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百靈輸陣

  斷浪卻微微點頭，露出大事將成之色。這消息原是他放到西域去的，他做事向來周密，料知此事若無巨大財團力挺，斷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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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在中原蓄財養士，難免被雄霸洞察，必定功虧一簣。

  於是密使心腹之人去西域僻遠之地暗收信徒，成立『誅天聖教』，廣宣其教義。

  以宗教的名義做擋箭牌，一方面符合西域民眾的心理需求，且於理於法也都合理，須知武林至尊是一向倡導『宗教信仰自由』的。另一方面，教內有嚴密的制度，尤其是信徒發展制度，信徒的考察步驟十分合理，可以防止消息走漏。

  當然，這也得控制有度，須讓信徒適當對外泄露，表面卻裝作漫不經心。試想如果將教義內容防守的絲毫不露，自是難以驚動當地的商豪巨賈。

  西域四大家族本就耳目眾多，如此大的舉動怎能瞞過他們？故此他們早已把細作派入『誅天聖教』之內。

  斷浪運籌帷幄，智決千里，於此節早有所料，不僅不對細作加以防範，反而把他們放在教中高位，以此作為誘餌，釣引四大家族。

  他的努力果然沒白費，二月之後，終於驚動了辛棄疾的後人，也是西域四大巨富中排行在二的古稀老人——曲成合！

  曲成合笑道：「你們也瞞不了我，起初西域就有個什麼『誅天聖教』的，我一開始沒太在意。後來收了一封信，信中卻將教內教義說得一清二楚，並且請求我援手資助，後來我一查之下，這宗教所進行的秘密活動果真與信中一般無二，就是要剷除『無道狂天』無疑！我派進教內的細作細探之下，才發現是你斷爺的手筆！」

  眾人齊齊望向斷浪，暗暗佩服其心計。

  「什麼？信？！……我從未發過任何信件！」斷浪疑惑道。

  曲成合道：「斷公子還想隱瞞麼？難道『誅天聖教』並非你所創？」

  「教是我創的不假，可我卻沒有給信與你！」斷浪道。

  曲成合道：「你沒發過，可保證你教內信徒也沒發過？」

  「屁話！我的手下能不聽我的嗎？！」斷浪斬釘截鐵的否定道。

  曲成合笑道：「這信中言語狂妄之極，倒有幾分你斷爺的氣派！」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箋，遞於斷浪手上。

  斷浪接過信箋，隨即照信箋內容念道：「

  天地所生，日月所奉，曲先生聽真：

  「無道狂天，戮賊天下，攘除異己，迫害忠良。與蚩尤類同，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明抗者受顯誅，腹議者受隱戮。天下之士，皆垂頭搭翼，莫所憑持。至尊雖有智士之佐，然脅於饕餮之下，安能展其節？而今主上蒙塵，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義於天下，而智術短淺，聞君忠義之後、持節自守、治家有術，遂相與謀。君之祖上辛君棄疾，向以忠義自詡，力圖北伐，終因時乖命蹇而身死名喪，君既為忠義之後，信義著於四海，當守效祖節，匡正天下！值此良機，莫當錯失！望速決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狗雜種敬至』」

  曲成合笑道：「好一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萬物既是芻狗，此人自稱狗雜種，豈非自認是萬物之本？！著實狂傲，且狂傲的形近瘋狂！」

  步驚雲等眾均是疑惑不解，但見『狗雜種』三個字，卻又想起百靈下一場要迎戰的對手來。二人都喚作『狗雜種』，天下之事會否如斯巧合？

  聶風也是心念一動，但隨即想道：「從這信中可以看出這位自稱是『狗雜種』的奇人文才尚可；而百靈即將迎戰的那個傢伙，談吐我倒見過，粗獷的很，頗有些鄉下人的氣息！與這位大有不同，應該不會是同一人吧。」

  秦霜見眾人的計劃已被其知曉，索性直接問道：「您想投資我們？！……這可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以無道狂天的實力，我們雖已結齊當世九大豪傑，卻也未必勝定！」

  曲成合道：「自古興亡更替，都是新的代替舊的，少年代替老者，這是歷史規律！那『無道狂天』的名字，七十年前倒還叫得響，現在卻有雄霸、獨孤一方、絕無神三個名字壓在他頭上，他恐怕是早已經是過氣老人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與其計議良久，曲成合爽快的應道：「好，我答應投資三百個億給你們招兵買馬，但你們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步驚雲道：「說！」

  「這次的名頭，你們一分也不能占，無論此事成敗與否，除魔衛道的事都應該算是我老頭子一人所為！」曲成合道。

  步驚雲笑道：「勝了算你的，敗了我一人扛！」

  眾人聞言大驚，尤其是楚楚更是錯愕。除無道狂天之事全憑俠義之心、愛世之德，本就沒什麼利可圖。眾人唯一所報信念不過是拼死一戰，即使不成也要名留青史，光耀後世，而他，卻連這『名』字也都勘破了，胸懷之大曠古爍今，怎能不令人乍舌？！

  聶風卻似早已料到，並不吃驚，右手卻緊緊握住步驚雲的手臂，低聲摯誠語道：「無論有什麼事情，都應該咱們兄弟二人一起扛才是！」

  步驚雲心頭一熱，反手握住聶風的右手，誓要與其同生共死。

  曲成合心道：「你們這群俠客既已應下，量也不會反悔！」隨即滿意一笑。

  大家又閒聊一陣，議定之後，步驚雲眼見百靈比武之時已不太遠，遂領眾人回了武道會場。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觀眾席上人如潮湧，四座盈賓，裁判也隨即上場準備賽前工作。

  秦霜道：「快些結束比賽，早早的了卻這無聊的戰爭！」

  百靈點了點頭。

  步驚雲心中暗自計較道：「就怕快些將比賽結束的不是百靈，而是那個叫『狗雜種』的。」

  躲在暗處的紫電狂雷不耐煩的思道：「這種比賽會有什麼看頭？勝負已而很明顯了！」

  「狗雜種』一副笑嘻嘻的面孔，神態猥瑣之極的向百靈作了個揖。

  只驚得百靈全身打了一個寒噤。

  對方態勢雖然猥瑣，卻也是形貌所致，並非有意，百靈當下擺正心態，回施一禮。

  她心中思道：「這位老人家八成是市井上的商販菜農，憑藉一身蠻力打進複賽，我萬不可傷其皮肉，只略施小計讓他敗陣即可！」

  狗雜種見百靈神色凝重，怕她把比賽太過當真，隨即道：「玩一玩而已，不必認真，這只是一場遊戲。強身健體才是比賽的根本目的！雖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卻也不是爭勇鬥狠！」

  百靈乍聞此語，心中不滿道：「他怎敢對比武結果如此小覷？這話要放在步驚雲嘴裡，我可以當步大哥是超然不群、不計榮辱；他是什麼武術水平，怎敢如此托大，把先賢聖者的話也掛在嘴邊？！」

  當即使出拳腳功夫中尚算一流的絕技『鬼神跌倒三連環』，身形似虎躥龍躍、巫峽鷹飛，與此同時腳下接連橫掃，勁力不迭，沖『狗雜種』疾射而去。

  狗雜種似乎大感不妙，東躲西躥，前後亂跳，形如瘋犬。姿勢雖然難看之極，卻將激射而來的力道一一閃避過去。

  百靈凌空一躍，身子如紙鷂般驟然騰起三丈，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卻是倒立而落。

  以雙臂為腿，支撐地面，雙腿拉成一條直線，全身紫茫一催，身子逕自在原地旋舞起來，勢如颶風暴雪，寒氣蝕人。

  這威勢無比的暴風立時朝『狗雜種』橫截而去，雙腿更顯凌厲，直如飛機的兩隻螺旋槳一般。似乎挨上一下，就有挫骨揚灰之虞。

  狗雜種瞥見這招『霹靂暴風腿』，更是顯出惶恐之極，急忙抱頭鼠竄，亂喊亂叫，大呼：「吾命休矣！」

  說著，將身子來了個就地十八滾，就勢避開對方的攻擊，與此同時伸手亂抓亂撓。

  百靈見對方招式古怪、兇猛，自己靠近不得，又不想用內力將其擊傷，是以一時不敢硬接，忙即一個後空翻，抽刀換路。

  她身子落地之勢恍如有千鈞之重，著地卻輕如蒙塵落髮，，輕靈飄逸，絲毫不見沉重。

  但見其腳尖輕輕一點，空氣中仿佛抖起陣陣漣漪，氣浪襲人。她身上陡然黑茫暴閃，顯出『鴟蛇』之象。

  （鴟蛇：蛇，獸後變鳥，其狀如狐面而龍身，雙口而六足，亦化為R鳥，其狀如巨蟒，赤足而直喙，黃文而白首，其音如鵠，見即其邑大旱）

  接著全身紫氣大漲，影子驟然變綠，周身也變得柔絨比，口含毒牙，形若鋸齒，外籠氤氳，顯為猙獰獸態。

  百靈經此一變，戰鬥力竟瞬間爆增三倍，氣勢翻騰如海，在場觀眾無不驚愕。

  「什麼？跟這樣一個三流的傢伙動手居然還要開啟體內的『2P靈元』？！真是浪費！」孔慈埋怨道。

  （2P靈元：凡修煉靈力者，體內均會種下靈苗，以孕育獸胎。潛藏在體內的『靈獸胎核』受內力催化而甦醒，代替原有生命體進行生命活動，即為開啟2P。此時『鴟蛇』狀態已代替百靈原有的生理狀態。體內怪獸進化變身後代替原有生理狀態者為3P，以此類推，共分5P，也就是靈獸進化共有五個階段，百靈、孔慈等人均不過2P）

  狗雜種見百靈樣貌大變，登時面色如土，大聲吼道：「hello，米西米西！……你是誰呀？！」

  其見百靈竟不答話，逕自操著一口陝西腔兒，頗有旋律的唱道：「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梁山的黑旋風李逵？！……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東方的阿拉蕾？！……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裝修的黃大錘？！……。」

  眼見百靈的身形越來越近，狗雜種大駭道：「你不說我報警了啊！你不是『步驚雲』變得吧，……唉呀媽呀，步驚雲打俺來啦！！」

  台下一陣錯愕，隨即發出陣陣笑聲。

  台下的步驚雲掩面向天，一副鬱悶之極的樣子。

  「哼，扮豬吃老虎，看你這小老兒能裝多久？」遠處的紫電狂雷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