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夜闖入

  來到外面，便看到兩撥誰也不服誰的紈絝公子哥，其中有個人頭上還掛著彩，這人不是誰，正是遊手好閒的尤鳴。

  尤鳴看到俞悲淮來，拉著他胡扯了通，話里話外就是要他給自己做主，嚴懲對方。

  對方也不示弱，說是尤鳴那撥人動的手。

  雙方又吵了架，吵得俞悲淮耳朵疼，他不管這群世家子弟家中有多顯貴，就讓先動手的賠禮，打傷人的賠罪，這事就算解決。

  兩方人自覺沒趣，灰溜溜離開。

  尤鳴走時，從懷裡掉出張方帕，俞悲淮去撿起，剛要喊住尤鳴，卻意外發覺方帕有點眼熟。

  像是出自拂清之手？

  他常去林氏家中，林氏有不少拂清送的帕子香囊荷包等物，就是珉哥兒也有好幾個拂清繡的香囊。

  他聽林氏提起過，林氏又常用，他自然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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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覆看了好幾眼，確定是拂清繡的。

  困惑間，尤鳴發現方帕掉了，便回過頭，「你撿了東西怎麼不喊人的？」伸手直接拿回。

  看著尤鳴離開的背影，俞悲淮陷入深深的疑惑中，拂清的方帕為什麼會出現在尤鳴手中？不應該啊。

  他問阿付：「那個尤鳴，是哪家的？」

  阿付搖頭，「不知道，京城裡那麼多，做官的都不少，我都沒認全，哪還認得是哪家的兒子。」

  閒著也是閒著，他去查了下尤鳴，這才知道尤家和姚家是親家，拂清的長姐嫁給尤鳴的長兄。

  不過饒是兩家結親，拂清也不會送自己繡的方帕給尤鳴吧？沒這個禮數。何況那個尤鳴吊兒郎當的，怎麼看都不覺得能和拂清扯上聯繫的。

  ……

  夜將深，周遭靜謐，唯剩蟲鳴聒噪。

  拂清褪去衣衫，正要入睡，突然聽到外頭有聲響。

  下一刻，關好的房門被人重重給踢開，嚇得她一激靈，還以為是有賊人闖入。

  「你個小賤人！是不是你害得我哥哥的！」來者是千姨娘，滿腔的怒火，眼中的殺意，來勢洶洶，火氣大得連盧媽媽也不敢靠近。

  「千姨娘深夜來，是為的什麼事？」她穩住心神，方才那一下，把她嚇得不輕。

  盧媽媽幾個見千姨娘像是要殺人的，連忙護在她身邊，不讓千姨娘靠近半步。

  不過千姨娘帶了好些人來，有婆子有男僕的，大半的人把整間閨房塞得滿滿當當的，拂清這邊都是女人，真動起手來，拂清她們還不知會怎樣。

  盧媽媽趕忙把外衣給拂清披上，「千姨娘，您深夜帶人來闖入我們姑娘的閨房，還帶著這些個漢子來，我們姑娘可是還未出閣的，您這樣做，是什麼居心？」

  千姨娘氣在頭上，可不管那麼多，「姑娘？就她也配是姚家的正經姑娘？我呸！外頭養的賤貨，也上得台面？我問你，是不是你蠱惑我哥哥，讓他去賭的？欠下那麼多錢財？」

  今天清早那麼多討債的人來，說是千百泰欠下的賭債，要他們到姚家來拿錢的。

  千姨娘哪裡曉得其中的事，劈頭蓋臉被賈氏罵了番不說，還被迫拿出自己的私房去填補那些賭債，真真是割她的肉。

  她又把千百泰找來，問清楚緣故後，說是她院裡的俊俏小丫鬟讓這麼做的。

  她院裡都是些粗鄙婆子，身邊的阿絲也不俊俏。何況她一個妾室，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在自己院子裡安排個俊俏小丫鬟，生怕姚鶴冠看不上嗎？

  詳細問過那小丫鬟的模樣後，千百泰又說那小丫鬟回回都拿出名貴的首飾給自己，好拿去當掉。

  她這才意識到千百泰是讓人給下套了，而根據千百泰形容的小丫鬟，像極了拂清，在姚家，也只有拂清是她有恩怨在的。

  因此她第一時間便來質問拂清。

  拂清淡定坐著，「千姨娘是不是睡糊塗了，開始說胡話了，我怎麼聽不懂？」

  千姨娘恨得咬牙切齒的，「你少在這給我裝無辜！ 不是你，我哥哥怎麼會把債欠到姚家名下！就是你這個死蹄子！」

  「姨娘哪裡的話，我一個姑娘家，極少出門，怎麼會見過姨娘的兄弟呢？再說了，姨娘的兄弟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信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呢？姨娘不怨自己哥哥欠下賭債，反倒來欺負我，真不知道是個什麼道理。」

  「呵，你還想賴著不認？」

  千姨娘見她一臉淡然的模樣，愈發氣上心頭，上去就要動手。

  盧媽媽喝止住：「姨娘逾越了，先不論這事真真假假，就是我們家姑娘真有錯，也輪不到你一個姨娘來動手！」

  千姨娘根本聽不進去，直接給了盧媽媽一巴掌。

  拂清見狀，反手就給了千姨娘身邊的阿絲一巴掌，把阿絲都給打迷糊了。

  「好，好，我今天不把你這蹄子送去見你那死鬼娘，我這正經的姚家姨娘也不必當了！」千姨娘發狠，動手就拽住拂清的頭髮，旁人攔都攔不住。

  拂清小小個的，哪裡經得起這樣拽，又實在掙脫不出來，就用雙手去抵住千姨娘的小腹。

  正是這個舉動，讓千姨娘恍惚起來，這一幕，好似當年在潛州時，在那個外宅里發生的事。

  當年，千姨娘和拂清的生母倩娘，也是這樣撕打在一起。

  倩娘也用手推了千姨娘的小腹，這才導致千姨娘早產生下惜雪的，奪寵之恨，早產之痛，深深刻在她骨子裡，無論如何都忘記不得的。

  她低頭看著拂清，沉寂已久的仇恨，加上新仇，在此時此刻迸發出來，她眼睛發紅，力氣大得出奇，用力將拂清整個人重重推開。

  這一推，把拂清推倒在後面的柜子上，拂清的眼角處，恰好撞在櫃角上，頓時鮮血直流，暫時失去意識，昏迷過去。

  盧媽媽幾個嚇壞了，又喊又叫的。

  饒是如此，千姨娘等人也沒有放過的意思，幸好這是賈氏來了，低沉問著：「千姨娘，你這是做什麼？」

  後面跟來的夏姨娘看到這場景，心想還是來遲一步，她見千姨娘帶人闖入竹繡院找拂清，知道肯定沒好事，自己又不是千姨娘的對手，便去搬來賈氏。

  賈氏正要發火，盧媽媽求著說：「夫人先救救我們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