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像個惡婆婆

  姚家近來事多，上上下下都有些亂糟糟的。

  拂清覺得待著煩悶，且家裡的氣氛著實有些死氣沉沉的，便去薛家邀寒桐去陳園散散心。

  倆人慢悠悠走著，絮絮說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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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裡怎樣了？」寒桐知道姚鶴道入獄的事。

  「唉，還能怎樣，我二叔還在牢里關著，家裡想為他打點求情的。」她說，倘若姚鶴道真流放或充軍，這樣的後果，姚家人都是難以接受的。

  「這事除非有權貴或是受寵的重臣肯幫，否則這事就難了。」

  「這樣的事，誰能幫？我家也認識不了什麼權貴，旁人躲都來不及的。」

  二人聊了好些會，礙於天氣炎熱，她們歇在涼亭中，欣賞著左右風景。

  拂清看得好好的，突然有個男子闖入她視線中，還笑吟吟地扇著扇子，她硬是愣了會才反應過來，這男子是祁逸遠。

  她立即起身，站在寒桐面前，不滿地質問：「不是，你怎麼又來了？怎麼在哪都能碰到你？你不會是故意在暗中跟著我們吧？」

  一連串的發問，把祁逸遠給問住了，臉上笑容凝固住，無措地解釋說：「這位姚姑娘是吧，我，我沒有跟著你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我……」

  祁逸遠是真的沒有跟蹤寒桐，就是派人在暗中留意寒桐的去向罷了。他是真沒有惡意，只是想人為製造些和寒桐見面的機會。

  畢竟他和寒桐無緣無故，兩個人又無半點交集，要真靠偶遇，估計得等到猴年馬月。

  沒辦法，他就只能出此下策，沒想到讓拂清被識破了。

  他爹說過，遇到心儀的女子，不能猶豫太久，得抓緊時間行動。

  從第一次偶然遇到寒桐後，他竟有些戀戀不忘，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時不時會回想起這段奇妙的相遇。

  特別是上回再見到寒桐後，交談後，牽掛之心愈發強烈，巴不得能天天看到。

  人與人的機緣便是這樣奇妙，單單是一面之緣，一次邂逅，便會引出諸多的可能性。

  見他語塞答不上來，寒桐連忙替他解圍，拉過拂清，輕聲說：「你這樣問人家做什麼？他是沒有惡意的。」

  拂清心累，有種女大不中留的錯覺，儘管她看祁逸遠長得風度翩翩的模樣，還笑著，跟個財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確實不大像是什麼歹人，可人不可貌相，誰知道祁逸遠是個怎樣的人。

  她頗是無奈，說寒桐：「我問都不能問了嗎？」

  寒桐訕笑著：「沒有，就是人家也沒做什麼，你不用問那麼多的。」

  「嘖，這就護上了？」

  「我哪有！」

  寒桐被父母保護得很好，是無憂無慮長大的，就是父母亡故後，在祖母的庇護下，她也是能好好的。

  雖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無論是以前在外地時，還是現在在京城，她從未有過心儀之人。對於男女情愛一事，她是憧憬的，嚮往的。

  祁逸遠的出現，是很突然，但也來得正是時候。

  他們之間，不過只見過一兩次，意外聊得來，能看到他，她便是歡喜不已的。

  拂清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那個什麼惡婆婆，非要拆散人家。她最擔心的是，萬一祁逸遠不是好人呢？會騙了寒桐呢？

  之前俞悲淮和她說過，祁逸遠清白可信，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人，誰也不認識的。

  反正管是管不住寒桐的，沒辦法，她又自覺在邊上守著，讓他們說話。

  她蹲在棵柳樹下，看著寒桐和人家說說笑笑的，她不由得感嘆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待祁逸遠離開後，她問：「你們不會……」

  寒桐又羞又氣的，低頭玩弄著帕子，「不會什麼？還不許我多個朋友嗎？」

  「這就是朋友了？」

  「不是朋友是什麼？」

  「唉，你別忘了，你家裡還盼著你能當上世子妃的。」

  「我知道，有那麼多世家閨秀，輪也輪不到我的。」

  她想著，薛二夫人這陣子對寒桐那麼好，肯定是薛家有幾分把握的。這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最壞的情況是，寒桐被選上世子妃了，而寒桐又喜歡上祁逸遠了，那時候無論怎樣抉擇，寒桐都得捨棄一方。

  寒桐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摟住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這都還是沒影的事，何必徒添煩惱，杞人憂天的？再說了，我們沒什麼的，就像你和那個俞大人一樣，你們是什麼樣的，我們便是什麼樣的。」

  這成功堵住了她再往下說的心思，「行，行吧。」

  在回去的路上，她繞路去了趟集市，買糕點和些小玩意給齡想和松哥兒，每回她出門要是不給齡想帶點什麼，齡想又得鬧的。

  買完東西後，路過個無人的轉角時，赫然看到千百泰出現在面前，臉色陰沉，死死地盯住自己。

  她嚇得身體一震，步步後退，「你，你想做什麼……」

  千百泰把她逼進沒有退路的巷子中，「呵，我想做什麼？你害我害得那麼苦，你說我想做什麼？」

  她甚至沒來得及喊叫，就被千百泰一掌打暈。

  千百泰輕輕鬆鬆把人裝進麻袋裡，扛起就走。他當然很清楚拂清的身份，不過他向來莽撞衝動，根本不會顧及所謂的後果。

  再者，就是他把人給殺了，也有千姨娘給他兜著。

  他也沒打算把拂清給殺了，純粹就是想報復拂清。

  自打上次討債的人去過姚家後，千姨娘就沒給過他錢，他又本性難改，欠下了一屁股債，四處被人追債。

  正好有了拂清，他就把人拿去抵債，他認識個賭坊老大，是有些手段的，凡是拿給這賭坊老大抵債的東西，無論是活人還是銀錢珍寶，都是拿不回來的。

  當把人拿給賭坊老大看，賭坊老大眼睛都亮了，「你哪來這麼俊的小姑娘？嘖嘖，瞧這細皮嫩肉的。」

  千百泰討好笑著說：「就是個遠房親戚。」

  「你還有遠房親戚呢？」

  「您這話說得，誰還沒個親戚呢。」

  「別不是你從哪裡拐來的吧？」

  「當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