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小栓來學藝

  宋伊收留了雜耍攤，僅憑一些常見的雜耍技能，比如口吞寶劍，頂碗，舞獅子等，她就從系統那裡換得了五兩銀子，這筆買賣只賺不虧。

  

  聽聞可以學藝，一些年輕的村民躍躍欲試，準備來學點技藝傍身。

  宋伊對外雖然說是要收學費，實際也只是象徵性地收幾個銅板意思一下，村里很多窮人家的孩子不願讀書了，就來學雜技。

  王小栓也很眼饞，他默默地回到了那個破爛的家。

  王大栓正躺在亂糟糟的木板床上睡覺，小栓不敢打擾他，只得安靜地坐在門外等著他爹睡醒。

  一直等到日頭正盛，王大栓才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屋裡走出來。

  「爹……」王小栓輕聲喊道。

  王大栓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應著，看著自己兒子的性子是越來越懦弱，不像原來那樣跋扈，王大栓是越看越不順眼。

  「我想去相有哥家學習雜耍。」小栓沉思了良久，終於說出了口。

  王大栓想也不想地拒絕了，理由是沒錢。

  小栓趕忙解釋道：「學費就只要幾文錢，而且相有哥說了，只要我好好學習，他會說服宋嬸兒不收我學費！」

  小栓內心非常焦急，幾文錢他有，原來帶路時嚴夫子給的十文錢他藏起來了一直捨不得用。但這事必須要徵得王大栓同意，他怕自己爹去找宋伊家麻煩。

  王大栓聽到這話，本來已經跨出去的腿又收回來了，轉著他那滴溜溜的鼠眼，一個想法冒出來。

  他立刻變了副慈父模樣，拍著小栓的肩頭說道：「既然不要錢，那爹就帶你去求相有娘收留你吧。」

  王小栓本以為他爹會嚴厲拒絕，沒想到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內心非常激動。

  「上樑不正下樑歪！」不等宋伊回話，張老伯丟出了這麼一句話，氣得王大栓牙痒痒。

  「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王大栓在心裡暗暗罵道。

  宋伊並未搭理王大栓，徑直走到王小栓跟前，看著他真誠的雙眼，已不像往日那般戾氣深重。

  「小栓，你是誠心學藝嗎？」

  「宋嬸兒，我是真心的，我會好好努力，以後一定會改變鄉親們對我的看法。」小栓堅定地說道。

  就像相有說的，小栓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路，如今這就是那條他堅定選擇的路。

  宋伊收下了王小栓。

  王大栓回頭看著這座院子，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果然如王小栓承諾的，他每天天不亮就到鄧家班幫忙收拾各類道具，各種雜活都搶著干，和大家一起訓練基本功也從不叫苦叫累。

  鄧家班自從在杏花村紮根了，每天也是精氣神兒十足，盡心盡力地給鄉親們表演，傳授雜技技巧。

  鄧雲是鄧三的本家侄子，從小父母早亡，鄧三常年行走江湖，居無定所並未娶妻，他索性就將鄧雲帶在身邊養大。

  鄧雲和相有非常投緣，鄧雲羨慕相有強壯的體格和精湛的武藝，相有羨慕鄧雲深厚的內力。

  「我兩歲就跟著我叔闖江湖了，我的拿手絕活之一是胸口碎大石，我叔說這項絕活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運氣，全憑一口氣撐在胸口保護五臟六腑。」鄧雲解釋道。

  「那天我看你嘴角滲血，想必就是運氣不足導致吧？」相有關心地問道。

  鄧雲尷尬地撓撓頭道：「是，好幾天沒吃飽飯了，實在沒有力氣了。」

  他們闖江湖的人有一套自己療傷的訣竅和理念，這種傷情時有發生，好在鄧雲年輕，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王小栓經常看到相有和鄧雲在一起討論武藝和運氣，他非常羨慕，但如今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根本融入不進去，只能專心練好基本功。

  小栓每天回家後，都會在自家院子裡扎一陣子馬步，按照鄧三的指導來訓練。

  王大栓見兒子這樣努力，一臉不屑，說好聽點是雜耍藝人，說難聽點就是江湖騙子罷了。

  他之所以同意王小栓去學藝，並不是希望他能擁有一技之長，他是有自己其他目的。

  小栓並不在意他爹的冷嘲熱諷，他這次是真的下定決心改變自己，不想再走王大栓的老路。

  鄧三對小栓這個徒弟非常滿意，不僅勤快嘴甜，還十分刻苦，更重要的是小栓的體格最適合一項高難度雜技——飛天。

  這項技能是鄧三年輕時的拿手絕活，從不輕易表演，他本想將這個技巧傳給鄧雲，但鄧雲從小體弱多病，不適合這種柔韌與力量並存的項目。

  他最後選擇了傳授氣功給鄧雲，這孩子領悟力特別強，很快就能熟練運用，讓鄧三非常欣慰。

  鄧三非常嚴苛，鄧雲早就習慣了他的脾氣，從不吭聲。小栓內心雖然也在叫苦不迭，但相有那句話一直在鼓勵他，他也必須堅持下去。

  小栓確實是塊好料子，身體柔韌度絕佳，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

  這天鄧三將小栓叫到鄧家班眾人跟前，鄭重地宣布要將飛天技藝傳授給小栓。

  小栓震驚在原地。

  在鄧家班人眼裡，誰擁有飛天技藝，誰就是未來的班主，他們內心一致推崇的是鄧雲，如今班主卻要將這即將失傳的技藝傳授給一個外姓人，有人不願意。

  鄧雲淡淡看了一眼，內心雖然有點不是滋味，但自己的體質確實不適合傳承這個技藝，如今叔後繼有人，他應該開心。

  「我同意，飛天技藝是咱鄧家班的立足根本，一旦這技藝失傳了，咱鄧家班也存活不下去了。」鄧雲的話讓鄧三非常感動。

  只是王小栓家在杏花村的風評非常差，尤其是他爹和他叔，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鄧家班的未來不能交給一個小人，鄧雲決心要試探一下這王小栓。

  他找來相有，當著王小栓的面演了一齣戲。

  「相有哥，我們鄧家班雖然窮，但是在鄧家村藏了一筆財富，這隻有班主才有資格取出。」鄧雲嘆了口氣道。

  「如今荒年這麼困難，鄧班主為何不取出這筆財富？」相有故意問道。

  「我叔說要留給下一任班主，這是鄧家班的最後退路。」鄧雲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一旁的王小栓。

  王小栓將二人的話全部真切地聽進去了，他面色凝重，內心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私下找到了鄧班主，告訴班主他不能學習飛天技藝，鄧三驚問為何，小栓將他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鄧三，並說道：「班主，這事千萬不能讓我爹知道，拜託了！」

  王小栓太知道自己爹的品行了。

  相有和鄧雲聽說後，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餘額：二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