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想通了

  院子裡，盈然殷切招待著拂清等人，姚家兄弟姐妹多，她誰都沒有冷落，盡顯主家待客之道。

  烽連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身上，有話想說，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這些天他想了許多，確定自己的心意，無論如何他是不願娶盈玉為妻的，哪怕二人已經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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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達見他心不在焉的，「大哥，想什麼呢？」

  他回過神來，目光仍不自覺看向盈然，「沒什麼的。」

  盈然是有話要和拂清說的，略坐了會，就邀拂清到房裡去說話。

  拂清見她把門窗都關實，還讓丫鬟守在門外，「你這是要和我談什麼大事？」

  她低聲說：「你先前和我說的那主意，我後來反覆琢磨，覺得確實誅心，只是要邁過那個坎，不容易。我娘是很難再有孕的，祖母也會再催著我爹生嫡子，我娘生不出，有的是人生。」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還以為你會鑽牛角尖。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我娘要保住正室這個位置，得有個兒子，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抱養庶子。我家裡只有兩個姨娘，還是和章侯府那邊的人，也並未生育過。我娘已經打算從外頭找個清白人家的姑娘。」

  拂清點點頭，她起初還擔心董夫人只會一味軟弱無能，不知反抗應對，那樣的話，就是她出再多的主意，也是白搭。

  盈然又說，她娘本是不願意讓潘姨母再嫁過來的，哪怕是做妾，實在是太堵心，潘姨母又不是個安分的，太能作妖。

  可若是讓潘姨母再嫁個好人家，豈不是更堵心？

  總歸胎兒已經沒了，她們又不能拿潘姨母怎樣的，倒不如就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住，慢慢折磨。

  「她不是一心要我娘的位置嗎？不是說我娘生不出嫡子嗎？我倒要讓她自己做妾，自己生出來的也是庶子。」

  「不過你家裡能同意嗎？還有侯府那邊……」

  「有我娘勸著，我爹估計會點頭，只不過是納個妾而已。至於侯府那邊，她做出這樣的事來，名聲已經壞了，還是寡婦之身，沒人願意要的，也只能是做妾。這事只要我們家開這個口，侯府那邊只有答應的份。」

  「那就好。反正過不了多久，盈玉就要出嫁的。」

  提起這事，盈然莫名來了句：「你認為盈玉配得上你大哥哥嗎？」

  這給拂清問懵了，「那再不配，他們已經定親了。我大哥哥知道此事後，還說著要退親。我勸他要慎重，畢竟親事關乎到兩家……」

  「你大哥哥想退親？」

  「嗯。我看他對盈玉，也沒有什麼感情在的。何況他這個人最是剛正的，哪裡容得下這些骯髒事。」

  盈然若有所思的，並未再說什麼。

  拂清自是知道她記恨著盈玉，也希望盈玉損失點什麼，可這門親事，姚家應該很難會主動退親的，董家就不可能了。「

  等離開時，董尚書還要留下烽連烽達吃頓晚飯，賈氏便帶著姑娘們回家。

  回到姚家後，柳大娘問：「夫人，達哥兒的事，董家那邊可有意思？」

  賈氏慢悠悠地品著茶，「知道達哥兒是庶子，是不大情願的，人家好歹是嫡女。不過……那親家母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家世相等人家的嫡子，是看不上然姐兒的。稍微差點的人家，又是要做長媳管家的，也不知根知底的。」

  「那是達哥兒有希望了？」

  「沒鬆口，沒拒絕也沒答應，應該是有這個意思的。我和她說，達哥兒房裡乾淨，一沒妾室二沒通房的，如果然姐兒真嫁過來，我是不讓納妾的。這事且不急，眼下還是想想玉姐兒這事怎麼處理。」

  「唉，看樣子，董家這回是真氣狠了，也不管外界是怎麼議論的，就是不管玉姑娘了。」

  「親家公的態度也很明顯，玉姐兒又不低頭，這事得長久僵下去的。我就是擔心連哥兒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這事賈氏也只能是干著急，這事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現在她得做著另一手的準備，若是盈玉徹底失了董家的寵愛，只有和章侯府做靠山，是否對烽連有利呢？

  盈玉的名聲又有損，外頭多的是指責盈玉的聲音。長此以往，別到時候還連累烽連的聲譽。

  她這次低估了董家對此事的看重，還以為以盈玉的身份，不過罰一頓便好了，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收不了場。

  柳大娘感嘆了句：「倘若當初說的是董家二姑娘，這會子也沒那麼多事了。」

  她搖頭，「不行，然姐兒給不了連哥兒助力。」

  「唉，夫人，那如今玉姑娘在董家是失了寵愛的，就只有和章侯府做靠山，可和章侯府能提攜我們大少爺嗎？董家我們大少爺是常去的，可侯府的大門，大少爺哪裡踏進過半步？」

  「這……」

  她頓時如覺醍醐灌頂，是啊，兩家已經定親，那烽連便是正經的侯府外孫女婿，可侯府不曾邀請烽連上門。之前姚鶴冠倒是想和烽連去侯府見見長輩的，侯府那邊卻隨便找了個由頭給拒了。

  自那之後，侯府再沒了動靜，不知是看不起姚家，還是不喜烽連這個外孫女婿。

  那一頭，在董家用過晚飯後，烽連兄弟倆便要離開，盈然送他們出門。

  終於找到機會和盈然說話，烽連讓烽達去門外等著，他忙說：「然妹妹……」

  盈然抬眸，和他對視上，「若不介意，你就喊我盈然吧。」

  「好，盈然。你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你關心，我已經痊癒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大姐姐怎樣了？」

  「她怎樣，都和我無關了。」

  「可你們……」

  「我們是定親了，但也只能止於定親。」

  「你……」

  有些話，也只能藏在話里，不必道明。

  盈然看他神情堅定，也不好再說什麼，「好。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他眼前一亮，上前一步，「你在家裡發悶，可以常來我家走走，我家裡妹妹多，也能和你說得來。」

  「嗯。對了，有件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你說，我肯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