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吸血鬼的解剖方式

  傑夫抓著金澤的手，驚恐地捧在自己的面前：「您看到他了，是不是？您一定看到他了！該死的，我的天，那個傢伙太可怕了，他竟然可以不費力地將我腦中一切的東西毀掉，天啊！可是，可是您怎麼還可以看到他的樣子？」

  金澤抽回自己的手，緊閉上雙目，沒有血色的唇微微張開：「因為他要我看到他！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看到他！」

  「……什麼？」傑夫一臉的不可思議，圓睜的雙眼鼓得像二隻燈泡。

  金澤睜開眼，望向沙發里安靜的女孩：「他叫歐瑞特·鮑諾，我的創造者！」隨後站起身子來到女孩身旁，將她抱起，向著地下室的方向掠去：「我要用你的實驗室！」

  傑夫傻傻地定在沙發里，腦中一遍一遍響著金澤的話，響著那個名字。對於這個名字，對於傑夫而言根本沒有意義，而真正令他呆傻的只是金澤的第一句話里的後半句，他的創造者！該死的，如果他是菜鳥吸血鬼，那麼，他在金澤面前挺多算是一隻小小的螞蚱，可是他這隻螞蚱在金澤的創造者面前又算什麼？一隻更小的螞蟻？哦不，也許連螞蟻躲不上，也許根本就是被直接無視的那種！

  金澤毫不憐惜地將女孩扔在光潔冰冷的鋼床上，如果當初還有一絲憐憫，那麼在得知她的演變和那個傢伙有關後，他無法再升騰起一點點的憐憫，他的恨來自於那個傢伙，那麼與他有關的一切，哪怕是一個無辜的被轉變的人類，也將延伸他的恨！

  白晰的手臂伸出來，他不覺得一個吸血鬼醫生會像一個正常的人類醫生那樣帶著關切與憐憫之心應付手中的身體，他覺得對一個已經失去自我的軀殼就該用獨有的方式。

  手掌剛接觸上女孩的皮膚，腦中那個傢伙的臉就不客氣地浮出來，囂張地扯著蔑視的笑容盯著自己。金澤停下了手，轉向旁邊的一堆刀具，挑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手中，順便吸過來一個小盆放在女孩手臂下方。刀子在皮膚上划過，一條長長的切口在皮膚上呈現，一束海綠色的血液從切口處奔涌而下，滴落在盆中。

  

  傷口只維持了幾秒便慢慢恢復，他又是一刀下去，在原本該有的切口處，血液再次滴落，如此反覆，直到那具軀體變成一堆死皮包裹著骨架，直到那具身體裡最後一滴血液流盡，金澤才停止了切割！

  看著那半盆子的海綠色血液，金澤的眼中寒光閃爍，牙床被他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拿起一副白色的橡膠手套套好，順便伸進消毒液里浸泡了陣，他再次來到屍體邊，是的，這只能算是一具屍體了，維持生命的血液已經流盡流干，她就是一具死屍。

  雙手撫過女孩原來皎好的面容，如今只是一層死皮包著的頭顱，滑到她的脖子處，略微使力，那顆頭就被他生生拎了下來，無數的細小血管在斷截處軟軟地伸展，空洞而蒼白。

  眼眶裡紅色瞬間沾染，爬滿他整個眼眶，充血的猙獰的吸血鬼模樣顯露出來，他兇狠地握住死屍的手腕，不費力的扯下扔向垃圾桶，如此，只是片刻，這具死屍便只餘下軀幹，頭、手、腳全被他扔進了垃圾桶。

  放干血的軀體沒有給鋼床留下破碎的血痕，就連殘渣都沒有，金澤撕扯得很有水平。看著只剩軀幹的死屍，金澤的眼裡有迷茫，他不明白那個傢伙是怎麼做到可以讓這個女孩在沾染上毒素後仍可以像個活人樣走來走去的去傷害吸血鬼同族。

  刀子從胸襟處往下，劃下一道大的切口，二手微分，就將整個胸腔拉開，看著裡面泛著灰白色的內臟，金澤惱怒地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扯出來再扔進垃圾桶里，嘴裡不住的怒吼：「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怎樣做到的？該死的！該死的歐瑞特！該死的，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想把同族都毀滅掉麼？」

  傑夫顫微微地來到實驗室門口，看著瘋狂撕扯屍體的金澤，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怖在心底流竄：「比，比，比利……」

  金澤回過頭，血紅的雙眼盯在傑夫的面上，隨後一道難以抵制的衝擊力撞向他，將他整個掀翻在地。金澤的手就停在他脖子十公分處：「他為什麼沒有傷害你？為什麼沒有將你改變成她那樣？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比利，我真的不知道，我站在屋裡，我沒有出去，我一步也沒有跨出。他就站在我面前，像一堵高牆，那雙可怕的眼像穿透了我的靈魂……」

  「然後？」

  「然後他叫我邀請他進屋，是的，他叫我邀請他，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然後，然後，他他把那個女孩拉到我的面前告訴我，讓她留下！」傑夫說到這不停地吞咽著口水：「我點了頭，然後我就猛地關上了門，靠著門不住地祈求上帝！直到您的到來……」

  「該死的！」

  金澤旋風樣沖回鋼床，一拳砸向鋼床上僅餘的點點軀體，將那不算軀體的身子砸得粉碎，殘肉飛濺著，四處落下，就像金澤的心，一片片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