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盤鷹（下）

  「老大今天讓你喝酒了嗎？咱們今天可應該忍著點，要是老大知道我們喝酒，咱兩的手愧可就不能好好地長在我們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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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兄弟，我跟你說，老大他下山去了，去了古城找婆娘去了，天亮了都回不來。」

  無果不曾想到劉雲洪一個匪寇竟然敢進城，城中的告示貼的到處都是，若是被人發現報了官，就是他有通天之能也未必逃的出來，無果十分的不解，不相信劉雲洪會有如此的膽量，無果繞開了兩個嘍秩プ邢縛戳艘槐椋幢北叩姆可岵喚鍪遣摯猓矣猩儼糠志故搶畏浚喟胍彩強兆擰

  「我神無分文，而且娘親也死在了你們的手中，現在又被你們抓住，報不了大仇你們還不殺我，枉我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還不如一介武夫，我要報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幾句話。

  無果對這聲音十分的眼熟，再一想莫非是洪武，走進些一看果真是他。

  洪武當日並沒有去朝陽城，而是隻身一人來到了城北山，與劉雲洪一戰報仇。劉雲洪手一揮，根本就沒有動手，手下的匪寇輕易抓住了洪武，而劉雲洪也不知是那門心思竟沒有殺他，而是把洪武關了起來。這四日下來不給洪武半粒糧食，似是要將他活活地餓死。洪武一個人在牢籠之中，大發牢騷怨恨自己無能。

  「洪武你怎麼會來這裡了？」無果看著洪武，心中想著好似多次一問，誰都能看得出他肯定是為了報仇而來。

  「無果大師，」洪武的聲音頗高，看著無果十分的激動，說道：「你你有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打探一下山路，日後我師叔定會派人來除這禍害。」無果據實而答。

  「你的師叔能打得過劉雲洪嗎？」洪武不信無果的師叔那麼的厲害，而言語中好似責怪無果。

  無果聽洪武的語氣，知道洪武在責怨自己，倒也不解釋什麼，說道：「我救你出來，你跟我去雙宗門，我讓師叔傳授你武功，你若是學了就可以打敗劉雲洪了。」

  「真的，那我的大仇豈不是可以報了。」洪武言語中夾著哀傷，低頭深思。

  無果並沒有回答洪武，而是四處去找鑰匙，好把洪武救出來。「無果師傅，不用找了，這牢房的柱子間的縫隙我能鑽過去。」洪武看著無果，無奈地說道。

  無果回頭一看，洪武一側身，身子緩緩地出來了。兩個人一起下山，山路中的守崗多半是被無果引開，而洪武藉機匆匆走過。

  「無果師傅，我想去看一眼我的娘親。」洪武和無果兩個人下了城北山，到了安全的地方，洪武對無果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照顧。」無果跟在洪武的身後，兩人一起去了洪武娘的墓地。

  洪武跪在墓碑前不似前幾日那般傷痛，跪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待兩個人離開時已是子時。兩個人繞路而行，沒有去古城。洪武一再堅持不走古城，若是不走古城兩個人去禿山便要多走三日的路程。

  兩人到了禿山，天色突變，下起了小雨，雨水落地成冰，山路十分陡滑。洪武本是一介書生遠比不上無果的腳力，兩人來到禿山山腰，洪武驚異十分。不曾天下間竟如此的山峰，半山腰以上寸草不生。洪武一時看呆，被無果拉進了山洞。山洞內更是奇特，山洞內竟然有流水，而且花還開著，洞壁上刻著些武功的招式。洪武一時又是看呆。

  「你看得明白嗎？見了師叔，希望他老人家不收你為弟子。」無果拉著洪武向里走，不想四十多歲的人了，遇到這些東西竟能看得痴迷。兩人行不多時，無果說道：「你在外面等候，我去見師父！」

  「無果拜見師父，徒兒已將斬殺綠蛇的消息告與了霸天門的門主牛鑫，他已經答應過些時日便會前來。」無果施禮說道。

  「無果，辛苦你了，為師已經知道，你下去休息吧！」李青單手一揮，示意無果退下。

  無果退出了李青的房門，拉著洪武便去見李義，洪武站在門口等候傳喚。無果一會兒便出來叫洪武，兩個人一起進了李義的房間。

  李義一雙濃眉大眼，雙眼神韻十分，年歲約在七旬，穩坐在太師椅上，無果說道：「師叔，我說的就是他，洪武快向師叔行禮。」

  洪武施禮說道：「晚輩洪武拜見前輩。」

  李義『嗯』了一聲，雙眼直直地看著洪武，走到洪武的身前，雙手運起勁力打在洪武的身上，說道：「洪武，你不能修煉本門的武功，無果你可帶他去你師父那裡，他可是修煉盤鷹門的奇才，骨質奇特適合修煉內家功法。」

  洪武聽李義的話，心道：「學盤鷹門一流也可以啊，只要能為母親報了仇學什麼都可以！」

  兩人施禮後退出了李義的房間，無果帶洪武來到了李青的房間，無果說道：「師父，我此去天岩城帶回了一個人，望師父能傳授他武功。」

  洪武上前施禮說道：「晚輩洪武拜見前輩。」

  李青看著洪武，用樣用勁力打入洪武的體內，微笑問道：「我盤鷹門專修煉輕功，你可願意拜我門下？」

  「只修輕功？」洪武問道，看著無果心付道：「我還要為娘親報仇，學輕功只能逃跑怎麼能報得了仇恨呢？怪不得無果師傅不出手，原來他只會輕功，看來是自己錯怪了無果師父。」

  無果的表情十分無奈，說道：「洪武，你學嗎？」

  洪武施禮回道：「晚輩無才不想學輕功！」

  「也好，」李青說道：「你若是喜歡此山便可久住，隨時想學都可以來找我。」

  洪武謝過李青後同無果出來，洪武不曾想到兩位前輩如此的客氣，心中好生的佩服兩位前輩的為人。

  洪武在禿山住了兩日後，辭別了李青李義無果後下山去了朝陽城。

  無果見洪武走後心中好是傷痛，兩人日久相處彼此都已習慣，洪武也不忍離去，只是有事在身不得不走。無果送走了洪武后，將城北山中的匪事告訴了李義。李義停手憤恨說道：「竟有如此的惡匪，尚青、尚敏、無果你三人去城北山提那劉雲洪的人頭來見我！」

  「師叔，劉雲洪的武功高強與彭寧打成平手，恐怕非我等所能制服得了的。」無果據實而言卻招來了尚青的輕蔑。

  尚青說道：「師父，我雙宗門立派八百年，一個匪寇還收拾不了嗎？我想是師兄你嚴重了，區區匪寇不足掛齒。」尚青言語盛氣凌人，無端讓無果低下了頭顱。

  「尚師兄，世上能人眾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還謙遜點好。」尚敏說完向無果微微一笑。

  李義看著尚青微笑，尚青的言語多少長了天意拳的氣勢，但雙宗門的以天下為己任，微笑說道：「尚青啊，你應該多向你的師妹學習，世上沒有真正的天下第一，有也是暫時罷了，無果說得不無道理。」李義看著旁邊的一個人，說道：「師弟，你就陪三個晚輩走一趟吧！」

  只見這人橫眉豎眼，體態肥胖，好似有一身的蠻力，這個人是李青李義的師弟，名為巢子祥。巢子祥上前一步，微笑說道：「那我就會會劉雲洪，看看他的斤兩。」聲音洪亮，眼神看著無果微笑不語。

  四人下了禿山向古城行去，一路上除了尚敏外言語甚少，三人心中不似尚敏一般，心中都知道雙宗門門內鬥爭的事，表面雖為一門而門內卻分為兩個流派，若不是遇到大事，兩個流派極為不合，除非這世上又添了像綠蛇這樣的邪物，兩個流派才齊心合力，不會爭鬥得失。雙宗門任誰也沒有忘記朱仙裕的訓斥。

  四人到了，城南的一座破廟時發現了異常，約有千人的軍隊很有規律地躺在了地上，而且死的姿勢大體相同，多半是面色十分的恐懼，巢子祥看到後，全身打了個冷戰，心道：「如此看來，世間又多了一個邪物。」對三個徒子說道：「你們可聽說過地蛇，找些人全部死於地蛇的毒氣下，是被地蛇吸去了身體的精華而死。雖遠不比地蛇那般慘道，可孽障在這個世界終究是害人，這一千人的亡魂便要記在地蛇的身上了。你們要加倍小心，把這一千人埋了吧，要深埋一丈深的地下，若不然過了冬天，明年開春萬物開化，這些死屍所散發的毒氣又不知會害死多少人。」

  三人聽巢子祥的言語如此的嚴謹，都不敢怠慢。三人都沒有聽說過地蛇，不知地蛇的威力，但有巢子祥的指點，都依著他的話去做了。一千人的屍體也不是小數目，三人埋了十天才算完工。三人都累得腰酸背痛，而巢子祥只是在一旁看著，沒有幫助一點，只是用語言協助了許多。而無果的收穫很大，在巢子祥的指點下，手中的鋤頭好似利器一般，動作比往日敏捷了許多，輕功倒提高了一個層次。

  「無果你回禿山告訴你師父師叔，地蛇降世威福人間，去吧，一路小心啊！劉雲洪的事你就放心好了，定會除掉那孽障。」巢子祥自信十分的說道。

  「師叔，我回去了。你要小心，劉雲洪會火刀，而且十分的狡詐，詭計頗多，彭寧若不是中了他的詭計，可能也不會死在他的刀下。」無果施禮後飛奔回禿山去了。

  巢子祥帶著尚青、尚敏進了古城，這城中民風淳樸，只是百姓的口中經常會說些詛咒鬼子的話。巢子祥不解讓尚敏上前打聽，尚敏將接過告訴了巢子祥，巢子祥聽尚敏的言語也就明白了其中一二。三人搭糧商的車隊去了城北山。

  果如三人所料，劉雲洪不會放過每一個車隊。當劉雲洪出現時，尚青拳頭一緊便要衝殺過去，好在巢子祥攔住了尚青，說道：「看看如何，再出手！」尚青平日裡雖是十分的驕橫，但對長輩卻十分的孝敬，言必聽記必從。故此在天意拳一流的長輩中，大多數的人都非常喜愛尚青。

  劉雲洪仍舊拿著長矛，向糧商的車隊吼道：「想大家都聽說過北城王劉雲洪的名號，我就是劉雲洪。今日你們送上門來，老子連人帶糧都要拿，兄弟們，給我殺！」言語一閉，眾匪寇瘋子一般衝殺了出去。

  不想糧商請了武師，所有糧商的商人和雜役都退到了中間，武師則沖了上去。這群武師的武功的基地還不算太差，把匪寇擋在外面，而且又有多名匪寇被斬殺，劉雲洪哈哈大笑，眾匪寇向後退了幾步，劉雲洪手握著長矛走到了武師的面前，吼道：「不知幾位江湖朋友可有名號啊？」

  武師群中走出一位青年，說道：「我們沒有你這種朋友，南樓武館的人各個想除你而後快！」

  「南樓武館，老子沒有聽說過，不過前些時日南邊有一個人死在了老子的刀下，彭寧想必你們都知道吧？」劉雲洪故意將彭寧的名號說出來，然後譁然一笑，笑聲震天，洪亮十分。

  武師一聽，心中無不害怕，就是站在最考前的那位青年也打了個冷戰，不相信劉雲洪會有如此的功夫，隨後被身後的人喚回，但回到了人群中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舉起刀就衝殺了過去。此人頭腦尚未明智，沖了過去緊一招便有些僵硬。劉雲洪長矛直刺在他的胸膛，怕是他再也無法站起。

  尚青嘴角微笑，在巢子祥同意後一個健步沖了過去，邊舞劍邊說道：「雙宗門晚輩尚青與你一會。」

  劉雲洪吃了一驚，不敢相信雙宗門竟會派人來此，心中想起了無果，腦中突然明白了許多，說道：「老夫壞事做絕，招來雙宗門也是有因有果。好，今日老夫倒要看看雙宗門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的厲害。」劉雲洪將長矛拋向天空，雙手催動玄功，似是著了火一般。

  尚青揮動天意劍瀟灑自如，與劉雲洪對戰部落半點敗績，而卻好像沒有用盡全力一般。劉雲洪接住長矛，雙手緊緊握住，長矛突生火焰，舞動時帶起了一片火花，而此時尚青微露敗績。劉雲洪將長矛舞得似火海一般站住尚青。尚青左右都不是，只好向後躲閃，還招的機會一點也無。

  尚敏看著心驚，怕尚青遭遇不測，催促巢子祥說道：「師叔，你快去幫幫師兄吧，他不是劉雲洪那魔頭的對手。」

  「無果所言不錯，劉雲洪的武招毒辣，不比一般盜匪。不過你放心，尚青暫時不會有事，不給這小子點厲害，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該師叔出手時，師叔定不會手軟。」

  即便巢子祥如此的說，可尚敏心中仍是十分的擔心尚青的安危。每遇到了險招時都會用手捂住雙眼不敢相看。而後聽見打鬥的聲音後有慢慢地放下雙手，心中害怕十分，見尚青無事不知是喜是憂。

  「尚青，你退下。」巢子祥說話間將衣袖向上拉了一下。

  「師叔小心，此匪寇武功了得。」尚青言畢推到了巢子祥的身後。

  「雙宗門竟也欺負人，打起了車輪戰。」劉雲洪對抗尚青拼盡了全力才勉強占了上峰，而聽尚青稱這胖子為師叔，心中頓時沒有了底，耍氣了往日賴皮的功夫說了一句。

  巢子祥哈哈大笑，說道：「那又怎地，往日你欺壓百姓又怎麼說？對付你這種人，車輪戰已是看得起你，你信不信我大臂一呼身後的雙宗門生一呼而至，十個你也休逃一死。」巢子祥大臂一揮撲向劉雲洪。

  劉雲洪一愣，看著巢子祥身後的人，少數也有十幾個，這十幾個若都是雙宗門生自己今日恐怕真的難逃一死，雙手運起了九成的功力，火焰又在雙手上燃燒，將火焰負於長矛，一俯身將長矛飛了出去，然後自己向城北山飛奔，巢子祥閃過長矛見劉雲洪跑了，心中一氣也追了上去，但步伐遠不比劉雲洪那般輕快，尚青、尚敏緊隨其後追去。

  匪徒見首領跑了，多數都沒了主心骨。跑的跑逃的逃，而糧商車隊帶的武師得以施展身手，追趕了上去，斬殺了大半，而後仍不罷休，似要斬草除根。

  劉雲洪逃回了城北山，跑到了懸崖處，順繩索爬下，然後用力一拉將繩索拉斷，自己向山谷跑去。巢子祥三人緊隨其後來到了城北山，在山寨中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劉雲洪的身影，心中犯疑，山寨中肯定是有機關密道，他劉雲洪絕不會長了翅膀，若真是長了翅膀，那剛才也不會逃走而是飛走了。

  「師叔，你看……」尚青指著懸崖尾端的鐵環，看著巢子祥說道。

  「讓他逃了，無果在就好了，那他就不會逃走了。」巢子祥慨嘆道。

  「師叔，我們在山寨找找看，這麼高的懸崖不可能就一根繩子。」尚青說道。

  巢子祥心知尚青聰明，言語好似少了往日的嬌氣，說道：「尚青所言極是，我們快去找找看，免得那魔頭走遠。」

  果如尚青所言，在倉庫中三人發現了一根足夠長的繩子。尚敏在懸崖處等候，尚青隨巢子祥下去追尋劉雲洪。巢子祥兩人如無果一樣，均是走到了山谷中再也找不到了出路，而又不見劉雲洪的影子，知是劉雲洪逃走，又不知是從何而走。

  「師叔，看來一時半刻我們是找不到機關了，我們不如先上去，敏兒在上面可能會很著急。」尚青是沒有辦法通過山谷，若是翻山而過，恐怕不是一時能過得了的，所以才出此下策。

  巢子祥兩人順繩子上來，將尚敏正在和人爭吵，似要兵戎相見，幾欲動手。

  巢子祥兩人下到懸崖去追劉雲洪，來回少也有一個時辰，武師們將山下的匪寇殺光後便順山路殺上山寨來，在山寨中也是殺了盡興，這才東西尋找珠寶金銀。尚敏聽見聲音後從後院過來，將武師與匪寇殺在一起，也不願管事，又走回了後院，可不多是竟傳來了爭吵之音，尚敏又去一看。

  武師同糧商爭吵了起來，看見了滿倉的珠寶雙方均是紅眼。竟打起了如意的算盤，而最後爭吵不休，竟要將贓物分了，大家為了多得一成，拔刀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