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近京途中遭盜匪

  「你們說什麼呢？！」司空語燕看不下去，生氣地問道。

  「喲，你不就是個賣大米的三品面官的女兒嗎？也來這裡充大頭啊？」郭福祥仗著身後的人多，毫不客氣地回道。

  「我是三品面官的女兒。你呢？你爹倒是實官，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爹才九品吧？要不是你的太爺爺靠給太皇上吸屁股上的毒瘡掙下個從三品的官位，你今天能在這裡神氣？」司空語燕也是一張利嘴。

  「你，你胡說八道！」郭福祥氣得大叫。

  司空語燕見她說不出話來，高興地直吐舌頭。

  這哪裡是什麼大家閨秀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一群小潑婦在吵架呢！

  司馬瑞虹看郭福祥受了欺負，還準備給她幫腔。只聽上官敏佳問道：「咦？司空語燕怎麼氣得小臉紅通通的？」

  「嗨，還能怎麼樣？幫你趕蒼蠅氣的唄！」笑兒默契地答道。興東有一個說法，一個聒噪女人發出的聲響相當於五百隻蒼蠅在耳邊飛。這可是一句罵人的話。

  

  「司空語燕，一共幾隻蒼蠅啊？趕得你這麼累！來擦擦淚。」上官敏佳掏出自己的布帕遞給了司空語燕。

  「可不少，三千隻呢！」司空語燕邊說邊擦著額頭的細汗，「夏天到了，蒼蠅多！」

  「郭福祥消消氣，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司馬瑞虹趕緊安慰道，「她們不是小妾生的，就是餓死鬼投胎。」

  「司空語燕！」上官敏佳與笑兒齊聲叫道。

  「啊？」司空語燕茫然地應道。

  「你這蒼蠅沒趕乾淨！」上官敏佳與笑兒又是異口同聲。

  司空語燕立即明白了她們的意思，三個人一起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兒的笑聲十分悅耳，就像是微風吹動風鈴發出的清脆之音。

  道不同不相為謀。

  從這一天開始，九個秀女分化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司馬司馬瑞虹和南郭郭福祥為首的六人大組；

  另一派就是楨笑死、上官上官敏佳和司空司空語燕的三人小組。

  漸漸地，這三個善良單純的女孩越發地覺得志趣相投。三個人終於選在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月明之夜，偷偷跑到驛館的院子裡，學古人桃園三結義，結拜成了姐妹。

  三人中，上官敏佳的年齡最長，十七歲，被稱為大姐；笑兒其次，十六歲，做了二姐；司空語燕年紀最小，只有十五歲，只能做小妹了。

  「我為什麼還是妹妹？」司空語燕嘟起了小嘴。

  「因為你一輩子都是讓人疼的。」經笑兒這麼一說，司空語燕立即眉開眼笑。

  「笑妹妹真好，跟你在一起總讓人覺得這麼開心。聽說你是笑著出生的？真有這麼奇妙的事情嗎？」上官敏佳問道。

  「聽我娘說，是真的！我娘還說，每次我一笑，總有好事發生。」笑兒笑道。

  「笑姐姐肯定是天上的彌樂佛轉世！」司空語燕接道。

  「傻妹妹，彌樂佛長得那麼胖，你笑姐姐這麼苗條，哪裡像？」上官敏佳笑道。

  「嗯，那就是福星轉世，所以才會帶給別人笑聲嘛。」司空語燕更正道。

  「你個鬼丫頭！」笑兒笑著捏了捏司空語燕的小鼻子。

  「深更半夜的，是誰在那裡吵啊？」梁大人的聲音突然在院子的上空響起，他其實早就看清了是她們三個人。

  三人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趕緊溜回了自己的臥房。

  「是誰在那裡吵啊？」司空語燕學著梁大人的聲音說道，滑稽得要命。惹得笑兒與上官敏佳一通歡笑。

  「噓！」上官敏佳示意道，「一會兒他又該來了。」

  三個人捂住嘴，回到各處的床位休息去了。

  一千里漫漫長路已經走了一大半，還有二百多里就能到京城了。路上的風景也越來越美了，秀女們都在想像著淄都的繁華與美麗，編織著飛上枝頭做皇妃的美夢。

  「最近這一帶很不太平，盜匪肆虐。今天你們千萬要乖乖地呆在馬車上，不可下車不可吵鬧不可掀簾賞景，以免變成盜匪的目標。」

  梁大人從三天前就開始說這樣的話，這已經是他第一百次嘮叨了。

  「知道了，梁大人。大白天的，這些盜匪還敢在官道上放肆嗎？」郭福祥說話時仍拿著小鏡子在撥弄留海。

  「小祖宗們，求求你們了！他們比你們想像的厲害多了。朝庭都派兵來剿了三次了，愣是打不下來。尤其是那個颶風堂的幫主，人稱玉面追風，那可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梁大人的小心臟早就提到嗓子眼了，這群小祖宗卻一點兒都不著急。

  「好好好，知道了。」秀女們不耐煩地答道，登上了馬車。

  一路上，秀女們比平時老實了許多，馬上就要到京城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情。突然，馬車停住了，好像是前面有幾根粗木頭攔住了去路。

  梁大人立即策馬過來，叮囑道：「不管聽到什麼，你們千萬別出來！」

  「好！」秀女們答應著。心裡開始緊張起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馬車動，而外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嘈雜，好像還有人的慘叫聲和鐵器碰撞的聲音。

  「我來看看。」笑兒把頭探了出去，快速地掃視了一圈，又立即縮了回來，「糟了，遇到盜匪了！」

  「梁大人呢？」上官敏佳急忙問道。

  「騎馬跑了！」

  「官軍呢？」

  「就快被盜匪打散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死！」秀女們一陣亂叫，膽小的已經在抹眼淚了。

  「想活命就閉嘴！」上官敏佳大聲制止道。

  「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笑兒說著就要往外沖，「你們快坐好，我去駕車。」她剛伸出半截身子，又木然地退了回來——一把冰冷的大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啊——！！！」馬車上徹底亂套了，秀女們嚇得大哭大叫，聲音都快把馬車的頂給掀翻了。

  「不許叫！再叫殺了你們！」兩個與笑兒一般年紀的男孩子手持大刀威脅道。

  兩個男孩雖然手持大刀，但眼裡並沒有流露出殺人的凶光，看樣子並不是十足的邪惡之人。笑兒和上官敏佳勇敢地伸出雙臂擋在最前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颶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