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齊心打壞人

  趙大壯和二牛爹看著來者不善的二人，面色警覺地將宋伊護在身後。二牛爹義正嚴辭地說道：「我是杏花村的村長，你們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好漢。」

  付員外上下打量著二牛爹，冷嘲熱諷地說道：「想學人英雄救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就你這身打扮，我看一錢銀子也拿不出吧。」

  二牛爹想說的話被噎回去了，付員外的話讓他有點喪氣，他確實沒有錢。他試探性地問道：「相有娘欠你們多少錢？」

  嚴夫子伸出五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村長，和他們廢什麼話啊，相有娘修學堂應該都不止花了五兩銀子，怎麼會拿不出。更何況以她的人品，怎麼可能欠錢不還，絕對是這些人在坑她。」趙大壯生氣地說道。

  這時候圍觀的村民們越來越多，嚴夫子認為占據了道德高地，不斷地向村民們洗腦，意圖用他們來給宋伊施壓。

  宋伊從後面站出來，鎮靜自若地向鄉親們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自己已經付過五錢銀子了，是這付員外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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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親們當然是相信宋伊的，大家鄉里鄉親地處著，她是什麼人大家都看在眼裡。更何況眼下宋伊有了新的賺錢計劃，即將帶著他們一起致富，可不能讓這些外人給搞了破壞。

  「你們這些員外財主，就沒一個好人，專門欺負窮苦百姓！」二柱娘吐了口唾沫罵道。

  嚴夫子眼見局勢不利於他們，便耍狠道：「你們這群窮刁民，若今兒個討不了這五兩銀子，他日必將……」

  嚴夫子的話音未落，就被衝出課堂的孩子們打斷了。

  青山和以暇蹦蹦跳跳地跑到宋伊身邊，看到嚴夫子，青山的笑容立刻收回去了，沒想到嚴夫子竟然跑到杏花村來了。以暇也是嚴陣以待，緊緊摟著宋伊，害怕嚴夫子會打他們，想當初在安仁鎮學堂，嚴夫子的過分苛責都讓他們心有餘悸。

  孫秀才看著學堂外圍了一大群人，也好奇地出來圍觀。他和嚴夫子四目相對時，孫秀才本來正常的舉動突然變得狂躁，發瘋似地衝過去，嘴裡大聲喊著：「打死你打死你！」

  眾人以為孫秀才是在幫宋伊打壞蛋，急忙拉住已經失控的孫秀才，正義凜然地說道：「秀才，你一個讀書人，這些事讓我們來！」

  說罷眾人一窩蜂地擁上去，付員外眼見招架不住，趕緊在轎夫的掩護下，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嚴夫子的腦袋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拖著被撕爛的袍子，緊緊跟在付員外的後面。

  村民們一直將他們追到了村口那座石橋上，看著他們連轎子也不要了，只顧著狼狽地跑路，這才停下了步伐。

  「這次饒了你們，下次若還敢來，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們的腦袋硬！」趙大壯狠狠地罵道。

  眾人回到了村中心，卻發現孫秀才對著一塊木板，還在死命地捶打著，眼神兇狠，嘴裡念叨著，打死你打死你，滿手鮮血也不停歇。見他這副模樣，宋伊著急地說道：「壞了，秀才怕是受了刺激，又發病了！」

  二牛爹趕忙將孫秀才強行抱起來，拖著他往屋內走去。

  「秀才，人已經打跑了，你可以放心了！」二牛爹一邊大聲說道，一邊觀察孫秀才的反應。

  孫秀才聽聞此言，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宋伊甚覺奇怪，孫秀才的反應為何如此應激，就算是要替自己討個公道，也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村民們眼見著天色不早了，也慢慢領著各自的孩子回家了，躲在人群中的小栓也被村民們的氣勢嚇壞了，他在心裡慶幸沒人發現是他帶著這些人進村的。

  小栓回到家後，王大栓破天荒地拿出一堆食物，招呼著小栓快吃。小栓一看這些食物非常眼熟，原來是王大栓趁著村民們打壞人，學堂無人的時候，偷偷潛進去拿的。

  小栓給他爹說了今天的事，只說了自己帶路，並未說收了十文錢，王大栓滴溜溜轉著那雙鼠眼，決定改天去鎮上會會付員外，說不定能做成一筆買賣。

  第二天，孩子們按時走進學堂準備開始一天的功課，卻意外地發現孫秀才沒有在坐在教案處等著他們，往常孫秀才很早就收拾完畢在課堂里等著孩子們了。

  二牛和青山跑到孫秀才的臥房，發現被褥凌亂，毫無人影，孫老娘也不知道孫秀才跑哪裡去了。青山聯想著昨天先生的反應，大聲說道：「不好，先生該不會是又發病了吧！」

  兩個孩子兵分兩路，青山回家通知宋伊，二牛回家通知他爹，大伙兒準備一同尋找秀才。

  找遍了杏花村，大伙兒終於在孫秀才他爹的墳前找到了他。秀才衣衫凌亂，渾身滿是水汽，想必昨晚半夜就沒回去，此時正在他爹墳前睡得香甜。

  二牛爹搖醒了他，沒好氣地說道：「秀才，孩子們都等著你上課呢，你跑這來幹嘛。」

  孫秀才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整理衣衫，準備回去上課，宋伊趕忙攔住了他，說道：「秀才，我看你這樣子今日也不適宜上課，要不然今天放一天假，你給大伙兒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也好心裡有數。」

  大伙兒都認同宋伊的說法，擔心孫秀才萬一上著課又發病了可咋整，昨天秀才那副發狠的模樣村民們是第一次見到，如今還心有餘悸。

  回到學堂後，孫秀才恢復了神態，他抹了抹淚，嘆了口氣，手裡緊緊握著一本嶄新的《論語》，內心似乎還在掙扎。當初杏花村的村民只知道孫秀才是被人誣陷科舉作弊，然後一蹶不振，瘋瘋癲癲，秀才爹也是因為此事積鬱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

  宋伊見狀，開解著孫秀才：「秀才，心病還需心藥醫，你不能再逃避了，說出來，說不定大伙兒還能幫幫你。」

  孫秀才看著村民們充滿善意的眼神，終於鼓足勇氣，決心講述這段讓他冤屈的往事。

  餘額；二十三兩五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