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見是真喜歡
2024-08-03 22:25:28
作者: 江與夏
向來怕狗的拂清,終於放心下來,她察覺到俞悲淮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不滿地撇撇嘴,怕狗有什麼好笑的,還不能讓人怕狗嗎?
分別時,林氏對拂清說:「別怕羞,常來家裡坐坐,和我說說話也好,我就喜歡像你這麼乖巧的女孩。也是我們家沒福氣,三房生的都是男孩,連個女兒也沒有。看你家那麼多姑娘,我好生羨慕。」
後面一句,是和賈氏說的。
賈氏替拂清應下,「我們到時候肯定會常去,你不嫌棄就好。」
回到家中,柳大娘伺候賈氏換衣裳,賈氏還念叨著俞悲淮,「嘖嘖,這樣的人才,真是少見。還年輕,就謀得官職,模樣性格都不錯。」
柳大娘笑呵呵地說:「夫人這樣誇他,可見是真喜歡。他沒娶親,我們家那麼多沒嫁的姑娘,不是剛好合適嗎?」
「合適是合適。就是他樣樣出挑,怎麼會沒說親呢?別不是有什麼內情?我看那個俞家哥兒,面上是沒得挑的,就是不知道私底下……」
「嗨,這事我知道些。說那俞家大哥兒是長子長孫,是二房過繼給大房的。俞家大夫人那脾性,夫人您也有耳聞吧,最是刻薄尖酸的,不拿嗣子當親子的。」
「我說呢,怎麼是俞三夫人帶著侄子來求姻緣,我記得俞家三位夫人都在,怎麼會輪到一個叔母來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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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俞大夫人想塞自己娘家人做兒媳的,俞大哥兒自然不願意。兒女婚事,父母做主,俞大夫人不做主,那俞家哥兒總不能自己找吧?這樣就耽擱了。」
不論別的,賈氏是很滿意俞悲淮的,若是沒別的內情,她還真想和俞家結親。
旁的不說,烽連能有這麼個妹夫,前途官途,有人指點,受用很大。
她娘家多是從武,也多是武將,對烽連幫助不大。加之烽連是長子,什麼合適什麼不合適,都得去試,太過冒險。
雖說姚鶴冠自會替烽連安排好一切,可姚鶴冠官職不算高,又是因為忠齊夫人才能升職,能謀劃的,也不過是多打點打點,結個好親事。
若是能結識俞悲淮,說不定這也是一條路。
「去,派個人去打聽打聽俞家哥兒。倘若真沒別的……」
「奴婢明白。就是不知道,夫人打算讓哪個姑娘嫁。我們這房年紀合適的,就三姑娘了。四姑娘還得等兩年,二姑娘又是二房的。」
「再說吧。我們家姑娘多,總有能合適的。」
「可不是。再不濟,還有那清姑娘。我看俞三夫人是滿意她的。」
「一個隔房的叔母,她喜歡有什麼用。正經做主的,還得是俞大夫人。」
「那俞大夫人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賈氏只後悔沒個親女,如果真能結成這樁親事,還不知道會便宜哪個庶女。不過無論是哪個庶女,都影響不到烽連這個做長兄的。
再說姚鶴冠從官署中回來,剛進後院,便看到拂清幾個在棵石榴樹下說話,他咳嗽了聲。
她們幾個立馬噤聲,老實站好,齊聲問候:「父親。」
低著頭的拂清,愣是沒開口叫,權當沒看見。
對於女兒,姚鶴冠不像管教兒子那般嚴厲。他點點頭,正要走開,眼角餘光瞧見了最邊上的拂清,頓了下,又直視著這個女兒。
平日裡他們父女之間,幾乎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他是不願見,拂清也不會想著主動來給他問安的,雖是都在姚家,可父女倆見面的次數,都沒一個巴掌多。
在姚家的這段時間,拂清吃好穿好,打扮不再似往日素淨,出落得愈發靈秀動人。
連姚鶴冠都不得不承認,拂清確實是他一眾女兒中,生得最好的。
拂清的生母,也是他幾個女人中,容貌最為出眾的。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自降身份,和一個卑賤的舞姬生兒育女。
齡想眉眼生得像他,唯獨拂清最像她生母,甚至勝過她的生母。
怪不得那個尤鳴,痴心妄想要娶她,以她這個姿色,確實容易引來外人的目光。
「父親,您為什麼盯住清姐姐看啊?」亦霜小心地問。
聽到這話,拂清猛地抬頭,果然見姚鶴冠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自己,可不像是在看自家女兒的,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她覺得渾身不舒服,頭皮發麻,收回視線。
姚鶴冠平淡說:「沒什麼,你們好好玩吧。」說罷便走開。
拂清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喊住:「父親!等等。」
「怎麼?」
「松哥兒已經病好,也大了,還不識得幾個字,是時候讀書啟蒙。」
「是嗎?」
「是,再怎樣,他也是父親的兒子。」
「那好,我自會安排妥當的。」
「多謝父親。」
父女間的生分疏遠,大抵如此。
出乎拂清意料的是,她沒想到姚鶴冠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姚鶴冠也沒想到,她會為了松哥兒的事來求自己。
待姚鶴冠走遠後,亦霜不解地問:「清姐姐,你為什麼要和父親這麼客氣啊?讓松哥兒讀書,這不是應該的嗎?」
她苦笑了聲,「不是所有的孩子,做父親的都會放在心上。」
回去竹繡院中,夏姨娘在屋檐下坐著縫補衣服,院子裡放著好些新鮮的果子和點心,「清姐兒回來了,這是我娘家兄弟送來的,你快挑些吃吃。還有,還送了好幾罐子跌打損傷的藥膏來,你是姑娘家,多半用不著,可好歹也備著,萬一能用上呢。」
她拿著點心吃,問:「姨娘家裡有幾個兄弟?」
「就一個,是我弟弟。我們姐弟自小沒了爹娘,日子過得煎熬,後來我進了賈家給夫人做丫鬟,才養活的他。我就這一個兄弟,也就這一份娘家依靠。」
「依靠……」
她喃喃說著,想起她娘的兄弟,她的親舅舅泉孫,更是她在來京城之前,唯一能依靠的親人。
在潛州時,她舅舅泉孫,雖整日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可對他們姐弟,可謂是盡心盡力。
如果沒有泉孫護得他們周全,他們還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另說的。
她娘死後,泉孫因為欠債太多,就四處躲藏起來,顧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