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火攻救西區

  那名海盜頭目其實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李冀的存在，只是沒有想到他勇悍到這個地步，自己身邊全是手下護衛著，他居然也敢直接衝殺過來，倉促之下海盜頭目只得拉過身邊的一名嘍囉推向李冀，自己則閃身到一邊準備抽出兵器應戰。

  被推出來的海盜嘍囉連舉刀招架的時間都沒有就一命嗚呼，李冀解決掉這名嘍囉繼續撲向海盜頭目。此時海盜頭目已經抽出長劍，劍身一抖，利用巧勁將李冀的鬼頭刀卸到一邊，口中大喊道：「把這個軍官圍起來，殺掉他，衝進東華城，要什麼就搶什麼！」

  李冀這個時候已經殺得興起，大砍大殺的他突然遇上個劍術修為頗高的對手，大意之下被對方拔開了大刀，又聽到對方的喊話，大罵道：「搶你媽的頭！弟兄們給老子殺，殺掉這幫海盜，守住東華城，要什麼老子賞你們什麼！」

  說話間又兩名海盜嘍囉葬身於李冀刀下，自接戰以來同李冀交手的海盜除了那名頭目之外，全都非死即傷，根本無法安然退去。再讓李冀這樣砍殺下去，海盜的士氣肯定會受到致命打擊，那名海盜頭目無奈之下只能挺劍上前，試圖纏住李冀。

  

  只交手了幾個回合，海盜頭目就被早有準備的李冀逼得連連後退，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如今的李冀再也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即便手中拿的不是他最擅長的長劍，依然以絕對的實力把身邊的海盜殺得連連後退。

  「跟著隊長殺上賊船，第三中隊的威名必定在今日一戰之後傳播四方！」衛升津現在早就已經完全拋開方才對自己人下手的陰影，專心指揮部隊跟隨李冀殺敵。陳三財為人圓滑，當他當副中隊長處理隊內的人際關係再合適不過了，馬史旦跟著陳三財有樣學樣，他和陳三財一向是被李冀當成是萬精油使用。如今在李冀的眼中，當初跟著他的第三中隊的三個人當中，只有衛升津表現出了一名指揮者的潛力，雖然沉默少語，但是心思細膩，體恤部下，只要把心腸太軟這個弱點磨鍊掉，以後必定是李冀的得力助手。

  衛升津雖然對於讓那些完全不善於作戰昔日同僚衝殺在前心有不忍，可是如今他也相當不齒衛戍軍滿足於當常備民夫的行為，在東華城面臨大難的時刻，做逃兵是他不能容許的。混編中隊的衛戍軍士兵雖然沒什麼戰鬥力，但是一百多人拿去堵海盜順利登上碼頭的路還是足夠了，等到這些常備民夫們被殺得呼天喊地，海盜們覺得對戰的這支部隊除了主將以外也不過如此的時候，李冀中隊的主力沖了上來。

  接著又有幾艘海盜靠上了碼頭，東華港碼頭的吞吐量大現在也成了一種弊端，所幸的是現在是夜晚，海盜們又不熟悉地形，只能集中在主碼頭和李冀中隊纏鬥不休。

  李冀現在想的是西區的戰況，雖然已經讓人通知洪連宗把預備軍也調過去了，但是看東區戰鬥的規模，就能猜出西區的形勢絕對不容樂觀。絕對不能被這幫海盜纏在碼頭上！李冀手腕一振，直撲連連後退的海盜頭目，周圍的嘍囉們已經被殺得膽寒，就算人多勢眾也不敢全力上前，但凡進入李冀的攻擊範圍，挨著即死，碰著即傷，誰還敢去輕易試刀。

  海盜頭目一退再退，最後發現自己靠在了船舷之上，不禁心中大慌。原本他心高氣傲，認為自己兵法戰技在海盜之中都是佼佼者，誰知道今天突襲東區碼頭卻被人死死堵在這兒，手下的海盜被壓制在碼頭上動彈不得，自己還被傳說中不堪一擊的東華衛戍軍的一名軍官逼入到絕境。

  看到頭目情況危急，幾個親信海盜也顧不得許多，大喊一聲沖向了李冀，李冀只得回刀橫掃，巨大的力量將幾次衝上來的海盜盡數格飛，絕處逢生的海盜頭目也管不了戰局了，趁著這個間隙飛身越過船舷，直跳向海面而去。李冀刀勢用老阻攔不及，情急之下真氣運轉，左手一掌凌空劈出。「啊！」海盜頭目在半空中身形一頓，慘叫一聲落入海中。

  劈空掌？！李冀顧不得多想，回聲大喝道：「賊軍頭目已經被我格殺，弟兄們，給我把這些賊兵趕回海里去！」

  海盜頭目是生是死無人知道，但是李冀周圍的海盜親眼看到李冀將頭目逼得跳船，而且不知道用什麼法門凌空擊中了頭目，那聲慘叫也是實實在在的，當下亂成一團，連連後退。

  這支海盜的頭領既然在這條船上，那這兒應該是主艦，李冀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桅杆之上有一面大旗，火光之中隱隱看到一個「李」字。嘿，居然還是同宗，李冀猛吸一口真氣，順著桅杆攀上杆頂，一刀斬過，大旗從上面落了下來：「賊軍大旗也被我砍掉啦，眾位兄弟加把勁，立下戰功之後，無數的金錢和美女都等著你們！！」

  主將生死不明，帥旗被當眾斬落，海盜們的士氣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有一艘剛剛靠上碼頭的海盜船直接再次離港，想要脫離這個混亂的戰場。這一舉動立即造成了連鎖反應，海盜們無法突破第三中隊組成的防線，並且在交鋒中也一直處於下風，戰場上剩下的小頭目們紛紛心生退意。

  這一股海盜原本就不擅陸戰，水戰才是他們的看家本領，現在在這種不利局勢下也管不了許多了，全部開始後退。第三中隊的士兵本來就戰意高昂，現在更是士氣大振，衛升津大喝道：「隊長無敵，斬將奪旗！大家殺啊！！」

  此時的海盜真是兵敗如山倒，沒有統一指揮的情況下相互之間也顧不得照應了，能上船離港的都先自己逃走再說，等到海盜們撤離東區碼頭時，居然還被第三中隊俘獲了三艘海盜船。

  李冀讓衛升津安排混編中隊倖存的二三十名士兵打掃戰場，自己收攏部隊，準備去接應西區。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西區的喊殺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看樣子雙方的戰局還在相持之中。剛才被擊退的海盜短時間內應該不能組織有效的進攻了，這邊只要留下少量部隊監視就行了。

  這時一名傳令兵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道：「李冀中隊長，徐將軍有令，要你務必死守兩區的碼頭，援兵很快就會到的。」

  「援兵？徐將軍哪來的援兵，是他的衛戍軍還是城內的僱傭巡查隊？」李冀撇了撇嘴，對徐左車關鍵時刻打算讓自己當炮灰的舉動很不以為然。

  傳令兵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另外清元的蕭駐使讓我給您帶個話，衛戍軍餘部在東華受襲的時候就已經潰散了，巡查隊也被您派去的人集中到西區戰場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有援兵到來，這次來襲的海盜估計不下萬人，如果你沒有把握，還是早點退走的好。」

  激將法？或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等自己違反軍令退走後從背後捅自己一刀？李冀摸不准，這時也沒閒功夫想那些：「西區的戰局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

  傳令兵見李冀不為所動，立刻正色道：「報告李冀中隊長，西區似乎是由民眾自發組織的民團在進行頑強抵抗，似乎還有人奉你的命令調動了監獄的囚犯前去助戰，陳三財和馬史旦兩位隊長也組織了部隊前去支援，可是敵人數量眾多，雙方已經在西區展開了巷戰。」

  李冀揮了揮手，讓傳令兵下去。自己能夠動用的力量都動用了，瑪蒂達爾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她都已經被逼退到城內進行巷戰，說明對方無論是人數還是戰力都不弱，自己這三百多人就算投進入，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有什麼辦法能夠扭轉戰局呢？照蕭文瑜所說的撤退，李冀是絕對不甘心的，豈不說這種事做不做得，光是從這位前師兄嘴裡吐出來的主意，就讓李冀覺得他不懷好意。

  這時衛升津跑過匯報導：「隊長，因為時間緊迫我只是粗略清點了一下傷亡，這次我們攻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再加上您的神勇，殺死殺傷了三百多名海盜，還俘獲了三艘戰船。我方損失了一百多人，其中大部分是混編中隊的士兵。」

  三艘戰船？媽的，這個時候大概也只有兵行險著了。李冀衝著衛升津道：「你馬上派人去碼頭上找找，看看有沒有烈酒之類的東西，凡是可以點著的都給我找來，老子這次也要給那些海盜玩一把火燒赤壁。」

  衛升津沒弄懂「赤壁」是什麼東西，但是李冀打算用火攻的想法他是搞明白了的，於是馬上招呼人手去碼頭的貨物和庫房裡尋找。幸好海盜們發射火弩主要是為了製造混亂，並沒有直接用來攻擊碼頭，要是碼頭燒了起來，他們也登不了岸了。一會兒工夫，衛升津就找到了李冀需要的東西，整整五十桶西國烈酒，完全可以燒起來的那種。

  「你安排人把這些酒全部搬上那三艘船，然後再留下十幾個會操船的弟兄，餘下的由你帶去支援西區的戰鬥。好了，有意見以後再說，現在我沒那個閒工夫。」李冀看到衛升津張了張嘴，知道他想把帶領火船的任務攬過去，於是蠻橫地下達了命令，直接去看那三艘海盜船了。

  三艘海盜船基本上完好無損，每艘船上大約能夠裝上七八十名士兵。雖然船體不如渥爾特海軍的戰艦巨大，但是在海上更為靈活，速度也更快。

  很快五十桶烈酒就被分散開來搬上了三艘海盜船，然後衛升津帶著三百多人的部隊從陸路趕去支援西區碼頭，而李冀這邊的三艘船也在十幾個會駕駛船的士兵操縱下，沿著海岸向西區碼頭駛去。

  現在李冀心裡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些逃走的海盜如果同攻打西區的海盜匯合，把東區的戰況說出去，恐怕自己的火攻效果會大打折扣。只是西區的海盜們一直沒有分兵來攻打東區，只能賭他們這個時候還沒有收到消息，兩股海盜有矛盾也說不定。

  兩區的碼頭大約有兩刻鐘的海上行程，這個時候遠處的海岸線上已經現出一片紅光，太陽已經快要升起來了。借著這些光亮，李冀看著西區碼頭外密密麻麻的海盜船，總數怕是不下七十艘，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算每艘船上只有六七十人，這股海盜的的數量也在五千人左右，瑪蒂達爾能夠憑藉一幫烏合之眾抵抗到現在，實在是很不容易了。

  這時擠在西區碼頭外的海盜也看到了李冀他們，其中一條船脫離了主陣，迎了上來，遠遠的就傳來嘰里呱啦的喊話，既不是伊斯大陸通用語，也不是東方語，李冀扭過頭看了看身後的幾名士兵問道：「你們誰聽得懂對方在喊什麼？」

  這時一名正在控制船帆的士兵招呼身邊的人接過手中的活計，上前答道：「隊長，對方喊的是浮桑話，難聽又難懂，早年我曾經跟著浮桑海盜混過一段時間，知道一點。好像是說各搶各的，兩不相干，讓我們不要靠近。」

  媽的，怎麼聽那語調像極了現世里某個島國的語言呢？李冀這個時候想不了那麼多，對手下的士兵喊道：「通知其他兩船的兄弟，把酒桶砸了，全力加速，只要撞上對方碼頭外的船就是勝利！」

  對面的海盜見李冀這邊的三艘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速度反而還在加快，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這時從海盜的船陣里又分出兩艘船來，明顯是想攔截李冀這邊的海盜船。

  可是李冀指揮的三艘海盜船順著風向，速度已經完全提了起來，哪是三艘慢悠悠的船能夠攔得到的。李冀看了看最先迎出來的海盜船，看了看本方船的方向和速度，下令道：「命令弟兄們把船點燃，我去奪下最前面那艘敵船，讓弟兄們棄船之後到那艘船上集合。

  說完，李冀測算著兩船之間的距離，要是他不小心跳不到對方船上，而是直接入了海，那可就把事情鬧大了，要知道李中隊長可是位不會游泳的旱鴨子。

  三艘被繳獲的海盜船逐一被點燃，船上的士兵也紛紛跳入海中。藉助船上的烈酒幫助，木質的船體很快就劇烈地燃燒起來。三艘出來攔截的敵船一下了亂了陣腳，紛紛減速躲閃。最先出來的那艘海盜船首當其衝，急忙轉舵，險險地避開了火船的撞擊。李冀抓住機會，提起一口真氣，直接飛身越過十多米的距離跳上了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