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51 妖精美女

  此時依稀聽到房間之內有異響。

  門被打開了。

  筆精的驚人速度，讓蔡華伸這個不速之客趕在主人之前回到這個賊窩。

  蔡華伸愣地一回頭，眼神凌厲地盯著開門之人，正是那個像郭富城的陰陽人。

  陰陽人回到自己的老窩卻發現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好不意外，轉頭就是落慌而逃。

  

  「想跑？」蔡華伸眼疾手快，躍起一個「跨欄」姿勢，在對方轉身時一腳踢中後背，使對方跌了個狗撲屎。

  陰陽人撲了一臉灰，惱羞成怒，厲道：「王八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我作對？」

  蔡華伸吃驚不小，愕道：「啊？是個女人？」

  那聲音雖然沒有黃鶯出谷的竟境，卻也不是一般男人的聲線所能發出來的。非一般那種男人算是特別個例。只是這樣一個聲音，偏偏從這個男人的嘴裡發了出來。

  「你個死人妖，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蔡華伸忍不住罵道。

  「去死！」陰陽人趁他不備，左手撐地，出其不意地起腿，一招「彎月倒勾」直取蔡華伸的太陽穴，既狠又准。憑她這一身手，剛才也不至於被蔡華伸踢個狗撲屎呀。

  蔡華伸大惑不解中，腳尖往前一蹬，向後移動兩步，這一身法，簡直像個虛擬的幻影，完全沒有捕捉的空隙，巧妙地避開了這一腳。

  雖然一擊不中，但陰陽人還是擺脫了狼狽之狀，已然翻身躍起。

  蔡華伸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我說你這臉怎麼長得這麼丑呢，八成是戴了面具吧？」言語間輕描淡寫，手壁已如蟒蛇般擊向對方的臉頰。

  「啊！」陰陽人眼前一花，傾刻間就變了一張臉，那人皮面具就握在蔡華伸手裡。嚴格來說這不止是個面具，而是個假人頭，這假人頭一摘下，那一米八幾的身高縮減成了一米七左右。

  掉了人皮面具後的那張臉，簡直是天壤之別，這是活脫脫的一個美女，柳眉鳳眼，星眸中略顯驚慌。

  蔡華伸驚得目瞪口呆，倒不是因為她的美，而是這個女人他居然早就認識。

  瘦瘦？

  記得前不久瘦瘦的總經理瀋陽良有酒吧里跟他說過，打從和瘦瘦那一夜激情後，她就失了蹤。

  如果沒有遇到瀋陽良，蔡華伸今天還不知道這個老情人已經是個失蹤戶口。

  「你是瘦瘦？」蔡華伸駭道，一雙眼睛瞪得老圓，除了震驚之外，還充滿了疑惑。

  瘦瘦竟然也大吃一驚，美目一睜：「你認識我？」

  「什麼？你不認得我了？」蔡華伸被當頭打了一棒。想當日那次銷魂，他可是刻骨銘心的，對方卻連他樣子都沒有記住，何等悲劇。

  蔡華伸仔細一打量，發現她的身材變瘦了，這才意識到她身上那不倫不類的大衣已經脫了去。這麼一個魔鬼身材，除了瘦瘦不可能還有別人。

  「我跟你很熟嗎？」瘦瘦奇道。

  「我……我是蔡華伸，我們在車展上見過面的，而且……」蔡華伸回憶著那段往事，一時間說不出口。

  瘦瘦一聽，眼神里閃過一絲奇異之光，像是想起了什麼，傾刻間臉色巨變，轉頭狂奔出去。

  蔡華伸帶著「一千個為什麼」的疑問，一路緊追。

  一襲冷風嚯地撲來，天上打了個雷，裂開一條閃電，大雨傾盆。

  有人說當人世間出現悲劇的時候，海龍王就會打噴涕，看來一點沒錯。

  指粗的雨線狠狠打在身上，濕了眼眸，亂了鬢髮，彈起一朵朵水花，腳下那乾涸的大地，瞬間便是一片汪洋。

  夜色更濃。蔡華伸箭步追上，一把扣住她白嫩的手，說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嗎？」

  瘦瘦一打盤旋，頓了腳步，腳下水花四起。她緩緩回頭，顯得異常冷靜，面若秋水，長長的睫毛在雨水衝擊下開半半閉，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蔡華伸吼道。

  「我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被他這麼一吼，瘦瘦的語氣變得蒼涼起來。

  「怎麼說？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蔡華伸心想那個找瀋陽良說過話的軍官必不是尋常人。

  瘦瘦的神態變得痛苦起來，突然大發雷霆，把拳頭重重地砸在蔡華伸身上，吼道：「是你，就是你這個王八蛋害的我。」

  蔡華伸徹底懵了。

  「什麼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瘦瘦大吸一口氣，俏挺的鼻樑微微一皺，胸膛浮沉幾下，正準備說什麼，卻突然口吐鮮血，痛苦地倒了下去。

  蔡華伸的瞳孔遽然收縮，頓感不妙，快速出手挽住她柔軟的纖纖細腰，雙目對視，滿是痛苦之色。

  「你怎麼了？」

  蔡華伸的溫柔，融化了她的心。

  瘦瘦臉色越發蒼白，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要死了……可惜，我始終還是未能知道你的過去，仍然是一點都不了解你……」

  「我們的相處時間還不夠一天，你還不能死，你撐著，我馬上救你。」蔡華伸一咬牙，準備施術。

  瘦瘦吃力地抓住他，說道：「不用了，你這麼在乎我，我已死而無憾……」

  「你別說話……」

  筆精突然打斷道：「主人，別浪費力氣了，她服了毒。」

  蔡華伸一驚：「為什麼要服毒？」

  難道武俠片裡的殺手門也狗血地出現了嗎？任務失敗就服毒自殺？這是哪門子規矩。

  瘦瘦看到這隻青蛙，竟然說了人話，格外吃驚，但她已經連變換表情的力氣都沒有，「華伸，其實我早就死了，現在的我，只不過是行屍走肉，我的生命早已不屬於我……」

  「那你告訴我，那天分手後，你發生了什麼事？」蔡華伸心疼地說道，有了之前的教訓，他也不想再減20年壽命。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事情的始末。

  「我……我沒有時間告訴你……」瘦瘦的聲音越來越小，已然是氣若遊絲。

  「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學校那些女生？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蔡華伸突然憤怒道。一想起慘死的同學，心裡的恨意便濃了起來。

  「我……我已經變成這樣了，要是不吸取處－女之魂，我會魂飛魄散……不過……」

  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始終還是沒說出最後一句。

  蔡華伸來不及悲慟，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能給我答案？他只想大哭一場……

  突然間，從腹部之處傳來一陣劇痛，繼而有如中了定身術般，身體倒在地上，無法動彈。蔡華伸的心沉了下去，震驚不已。

  只見瘦瘦推開他的懷抱，身形矯健地蹦了起來，笑吟吟地看著蔡華伸，剛才那臉上的淚也不知何時擦得乾乾淨淨。

  蔡華伸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由得苦嘆一聲，笑道：「哈哈，原來是這樣……我簡直就是世界上最蠢的蠢驢。」

  瘦瘦卻未搭理他，而是快速出手，結了個奇怪的手印，大喝一聲，隨後筆精便化成一抹漩渦，被捲入她中手一個精緻的容器里。

  這會兒蔡華伸笑不出來了，剛準備使最後一招脫身本領，卻被對方一眼看穿，難道現在只有等死了嗎？這妖精顯然是有備而來，把自己的優點和弱點都摸得一清二楚。

  「呵呵……蔡華伸呀蔡華伸，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瘦瘦笑得十分嫵媚，頗像個狐狸精。

  「想不到老子還是中計了，有件事我很疑惑。」蔡華伸躺在地上，唏噓道。

  「什麼事？」瘦瘦道。

  「為什麼今年的影后不是你呢？不，你應該得奧斯卡演員獎。」蔡華伸苦笑，現在他唯一能動的地方就是臉上那張皮，一雙眼睛，和一張嘴。

  瘦瘦得意地笑著，含笑不語，眼神古怪地打量著地上的蔡華伸，像是在研究應該怎麼整死他。這種笑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

  「你就準備讓我這樣躺著，然後一直看著我等天亮嗎？」蔡華伸道。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該不該讓你死。」瘦瘦的眼神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讓人浮想聯翩。

  蔡華伸心中一喜，看樣子還是有戲，不妨用美男計。「可不可以在我死前，解答我幾個疑問？」

  「你問吧，免得你死了以後怨魂不散，還來纏著我。」瘦瘦道。

  「你這個計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蔡華伸道。

  「就是在車展的時候，你實在不應該在我面前展現出那種非凡的能力。」

  「你是什麼人？」蔡華伸閃著眼眸望著黑暗的天空，雨依然在下，但已小了很多，沐浴在雨水下還能勉強睜開眼睛。

  「這個問題不重要，你還是問個別的吧。」瘦瘦拒絕道。

  「好吧，那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蔡華伸道。這才是他最不能理解的事，憑他現在的本事，根本沒幾個人能暗算得了他。這樣問的目的事實上也是為了得到前一個問題的答案。

  「我點了你的穴，你當然不能動了，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點穴的功夫嗎？」瘦瘦媚笑道，一邊舞弄著那根修長的手指，滿是挑逗之意。

  會點穴，這就離她的身份曝露不太遠了。

  「你這種功夫在哪裡學的？」蔡華伸繼續試探她。

  「你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是問不出我身份的。」瘦瘦邪邪地笑道。

  蔡華伸的心一涼，又被擺道了。難不成她會讀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