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死難料入匪窩

  「你們是什麼人？」小哥倆警惕地反問道。

  上官敏佳正準備說她們只是布衣百姓，進京找口飯吃，請兩位小哥放條生路。沒想到司馬瑞虹已經在那裡厲聲罵道：

  

  「我們是上京參選的秀女。如果你們劫持了我們，犯的可是死罪，會被誅九族的！」

  笑兒一驚，心想慘了，這個大傻包呀！他們早就跟朝庭對著幹了，你還說你是朝庭的人，不是死得更快嗎？

  可是，司馬瑞虹的話竟然把這小哥倆給震住了，他們半天沒說上話來。突然，圓臉的男孩撓了撓頭，問道：「哥，啥是秀女啊？」他一臉不明白的稚嫩表情簡直讓人忍俊不禁。

  「這都不知道？秀女就是給皇帝當老婆的女人。」高個子男孩答道。

  「喲，咱們把皇帝的老婆都給劫來了！」圓臉男孩激動地大叫，「讓他拿大米來贖！一麻袋兩麻袋都不夠，得用馬車拉才行。」

  「對！人有多重，就拿多重的大米來換！一個人最起碼能換他一百斤大米吧？」高個子男孩都快流口水了。

  「秀女可不是一般人，一斤肉得換他十斤米！」圓臉男孩笑道，覺得自己真是精明。

  「等一下，等一下，我怎麼覺得好像忘了什麼呢。」大個子男孩一拍腦袋，問道，「皇帝的老婆應該很有錢吧？」

  圓臉男孩認真地答道：「那可不？皇帝那麼有錢，他老婆能窮到哪裡去！」

  高個子男孩立即把刀一橫，對著秀女們叫道：「快，把你們的糧食、銀子和首飾統統拿出來！快點拿，不然就殺了你們！」

  圓臉男孩在一旁配合：「對，只收真金白銀，不收銀票！不許使詐，不然就殺了你們！」

  這小哥倆不識字，收了好幾回假銀票，被笑話了好幾次。因而發誓再也不收銀票了，只收金銀。

  笑兒和上官敏佳簡直有點想笑了，怎麼就會這一句呀？這小哥倆話都沒練利索，也敢學人出來當強盜？

  「讓我看看劫了什麼好東西？」一個頭目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小哥倆趕緊退到一邊。

  那男人一臉的絡腮鬍，相貌奇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玉面追風？既然是玉面，長成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絡腮鬍掃了一眼之後，非常不高興，罵道：「怎麼全是女孩啊？」

  「三當家，她們可不是一般人，是秀女——皇帝的老婆。」圓臉男孩子興奮地答道。

  「就你知道的多！老子這趟算是栽了，這劫的都是什麼呀？」絡腮鬍發脾氣道，「都是上京參選的秀女——官家的大小姐！咱本來就有那麼多張嘴要吃飯，好傢夥，還要養活她們這群嬌小姐？」

  「表哥，怎麼了？什麼事氣成這樣？」一個矮小的瘦猴走過來問道。

  「你自己看！」絡腮鬍氣呼呼地吩咐道，「讓她們把身上的糧食和銀子都交出來，然後滾蛋！」

  老天保佑啊！秀女們都以為自己馬上就能脫離魔爪了。

  「別呀，表哥。」瘦猴的賊眼一轉，勸道：

  「你別說，秀女就是秀女，長得還真漂亮。咱們幫主和幾位當家、還有表哥你不都還沒成親呢，這不是她們自己送上門的嗎？就是你們看不上，給下面的兄弟們快活快活也好呀！」

  「幫主早就下過命令，咱們只要錢和糧食，不欺負女人和孩子、不殺人放火！」還是絡腮鬍有良心，沒有同意。

  「我不是怕便宜了皇帝那臭小子嘛？」瘦猴不住地勸著，「你剛才不是說她們是官家的大小姐嗎？咱們把她們抓回去，然後問官老爺們要糧食和贖金，不就能掙上一大筆錢嗎？」

  「這個？」絡腮鬍猶豫了起來。

  「現在道上的生意是越來越少了，咱再不干票大的，那麼多人都去喝西北風啊？」瘦猴色迷迷的目光直在秀女的身上打轉，哪兒最不該看，他就最想往哪兒看。

  「也有道理。」絡腮鬍竟改了主意，「把她們統統帶回去！」

  「這位大哥！」笑兒喊道。

  「什麼事？」絡腮鬍竟很給面子地回應了。

  「我們是從興東四省來的，家在千里之外，等我們的家人把大米送來，兄弟們恐怕早就餓得連燒飯的力氣都沒有了。」笑兒企圖力挽狂瀾：

  「我們是秀女，從小到大第一次離開家人，還請大哥高抬貴手，放我們前行，必定不忘大哥的恩德，向聖上稟明眾兄弟的仁義，大哥若需要我們帶個口信，我等願意效勞。」

  「你這小丫頭倒挺聰明，很會說話，也有幾分膽量。」絡腮鬍的稱讚讓大家燃起了一絲希望，誰想他突然話峰一轉——

  「不過要贖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有千里寶駒。」

  噗！最後一絲希望的小火苗也熄滅了。乖乖地下車，跟盜匪走吧。

  「姐姐，我害怕！」司空語燕縮在上官敏佳身邊小聲說，身體在不停地發抖。

  「別怕，姐姐們會保護你的！」上官敏佳和笑兒一左一右挽緊了司空語燕。

  她們三個人走在最前面，其他的秀女緊跟其後。

  「姐姐，他們會不會殺了我們？」司空語燕害怕地問。

  「暫時不會，他們為了讓我們的家人相信我們確實被他們抓了，肯定會要求我們寫信的。」上官敏佳用興東的方言答道。

  「那寫完信呢？」司空語燕又快哭了。

  「不知道，就看我們的造化了。」這句話上官敏佳只敢在心裡說，怕說出口會嚇到司空語燕和其他人，她安慰道：

  「我看這個三當家還算正直，應該不會非殺我們不可。只要我們能活下來，總能找機會逃走的。」

  「放心吧，我們一定可以活著離開這裡的。」笑兒用方言給大家打氣道，「梁大人肯定是去搬救兵了。要是把我們弄丟了，他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讓皇上砍的！」

  「不許講話！快點——」圓臉男孩喝道。

  「快點走！不然殺了你們！」笑兒與上官敏佳同聲接道。

  「咦？我要說什麼你們怎麼知道？」圓臉男孩撓撓頭，仍是那副一臉不明白的稚嫩表情。

  笑兒與上官敏佳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許笑！不然殺了你們！」圓臉男孩的小臉氣得紅通通的。

  他這這一說，笑兒和上官敏佳笑得更開心了，連司空語燕都忍不住加入了進來。她們遇到的應該是世上最可愛的強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