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瘋子的話不可信

  「父親剛剛說的處決，是要在家裡動用私刑，直接將我就地正法？」南宮夭夭問。

  

  南宮震看了一眼南宮夭夭，沒有說話，只是滿眼冷漠和涼薄。

  南宮夭夭冷諷一笑，「父親，是不是等我死了，你們就對外說，我是突然暴病而亡？」

  南宮震被猜中心事，只是冷冷一笑，也不解釋。

  南宮夫人道，「南宮夭夭，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不如直接招了。你放心，你的死就像你說的那樣，不會鬧得大張旗鼓，讓你丟人現眼的。」

  南宮夭夭冷笑一聲，「呵！意思我還得感謝你們替我維護我的名聲了？」

  南宮夫人道，「不是替你維護名聲，是南宮府丟不是這個人！」

  「南宮將軍，你曾經在沙場征戰，保護朝天的百姓。而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要我的命，你還配做一個父親？」

  南宮夭夭雖然早已寒了心，但是，想到南宮震的行為，也如墜落冰窟，寒冷刺骨。

  「南宮夭夭，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南宮震道，「你怪不著任何人！」

  「就憑林氏幾句話，你就可以妄斷我殺了人。如果我真殺了人，你大可以將我送官府，讓官府開定我的生死。

  而且，我還有一個願望，皇上會滿足我一個願望，無論什麼內容。」

  南宮夭夭諷刺地說，「南宮將軍，你在害怕！你用見不得人的手段結束我的生命，就是想要得到內心的安寧。

  可惜，你錯了，我沒有殺人，你也不可能處決得了我。」

  「南宮夭夭，林氏已經開口作證，她親眼看到你殺了馬小四，如今我念在你是我親生女兒的份上，我讓你死個痛快，你自己解決吧。」

  南宮震說完，就丟了一把劍給南宮夭夭。

  「如果我不呢？」南宮夭夭聲音冷冽。

  南宮震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會將你就地正法，給馬小四抵命。如此，方才對得起天地良心！」

  南宮夭夭抿嘴一笑，望著南宮震，滿眼譏誚，「父親真虛偽，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竟然將自己說得那麼偉大，你也不怕遭世人恥笑麼？」

  「放肆！誰允許你這樣和我說話了？目無尊長，不成體統！」南宮震端著威嚴，一本正經，卻像是一個小丑。

  「你都不明不白地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我敬重你，是不是太貪心了？」南宮夭夭質問。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既然你不肯自行了斷，以死謝罪，那隻好我親自動手了。」

  南宮震起身，就要去撿地上的劍。

  南宮夭夭道，「父親，我的命是我娘用命換來的，你就這麼殺了我，不怕午夜夢回，我娘找你索命？」

  南宮震原本正要朝南宮夭夭走來，聞言，瞬間怔住，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落地。

  南宮夭夭從南宮震臉上看到了驚慌失措、恐懼不安、立即逃離。

  「夭夭！」老夫人出聲制止，搖頭示意南宮夭夭不要再說了。

  南宮夫人一臉驚喜，她以為南宮夭夭這次死定了。

  眾人的反應，更加堅定了南宮夭夭心中的想法，她的娘一定不一般，而且，是個不能公開的人。

  她最近一直在府里從側面打探她娘的消息，可惜，一無所獲。

  她的母親，除了生下她這一個事實，仿佛再也沒有留下其他什麼痕跡。

  南宮震回過神來，重新撿起地上的劍，奮力向南宮夭夭刺去。

  南宮夭夭一閃躲，南宮震手中的劍剛好刺中跪著的林氏的手臂。

  「南宮夭夭，今日你死定了，休想活命！」南宮震冷聲詛咒。

  「可惜，讓南宮將軍失望了！」南宮夭夭飛身，直接將南宮震手中的劍踢掉。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門口想起，「娘！」

  南宮夭夭側目，是雁錦帶著小紅來了。

  小紅是林婆子的女兒。

  「娘，您怎麼在這裡？」小紅先是給眾人行了一禮，然後又忙著去關心林婆子。

  「死丫頭，你來這裡做什麼？」林婆子滿臉不高興地問。

  「娘，女兒來帶你回家的。」

  小紅望著南宮夫人等人，「老夫人，老爺，夫人，我娘自從陳管事死後，就瘋了，前些時日，我娘不知道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後來奴婢打聽到，才知道我娘來了京城。

  我娘說什麼，你們千萬不能信啊。」

  「死丫頭，你說什麼呢？」林婆子立刻制止小紅，「我什麼時候瘋的，我看你才是瘋子！」

  南宮夭夭來到林婆子身邊，輕輕抖了抖衣袖。

  「一個瘋子的話，自然是不可信的。」老夫人道。

  「娘，我認為林氏說的是真的，南宮夭夭就是殺了馬小四。」南宮夫人道。

  「對，奴婢親眼看到大小姐殺了馬小四！」林婆子一口咬定。

  「娘，您為何要冤枉大小姐？難道您以前欺負大小姐還不夠麼？」

  小紅問完，立即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大小姐在莊子上的時候，一直受我娘的欺負。

  後來陳管事被縣令大人正法了，而且自從大小姐走後，馬小四也不見了。

  我娘因為太過於害怕，就瘋了。還說大小姐要來找她報仇，說馬小四是大小姐殺的。

  老夫人，馬小四好賭，以前陳管事還在的時候，他就經常不在莊子上。

  如今陳管事死了，馬小四在莊子上沒有親人，不出現在莊子上也是正常的。

  而且，在大小姐離開莊子上以後，奴婢還在村里見到過馬小四一次。」

  「一個奴婢，說話倒是伶牙俐齒！」南宮夫人道。

  小紅又望向南宮震，「老爺，我娘真的是瘋了，她經常無言亂語。」

  「我沒有瘋，你才瘋了，你們才瘋了！」林婆子突然站起來，面目猙獰，瘋狂大笑，「你們都是瘋子！哈哈哈……」

  林婆子開始去砸那些擺著的裝飾物。

  「娘！」小紅立即去制止林婆子。

  南宮夫人面露詫異，大聲喝道，「林氏，你要做甚？」並讓家丁把林婆子壓住。

  「你說，是不是南宮夭夭殺了馬小四？」南宮夫人厲聲問。

  「是我殺的，哈哈……你們來抓我啊。抓不到我……」林婆子胡言亂語。

  「夫人，奴婢都說我娘瘋了，你們就是不信。」小紅道。

  「我沒有瘋，夫人才是瘋子……夫人是個傻子……你們都是傻子……」林婆子開始抓撓自己的臉，突然又變得驚恐了，「不要殺我，人不是我殺的，不關我的事。」

  「夫人饒命，夫人，看在我娘瘋的份上，饒我娘一條命。」小紅跪著求情。

  「南宮將軍，南宮夫人，現在你們還覺得林氏的話可信麼？」南宮夭夭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