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真正的將門虎子
2024-05-03 15:08:07
作者: 小缽子甜酒
凌夏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可是一想起凌念的媽媽,想起在童家那些艱難的日子,她的眼底就蒙上了一層霧水,剛才苦苦支撐的堅強也有了一絲輕哽:「紀北,你從小生活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你應該珍惜這種幸福。因為有很多你輕而易舉握在手中的東西,也許正是很多人一輩子也求而不得的。」
這是凌夏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自己的家庭,紀北不敢深問,只是他更加肯定,凌夏一定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歷。
「好了,夏夏,我們和景大媽的戰鬥才剛剛打響,這不才一個回合嗎?哪有一輩子那麼嚴重?」紀北把凌夏拉到懷裡,故意岔開話題擾亂她的思緒,「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早日把景大媽拿下,其實剛才我那樣說也就是想嚇嚇她,她是我媽,我怎麼可能不珍惜她不心疼她?」
「你知道就好。」凌夏這才破涕為笑,她忍不住輕輕抱住紀北,把臉深深地埋進紀北懷裡,她好想一輩子就這樣抱著他,靠著他,和他悲歡與共,與他風雨相依。
紀北緊緊地擁住凌夏,眼底漸漸漫上一縷濃重的憂思:「但是夏夏,你得答應我,今後無論我媽怎麼對你,無論她對你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你都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不許輕言放棄,更不許偷偷離開我。」
「紀北,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凌夏抬起頭來迎視著紀北的眼睛,喉頭又忍不住有些輕哽,「你也應該相信我,既然我答應了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堅定地和你站在一起。不管要經歷多少風雨和磨難,我都不會放棄你,更不會離開你。」
凌夏想起了那個大雨天,想起了那天紀北受的那場驚嚇。凌夏明白了紀北今天為什麼會這樣孤注一擲地急著帶她回來,也知道此刻他為什麼這樣害怕離別。
紀北雖然跋扈,可是他是個把感情看得很重的男人,因為白蝶的不告而別,他已經狠狠地傷過一次,如果有一天她再離他而去,豈不是在他好不容易癒合起來的傷口上再凌遲一遍?
「好,有你這句話,我改天再好好和景大媽談談。」得到了凌夏的承諾,紀北一掃心中的陰霾,「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三次不成,十次。我就不信景大媽的心是花崗岩做的。就算景大媽的心真是花崗岩做的,我紀北也得把它給撬出一條縫來!」
凌夏颳了一下紀北的鼻子,拱在他懷裡輕笑:「這才是我喜歡的老狐狸嘛,有股子兵王的霸氣。」
紀北立刻俯下頭來,「那你是不是得好好鼓勵鼓勵這隻老狐狸了?」
「紀北,這裡可是你家,當著這麼多朋友和長輩的面,你不想讓我背個紅顏禍水的罵名吧?」紀北的唇落下的一瞬間,凌夏又羞又急,陳潔和舒暢就在樓下,只要稍一抬頭,他們就能看到樓上的一切。
「夏夏別動。」紀北早已看到樓下的陳潔,他把凌夏捧在胸前,用身體牢牢擋住她的視線,卻故意留給陳潔一個一覽無餘的背影。
陳潔躲在扶桑花後,一直有意無意地注意著樓上的動靜,直到看到紀北和凌夏在窗前忘情擁吻,猶如刀刃掠過心尖,陳潔雙眸一闔,淚水迸落。
「走吧,哥帶你回家。」舒暢順著陳潔的目光朝樓上望了一眼,低低地嘆了口氣。
看到陳潔匆匆離開,凌夏無奈地推開紀北:「好了紀北,陳潔已經走了,你也別演戲了。今天是你爸六十大壽,你這個做兒子的,應該下去幫著招呼一下客人了。」
陳潔已經走了,紀北卻趁機纏了上來,「這時候我哪兒也不去,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當著這麼多賓客,凌夏本來不想和紀北這樣糾纏,卻因為他的一聲陪伴感動莫名。
「我紀北今生唯一要娶的媳婦,只有凌夏。」
「不管他們承不承認,我只要你。」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寵溺過她,也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飛揚跋扈地向她宣示過他的愛情。每一次受了委屈,或者像今天這樣被人凌辱,她都只能躲在深夜無人的角落裡,一個人獨自療傷;或者揚起臉來,沖天一笑。
凌夏情不自禁,眼裡又氤氳起一層霧水,「你不是說要做我最好的男朋友嗎?這麼快就不聽話了?」
看到凌夏眼中的淚水,紀北卻以為她真生氣了,「那你答應我,你就在房間裡等我,不許瞞著我偷偷溜走。」
凌夏環視了一下紀北的房間,房間的風格和他這個人一樣,簡單,冷硬,粗線條,整個房間不是灰就是黑,冰冷沉悶,幾乎見不到一絲溫柔的暖色。
凌夏突然有些心疼身邊的這個人,以他的家世和地位,他完全可以過上一種更奢華更尊容更舒適的生活。可是紀正楓的嚴苛,景珊的強勢,再加上白蝶的生離,他和她一樣,幾乎從來沒有感受過普通家庭的融洽與溫情。
這些年她親眼所見,紀北一直呆在那個特殊的部隊,從來沒有因為自己顯赫的家世放鬆過對自己的要求。他的父親身居高位,可是他不但沒有沾過父親一絲一毫的榮耀,反而因為自己是紀正楓的兒子,不得不更加嚴苛地要求自己。
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他從一個小兵扑打為野狐突擊隊的隊長,他身上的每一份軍功,都是靠著自己爬冰臥雪,槍林彈雨,一身血水一身汗水掙來的。
正因為如此,儘管紀北又囂張又跋扈,他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戰友,卻沒有一個人不從心底里敬服這位真正的將門虎子。
「紀北,我不想一個人躲在你的房間裡,我要去見識見識你們這軍區大院。」凌夏收拾起心中的萬千情緒,牽起紀北的手,一邊拖著他往樓下走,一邊笑著對他說,「不過你放心,革命尚未成功,我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再說凌念還在紀伯伯身邊,我就算捨得下全世界,也不會丟下凌念不管的,你說是不是?」
紀北再一次被凌夏的磊落與坦蕩深深地折服了,她年紀不大,卻知進退,懂分寸,從不胡攪蠻纏,也絕不妄自菲薄。同樣的事情放到白蝶身上,她只會默默流淚,只會委曲求全,凌夏卻能迎難而上,為自己放手一搏。
這樣率性傲嬌的凌夏,他怎麼可能再輕易放手?
趁著走到樓梯的拐角,紀北又忍不住抱住凌夏狠狠地親了一下,嘴裡卻故意恨道:「小沒良心的,我看全世界你都捨不得丟,你就捨得丟下我。」
這一次,凌夏沒有推開紀北,甚至還主動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笑著對他說:「快去吧,天塌下來,凌夏都會和紀北風雨同舟的。如果遇到這麼一點點小風小浪凌夏就棄你而去,凌夏就不值得紀北如此傾心相待了。」
「行,有你這句話,我聽你的。」紀北這才欣然一笑,「我是該去找景大媽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