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52 最後的告別

  蔡華伸暗暗死了心，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筆精，不知道被施了什麼妖術，萬一死翹翹了，一塊玩完。

  雨停了，天空仍是一片黑暗。在遠方一條暗巷子裡，走出一條人影。

  蔡華伸雖然頭不能轉，卻已經感覺到了那股熬人的氣勢。

  待那人走到他身邊之後，他猛然一驚。此人居然是那個身手格外了得的少年武士，正是殺害詩琴的兇手。「是你？」

  少年面色如霜，冷酷之極，淡淡道：「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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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瘦恭敬地點了點頭，得意道：「謝白使者誇獎。」

  她的聲音聽來依舊銷魂，卻字字像針一樣扎在蔡華伸的心裡。

  「你一開始就是混在中國當臥底的？」蔡華伸面無表情地說道。

  「算是吧。」瘦瘦道。

  「但我很好奇日本怎麼會有這麼高的女人……」蔡華伸嘆道。在以往看的片子裡，還真沒見過一米七的女尤。

  「你是指身材嗎？」瘦瘦甜笑道。

  「難道是指你的邪門歪道嗎？」蔡華伸諷道。

  「是誰告訴你我是日本人？」瘦瘦道。

  蔡華伸又是一愣，她不是日本人，卻幫日本人辦事，難道是傳說中的漢奸？

  「你是中國人？」

  「錯了，姐姐我，祖藉在韓國。」

  蔡華伸一陣豁然開朗，怪不得這妞的身材如此火辣。只是他還沒問明白對方是如何盯上他的，車展的偶遇是預謀還是巧合？她做為中國第一車模，難道也是預謀嗎？實在想不出一個符合邏輯的原因。

  此時他的大腦變成了空白。

  瘦瘦雙手結印，嘴裡唸唸有詞，猛地寒氣一凜，美目嚯地一睜，寒光四射。接著蔡華伸就變得像具喪屍一樣，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跟在他們後面緩緩地走著。

  不多時，寬闊的大馬路上開來一輛黑色麵包車，蔡華伸被狠狠一腳踢了進去……

  車子轟轟地開走，漸漸被黑夜吞沒。

  估摸過了好幾個小時，蔡華伸疲憊地晃了晃眼皮子，視線漸漸清晰起來。「什麼地方？」他心神一慌，一番打量後，大致確定了這裡是個囚屋。

  室內一片墨黑，伸手不見五指，密不透風，混濁的空氣熏得透不過氣來，只覺胸中一陣鬱悶。更為讓他絕望的是，自己居然被綁在一個十字架上。十字架從銅牆內凸出，鋼鐵質，四副手銬把他的手腳鐐得嚴嚴實實。

  「草尼馬的，都把老子當成耶穌了？」蔡華伸心中罵道。

  此時前方的牆壁裂開道白色的口子，一屢白光透過門縫折射進來，蔡華伸眯了眯眼，緊接著進來一個魔鬼身材的女人。正是瘦瘦。

  瘦瘦那美麗的臉蛋不再妖艷，媚色盡失，取而代之的是刀鋒一般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你帶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蔡華伸冷冷道。他發現自己手腕上的手錶被脫去了，想發求救信號已然是做夢。

  「當然有目的，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要研究你的特異功能。換句話說吧，你要成為實驗標本了。」瘦瘦面無表情地說，那聲音仍然無比銷魂。

  「標本？」蔡華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起《活死人》系列裡的畫面，不由一陣發怵。

  「就是標本，而且我還能告訴你，你並不是第一個。」瘦瘦慢慢地走著，此刻正站在他跟前，四目對視。

  蔡華伸從這雙眼睛裡找不出昔日的任何感情，她就像個機器人。

  「在我之前，還有多少人？」蔡華伸心如止水地說道。

  「很多。」瘦瘦道。

  「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殺我那些同學？」蔡華伸說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

  「為了引你出來。」瘦瘦道。

  「你要找我還不容易？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蔡華伸盡力壓著肚子裡的怒氣，假裝鎮定。

  「這只是一箭雙鵰罷了，因為我要修煉。」瘦瘦道。

  「修煉？」

  「不錯，你也看到了，我煉的是邪門歪道。」瘦瘦說到此處，神色間竟又流露出一絲撫媚。

  「那你為什麼要當車模呢？」蔡華伸道。

  「當車模，只是我的掩飾。」瘦瘦微微低了低頭。

  蔡華伸觀言觀色，始終猜不透她的心思，她進來跟自己搭話，絕對有原因，但又不好意思直問。現在他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老搭當，說道：「你把我那支毛筆怎麼樣了？」

  「暫時還沒有怎麼樣。」瘦瘦道。

  蔡華伸的目光飄得很遠，良久才說道：「那天你就知道我有異能，為什麼一直到今天才來找我？」

  瘦瘦冰冷的臉，漸漸有了一些潤色，一側臉避開了他的目光，欲言又止。

  蔡華伸心中大喜：莫不是這丫頭愛上我了？

  這麼一想就有了主意，立刻擠出個梁朝偉般的眼神，黯然道：「能告訴我原因嗎？」

  瘦瘦的嘴角微微翹起，總算露出一點笑容。但這笑容，卻是在嘲笑。她纖長細膩的手，劃在蔡華伸的臉上，嘆氣道：「老實說，我還真捨不得你死的，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但我還是必須要死。」蔡華伸也自嘲道。

  「對，如果你不死，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瘦瘦道。

  「反正我也要死了，能不能讓我死得明白點？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蔡華伸試圖把她帶進自己的圈子裡。那個神秘的武士團組織雖然聽老頭子說過，但他目前仍然是一知半解。

  「你還是省著點吧，對你這種人，我怎麼能不謹慎？我是不可能會告訴你的。」瘦瘦再一次滅了他的希望。

  蔡華伸見問不出什麼結果，也就死了心，說道：「那你現在是來虐待我的嗎？」

  「不是。」

  「那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蔡華伸的語氣十分不滿。

  「我只是來見你最後一面，僅此而已。」瘦瘦恢復了冷冰冰的臉色，向門口方向走去，然後關了門。

  蔡華伸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中，如同身處地獄。他閉目養神，試圖跟神筆進行心靈感應。

  「死妖怪，你死了沒有？要是還沒死就放個屁。」

  「主人？」意想不到的是筆精的聲音總算是從腦海里傳過來了。

  蔡華伸精神一振：「你還沒有死？他們把你怎麼樣了？」

  「我被縮小了，應該是在瓶子裡。」

  「你有辦法出來嗎？」蔡華伸焦急地想道。

  「沒有。」

  蔡華伸失落得簡直就想死。

  筆精突然又道：「你試試把我召喚出去呀。」

  蔡華伸一聽，似乎又燃起了希望。「能成功嗎？」

  「應該可以吧，你試過了沒有？」

  「沒……沒有。」蔡華伸沮喪道，有想死的衝動，「我的手腳現在動不了。」

  「那就是沒辦法了，我們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