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村里來了個雜耍攤

  一大早，杏花村大榕樹下就響起了一陣鑼鼓聲，引得大家紛紛出來看熱鬧。

  「各位父老鄉親們，今天咱們來到貴寶地，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多謝大家了啊！」領頭兒的絡腮鬍子雙手抱拳說道。

  原來這是一個表演雜耍的草台班子，因為蟲災影響，今年糧食顆粒無收，為了不至於餓死，有點雜耍技能的百姓只能出來表演混口飯吃。

  他們來自遠方的鄧家村，這個村子因為鄧姓人家居多而得名。他們已經出來走村串巷半個月了，卻依舊一無所獲，靠著半賣藝半乞討來到了杏花村。

  宋伊站在人群里，仔細研究著這群雜技人，她從來沒有近距離看過雜耍，目不轉睛地盯著絡腮鬍子表演口吞長劍。

  看著絡腮鬍子略微拙劣的手法，宋伊有點想笑，但周圍的鄉親們卻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響起了叫好聲。

  這時一個瘦弱的小男孩準備表演胸口碎大石，他半裸著上身，一塊巨大的青石板就那樣壓在小男孩單薄的胸口上。

  絡腮鬍子舉起一掄鐵錘，望著周圍的村民們，表情嚴肅地說道：「鄉親們，這不是道具，是真正的青石板，如果石板碎了，小夥計還活著，請大家看在這危險的份上，多少打賞一點，我鄧三在此謝謝了。」

  那塊大石板壓在小男孩的身上，宋伊明顯看到他眉頭皺了一下，看來這塊大石板重量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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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碎大石是鄧家班的壓軸絕活，一般不輕易表演。他們走了好幾個村子，看到杏花村呈現一派祥和，料想在這裡應該能得到一點打賞。

  只見絡腮鬍子一錘下去，青石板應聲碎裂，周圍人呆若木雞。

  過了許久，小男孩的身體才緩緩動起來，他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碎屑，青石板在他身上壓出了一條血印子。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扯起嘴角衝著觀眾抿嘴一笑，村民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可宋伊明顯看到了他牙關緊閉的嘴角，滲出了一絲猩紅。

  絕活表演完了，村民們也沒有錢，根本無人上前打賞，這群雜耍人只得垂頭喪氣地收拾著各種道具，打算休整休整便離開。

  宋伊於心不忍，從身上摸出一錢銀子交給相有，讓他拿給絡腮鬍子。

  鄧三驚訝地看著相有遞來的銀子，急忙感激地鞠躬道：「多謝小哥的打賞，多謝好人吶！」

  相有擺擺手，回到了宋伊身邊。

  鄧三看到了人群中的宋伊，料想應該是這女子指示的，趕緊上前說道：「多謝大妹子了。」

  宋伊並未答話，指著那個小男孩說道：「他嘴角出血了，想必是受了內傷，你們還是趕緊給他治治吧。」

  鄧三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道：「哎，可能是因為許久未曾吃飽肚子了，他運氣不足導致，如今吃飯都難，哪有錢治病啊。」

  雜耍攤打烊了，村民們都陸陸續續散場了，宋伊也並未多說什麼，在這荒年裡，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娘，大榕樹下為什麼還有幾頂帳篷啊？」青山放學回來，好奇地問道。

  宋伊猜測應該是這群雜耍藝人看著天色已晚，準備在杏花村歇腳一晚。

  她多煮了一大鍋白米粥，因為糧食有限，她只能將粥煮得稀一點，趁著家人不注意，又從系統採買了一點麵粉，摻了一些雜糧粉，做了一摞小煎餅。

  張老伯見此情景，猜到了宋伊的想法：「妮子，你不會是想給那群雜耍匠送飯吧？」

  宋伊一邊收拾著，一邊淺淺笑道：「老伯，真的什麼都瞞不過你啊。」

  張老伯知道宋伊心善，忍不住叮嚀道：「現在荒年，可不能露富啊！」

  為了避免禍端，張老伯叫上相有和前來串門的二牛父子，一起將這些食物送去了村中心。

  「各位，我是杏花村的村長，現在天色已晚，各位來到我們村就是客人，這是全村人湊的糧食，你們趕緊吃吧。」二牛爹招呼著。

  這群雜耍匠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鄧三更是激動地握住二牛爹的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離家這麼久，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情溫暖。

  宋伊叮囑著孩子們洗漱睡覺後，無聊地翻著系統。這裡不像現實世界，失眠了有手機玩，古人失眠，要麼數星星，要麼乾瞪眼。

  「玩家你好，最近《大玩家》遊戲正在內測一個支線任務，收集雜技技能即可獲得系統獎勵。」

  隨著系統介紹，宋伊眼前的案板里出現了很多獎勵標準，比如收集到「噴火焰」即可獲得一隻銀質蟾蜍，技能越罕見，獎品價值越高。宋伊可以根據需求，選擇保留獎品，或者反售給系統，換取銀兩。

  宋伊開心壞了，又到了她最喜歡的賺系統銀子的環節。

  天色微亮，宋伊就叫醒了相有，讓他趕緊去村中心留住那波雜耍藝人，她去村長家有要事相商。

  鄧三聽了村長的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什麼，這大妹子要租用我們的雜耍攤？

  宋伊看著二牛爹半天解釋不清楚自己的意圖，索性開口道：「各位匠人們，其實很簡單，就是我給你們開工錢，還管飯，你們負責表演雜技給鄉親們看，如果有人想學，你們也可以教，但學費由我收。」

  鄧三摸摸腦袋，納悶地問道：「大妹子，你的意思是你出錢，我們表演，村民們免費看？」他心想這妹子是腦子糊塗了，還是錢多燒得慌。

  「對！」宋伊耿直地答道。

  「那你圖什麼呢？」雜耍人們還是不明白。

  「我就圖你們的雜技啊，收學費！」宋伊故意這樣說，是為了讓理由看起來更順理成章。

  鄧三為難地看著眾人，鄧雲答道：「叔，在哪裡表演不是表演，在這裡還能吃飽飯，而且我看這位大嬸兒一臉真誠，不是騙人的。」

  鄧雲就是那個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小男孩，年紀和相有一般大。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鄧雲的話，既然有村子願意收留他們一陣子，那總好過風吹日曬的奔波。

  鄧三見眾人都同意，喜笑顏開地答應了宋伊的交易。

  他是老雜耍藝人了，半輩子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外跑江湖，見過了太多的冷眼冷語，今日在杏花村感受到了太多的善意。

  餘額：九兩餘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