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瘟疫還是毒

  與此同時，眾人也已經確定了方案，只等最後實施了。

  眾人決定，楚素箏與於海嵐、劉志一道收集萬民書，秦弈澤負責查清村落屠殺一案，楚敬文則依舊負責賑災。

  不過楚敬文表面賑災，背地裡還要替他們打掩護。

  秦弈澤雖然不滿楚素箏與於海嵐一道，可是自己這邊的確不能假手於人，只好以大局為重，放下兒女情長。

  楚素箏卻絲毫不曾察覺，還拿來紙張道：「王爺，你看這樣寫可好？等宣紙到了再騰上去。」

  「誰說萬民書用宣紙的，用帛書寫，若是用紙，估計寫到一半就磕破了。」秦弈澤頭也不抬就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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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素箏皺了皺眉，「可是師兄說帛貴，改用宣紙，寫完裱好，保存時注意些便好。」

  她也覺得師兄說的不錯，如今災民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正是缺銀少糧的時候，這才放棄用帛，改用宣紙的。

  「不可因小失大，這筆銀子本王出了，轉告於海嵐，以大局為重。」提到於海嵐，秦弈澤就想到他們二人同進同出的模樣，如今自己這樣已經算是客氣了。

  楚素箏卻道：「你二人立場不同，做的決定自然有所偏差，不過……王爺今日所作所為，是否過激，難不成王爺喝醋了？」

  突然被戳穿心事，秦弈澤的臉也有點掛不住，可他那張嘴從來不饒人，不慌不忙道：「是箏兒特地來激將，我若不順著台階下，豈不是辜負了箏兒的一番好意？」

  楚素箏本來想打趣一番，誰知道又鑽進了他的套里。

  這時候，府里突然有人大叫，亂成了一團。

  大家互望一眼，旋即出去查看情況。

  楚素箏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一個奔逃的僕人，質問道：「慌什麼，發生什麼了！」

  「那邊……那邊有人暈過去了，府醫說恐怕是有瘟疫，小姐，我們都是普通人家的人，並不是什麼家生子，還請小姐讓我們走吧。」那僕人顫顫巍巍道。

  這些僕人都是來這邊之後臨時請的，出了事情只想跑也情有可原。

  奈何楚敬文怕放他們走後引起民亂，於是喝道：「跑什麼跑，若是此處有瘟疫，其餘地方怎能倖免，都下去好好待著。」

  那僕人雖然害怕瘟疫，可是也怕楚敬文直接殺了他們以儆效尤，當即不做聲了，其餘要跑的人聽到這聲怒喝，也停在那裡靜觀其變。

  楚素箏和秦弈澤對視一眼，二人就朝著僕人跑來的方向趕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於海嵐已經站在那裡了，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和門口躺成一片的侍衛，若有所思。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瘟疫？」楚素箏看到這架勢，也有點被嚇到，真以為是什麼瘟疫。

  「無妨，只是普通的毒而已。」於海嵐背著手，似乎是在想究竟要怎麼解毒。

  秦弈澤看了看這些倒下的人，本來以為是秦弈崇乾的，可是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些人都是六皇子的人，於是問道：「毒是從哪裡來的？」

  於海嵐搖了搖頭：「我也只是比你們早到了半刻，來的時候人已經倒了，也擺好了，有人在我們之前就做好了這些動作。」

  聽完他們二人說的，楚素箏嗤之以鼻：「秦弈崇還真是不消停，把人全擺在這還不請大夫醫治，故意引我們來做什麼？還全放在屋門口引起恐慌，真是不懷好意。」

  她說的不無道理，雖然不確定是誰做的，可是這個擺法，擺明了想將事情弄大。

  於海嵐問道：「府中人如何？」

  秦弈澤黑眸深邃，像是侵染濃墨：「方才已經通知知縣大人，如今安靜下來，應當是楚大人已經安排妥帖了。」

  「哥哥做事放心就好，這些人要如何處置？」楚素箏不知道這些人沒有死，正打算想辦法把他們埋了呢。

  於海嵐想了想，道：「我去取藥來，這些人還沒有死，藥量不大，加上今夜有風把毒粉吹散了，只是毒暈過去了。」

  這邊於海嵐去拿藥，楚素箏也沒有閒著，直接去拿自己的銀針過來打算施診了。

  就在於海嵐餵完藥物之後，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人，跪在那裡大喊：「求求王爺小姐也給奴才們賞點藥吧，小的們還想伺候主子們，不想這麼快去了啊。」

  楚素箏秀眉微蹙，勸慰道：「放心吧，你們不會有事的，這些人只是中毒了。」

  可是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裡又湧出來不少人，全都跪在那裡討藥。

  「求求王爺小姐們開恩啊。」

  「我都聽說了，這裡快要有瘟疫了。」

  楚素箏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海嵐卻高聲道：「大家肅靜，今夜府中所有人都有藥，大家排好隊去院子裡領。」

  他這話出來，楚素箏也愣了，等他們走完，她才小聲道：「師兄，那些藥都是師父給你的，彌足珍貴，要是這樣散出去，豈不是太可惜了？」

  於海嵐搖搖頭道：「如今當務之急是穩定人心，別讓此事擴大，藥還可以再制，事情鬧大了可就無可挽回了。」

  等於海嵐拿著藥走開之後，楚素箏才施針，把那些被毒暈之人體內的毒全逼出來。

  於海嵐的藥都是些極好的靈丹妙藥，加上楚素箏的針，不一會兒那些人的臉色就如常了，也脫離了危險，只是因為中毒太久，一時半會還甦醒不過來。

  方才秦弈澤出去查探原因了，又去了前院和楚敬文商議對策，等回來的時候，楚素箏已經把那些人醫治好，正喊人抬進去呢。

  那些人生怕沾染上瘟疫，楚素箏再三保證，他們才願意來抬，弄的楚素箏身心俱疲。

  秦弈澤趕到的時候，楚素箏差點一個趔趄不穩，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擔憂的問：「怎麼樣，沒事吧？」

  楚素箏搖搖頭：「無事，只是有些疲憊罷了。」

  「我先扶你去歇歇。」不顧楚素箏反對，秦弈澤攙扶著她便離開了這裡。

  等他們離開，秦弈崇屋子裡的燈也熄滅了，黑暗中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雖然今晚所有事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短的鬧劇，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秦弈崇的目的已經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