答:「回稟小姐,若是買進來的丫鬟,勾陷主子,可以轉賣青樓,碼頭暗船之地,讓她們終身為伎。」

  「若是活期的丫鬟,逐出府上 ,並在菜市口貼上公示,讓京城的人都知道,逐出府上的丫頭是什麼樣的人。」

  司祀子恍然的挑了一下眉,手指著麥香:「她是買進來的還是招進來?」

  「買進來的。」忍冬道:「是府上的死期丫鬟,生死去留由府上決定。」

  「那就賣了吧。」司祀子手指收回來:「就賣的城南暗船上,給一兩銀子就行。」

  「是,小姐!」

  麥香本來就瑟瑟發抖,聽到要被賣到暗船上,被千人騎,萬人壓,做著垂死掙扎,哀嚎的叫著:「大小姐,奴婢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待奴婢,奴婢不服啊。」

  司祀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大小姐說什麼奴婢聽不懂,奴婢只求大小姐不要把奴婢賣了。」麥香做著垂死掙扎,不敢背叛李氏。

  司祀子全身酸綿無力,打人的活計直接交給了忍冬。

  忍冬對著麥香的臉狠狠的扇了兩巴掌,把她的臉扇得紅腫不堪,眼淚鼻涕一把。

  「不說實話,我沒工夫在這裡給你耗,忍冬把她拖走。」

  麥香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忍冬又扯著她,她頓時慌亂不堪,恐懼蔓延心頭,瞬間把李氏給賣了:「大小姐饒命,跟奴婢沒關係,都是夫人,夫人說只要奴婢把不老松放進二夫人的柜子里,就提奴婢做大丫鬟。」

  「大小姐,奴婢一時鬼迷心竅, 做出此等惡事,奴婢再也不敢了,請大小姐饒過奴婢這一回,奴婢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饒了她是不可能饒了她的,司祀子眼神冰冷的讓人給她綁了。

  把她綁在門口,司北堂下職回來就看見了。

  問了怎麼回事兒,司祀子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司北堂氣的臉色發青,讓人把麥香給賣了,轉身去找李氏。

  司祀子頂著渾身的不適,帶著司季東緊跟司北堂身後。

  李氏手指頭已經被糾正,包紮好了,見到司北堂紅著眼,舉著手,哀怨的哭泣告狀:「老爺,你可回來了,你千萬不要怪阿招 ,我的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折斷的,跟她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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