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金澤的上位者

  看著她木訥的臉，看著那頭金髮隨意的飛揚在她的腦後，金澤的心底微微有了震盪，這個女孩很顯然被吸血鬼蠱惑了，且還是最深層的靈魂蠱惑，吸血鬼最黑暗的靈魂吸食，保留了她完好的軀殼，卻也只是一具空殼罷了。

  金澤輕微地搖搖頭，蒼白的手指划過她的臉龐，死人的皮膚冰冷透骨，那層皮膚怕早已死去很久很久，一周、一月、也許半年……數字無法推敲，發生在她身上的場景也無法預見。做這樣事的人絕不會比自己年份短，那深重的死氣怕足足長了自己半個世紀，在約市這個地方，會有誰比自己更古老？猜測下的未知令金澤的眉越皺越緊。

  女孩仍舊呆呆地看著他，嘴裡仍是那句：「先生，要血嗎？」

  金澤靠向她，挨近她的耳際，輕呼出一口氣息，女孩木訥的臉上升騰起一絲淡淡的疑惑，隨後緩緩閉上眼，慢慢地軟倒，金澤順勢接住了她，看著她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懷中，心中犯起孤疑：她出現的地方離傑夫的農場如此之近，難道傑夫一點感應都沒有麼？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可她仍在此地出沒，那麼是傑夫放任的？亦或是傑夫造就的她？這更不可能，傑夫沒那能耐，一個才幾十歲的吸血鬼打死金澤都不信他會有這能力！

  揣著滿心的疑惑金澤抱著女孩從原地消失，掠起陣陣風聲。

  農場仍是老樣，和當初金澤送給傑夫時一模一樣，沒有增加亦沒有減少，唯一不同的就是面前這座房子，原本的木製材料盡數換成了大理石石材，就連那個木門也換成了鋼門。

  抬眼掃了下夜空中斜掛的彎月，溥溥的一層紅霧在彎月上飄浮，將原本美好的月牙烘托出了另一種詭異的色彩。金澤抿著嘴角，盯視著鋼板門，不解自己在這呆了這麼久，傑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若是按以往，他早該出現在門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金澤困惑不以的時候，門開了，傑夫瘦削的身子立在門邊，而他的左手把著門框，一副誰也不讓進的模樣。望著金澤的雙眼裡泛著嗜血的紅光。

  「傑夫？對於我的造訪你是否不是很歡迎？」

  聽到比利的話，傑夫收回眼裡的紅光，仍是把著門框，雙眼死死盯著金澤抱著的女孩：「比利，非常歡迎您的到來，但是，您能將您手上的女人扔掉麼？」

  金澤看了眼自己抱著的女孩：「你在怕什麼？」

  「求您了，扔掉她吧！」傑夫的臉上泛起哀求，蒼白的嘴唇無措地抖動著：「您的催眠效果對於她不會超過五分鐘，五分鐘後她就會醒了，太可怕了……」

  傑夫的手死死把著門框，肩膀都仍是抖動個不停，那模樣像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焦慮而無助！

  金澤嘴角微微上翹，扯出一個邪惡的笑，身影卻在他聲音還沒完全消盡前落入房中：「傑夫，這座莊園本是我買下來送你的，你認為那道門能關住我麼？」邊說邊將女孩放在沙發中，隨後身影落在壁櫥下，伸出手掀開上面的一副他金澤１９世紀的自畫像，手指摸向白白的牆壁上。

  傑夫捏著拳頭，尖牙已無聲息的露出嘴角，眼光緊緊盯在金澤的身影上。

  金澤摸索了陣，牆壁卻輕輕開啟，露出一個空洞，他的手探進去，從裡面拿出一個雕刻得無比精緻的木盒，轉過頭淡笑著看向傑夫。隨後抬腳來到女孩身邊，從木盒裡拿出一把造型古樸的木刀，上面繁雜地刻著無數花紋，一聲輕嘯，一對閃著寒光的尖牙從張開的嘴中伸出，透過光影閃著生冷的副人的光芒。

  握著木刀，金澤不客氣地刺向沙發中女孩的心臟位置，身子輕微地顫粟後便恢復了沉靜：「若是一把刻著古老符咒的古劍不能讓她永久安靜，那麼，你覺得這世間還有什麼可以讓她安靜？我是說在你懷疑我的催眠力之後！」

  看到金澤一系列的動作及他的話後，傑夫才緩下心神，尖牙也瞬間被他隱沒，整個身子由於過於緊張突然得到鬆懈而軟癱下去，他跪伏在地板上：「比利，您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是怎麼過的，該死的，我真的該好好慶祝下我竟然可以安然地等到您的造訪！」

  「傑夫，告訴我發生了何事！」金澤步向他，將他扶起安置在沙發中。

  「一個月前，來了個吸血鬼，該死的，如果您給我的是無止境的壓迫，那麼，他給我的就是無底的深淵，我發誓，我再也不想看到他，永遠！」

  「嗯？」金澤看著傑夫那歇斯底里的模樣，不經意地將手撫上他的後腦：深黑的眼眸，一雙眼全包裹在濃厚的黑色中，一張不似吸血鬼類的浴血的紅唇張揚地扯著囂張而蔑視的笑。

  場景在這裡斷開，金澤不能探知更多，但是僅僅就這一個畫面足以讓金澤沉睡冰冷的心泛起火花，怒目下，那個名字在他的腦中飛揚：歐瑞特·鮑諾！

  這個不為人知不為現在的吸血鬼們認識的傢伙，這個叫歐瑞特·鮑諾的傢伙，他就是金澤化成塵灰也不會忘記的愛伙，他便是金澤的老爹，他的創造者，他的前輩，他恨之入骨的那個該死的來自更古老傳說里的一直隱姓埋名在自己城堡里的吸血鬼！

  他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