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去見大長老

  北海三國所處的地區是一個大型半島，但是與陸地接壤的一面是深廣而神秘的黑暗荒原，那裡除了隱居的精靈、矮人、獸人之外，更有數不清的野蠻人部落。這些頭腦簡單肌肉發達的大傢伙們憑藉著簡陋的武器給北海三國特別是斯潘塞王國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三個王國的土地都十分貧瘠，原本可以依靠大量出產的優質原木和一些珍稀藥草同南方的大陸諸國進行貿易以換取國內所需要的生活必須品，然而南方諸國所信奉的十字教同三國信奉的戰神之間的宗教戰爭斷絕了這種和平發展的可能。

  於是掠奪成為了北海三國生存的重要手段，並且面對海上的渥爾特月蘭海艦隊和陸上黑暗荒原野蠻人的雙重壓力，進行劫掠和對外戰爭也是一種練兵和鼓舞民心士氣的手段。以孱弱的卡特王國為突破口，不斷地取得小規模的勝利，既滿足了民眾的物質需要，又滿足了他們的精神需要。

  由於自身環境造成的三國外交上的封閉，經濟上也看不出有什麼大的發展，因此李冀同瑪蒂達爾在前往德哥摩的路上所看到的都是一些小型的村落或是集鎮，有城牆的城市極為少見。從普通民眾的衣著上看，生活也很不寬裕，並不是像卡特王國的那幫貴族時常放在嘴上說的那樣因劫掠而富得流油。

  考慮到李冀的身體還在恢復期，瑪蒂達爾並沒有加速趕路，用她的話來說，因為李冀的拖累，這是她有生以來從維里希港到德哥摩花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回到索亞之後，瑪蒂達爾仿佛變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了戰場上那種令行禁止的鐵腕女強人作風。事實上在路上的這幾天，李冀發現瑪蒂達爾是個極為心細的人，這大概是女人的先天優勢，到了索亞他吃的苦頭明顯減少了。

  等到了索亞的王都，其規模實在大出李冀的意料之外，作為北海三國的行政中心，經濟文化的匯集地，居然只達到了墨托城那種程度，而且無論是城牆還是街道都無法與卡特王國的任何一座中型城市相比，很難讓人相信王都只有這種水準的國家能夠把卡特打得屁滾尿流，讓十字教諸國頭痛不已。

  但是一路走來，索亞的民風應該就是相當淳樸的，尚武而不好鬥，在自己國家的人面前時遠比南方諸國的騎士還要守禮，這大概是物質生活的貧乏導致精神生活的單一，只能接受戰神的薰陶的結果。有這樣的民眾，相信北海三國的領導很容易凝聚起民心士氣，做到上下齊心，比起十字教的那些成天勾心鬥角的強國要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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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了德哥摩，熙熙攘攘的人流再一次出乎了李冀的意料，這樣一眼望過去的人數比他上岸以來看到的人的總數還多。瑪蒂達爾在德哥摩的名氣似乎也挺大的，帶著李冀經過了好幾道哨卡，都只是象徵性地詢問了兩句或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直接放行了。

  連續經過三道哨卡之後，人群越發地稀少了，李冀明顯地感覺到周圍的警戒程度變高了很多。當他跟著瑪蒂達爾走過一條街口的拐角處時，印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人形銅像，除開基座，光是人像就足有十多米高，遠遠看去，那銅像是一名十分雄壯的中年男子，全身著甲，雙手柱著一柄長劍，雙眼凝視前方，表情嚴肅。

  「這個是你們的戰神像？」李冀在瑪蒂達爾身後小聲地問道。

  瑪蒂達爾搖了搖頭：「不，這是戰神奧鄧麾下最忠誠最勇猛的戰士——米德.華茲閣下，他的一生充滿傳奇，參加的戰鬥上千次，卻從未逢一敗，去世之後成為戰神永遠的護衛者，每一個戰神殿外都會有他的身影。」

  說到這兒，瑪蒂達爾轉過頭來交待道：「前面就是我們的戰神殿的主殿了，也是議政院長老們居住的地方。守衛在這兒的武士都是戰神虔誠的信徒，你到時候可不要亂說話，萬一不小心觸怒了他們，可就有你的苦頭吃了。」

  宗教在這個世界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這一點李冀自然十分明白，連忙地點點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在瑪蒂達爾身後跟得更緊了。瑪蒂達爾被李冀誇張的動作逗得想笑，不過看到米德的銅像時，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快步地向戰神殿走了過去。

  戰神殿大概是整個德哥摩唯一能拿出手的建築了，當初李冀以為這兒的王宮什麼的也許能夠修建得富麗堂皇一點，可惜入城之後一溜的低矮平房，遠遠地看到戰神殿的頂部讓他誤以為這兒是王宮，現在證實了這兒是什麼所在，那麼王宮多半也沒什麼看頭了。

  戰神殿的建築風格走的是粗獷的路線，占地廣，規模宏大，追求的是視覺上的衝擊和精神上的壓迫感，從門口的銅像開始，就會讓人有一種自己很渺小的感覺。走在戰神殿內，讓人覺得自己永遠都在一個又一個空曠深遠的空間裡鑽來鑽去。

  到了這個地方，瑪蒂達爾也必須出示相關的手令和文件才能帶著李冀順利地通過一道道檢查崗哨了，看來這些個長老也是相當怕死的。好不容易又走進了一個大房間裡，李冀見前後無人，偷偷地湊到瑪蒂達爾耳朵邊上：「瑪蒂達爾，這兒守衛這麼森嚴，難道在戰神的地盤上，還會有人對長老們不利嗎？我都被他們上上下下地摸了好幾遍了。」

  「別說話，馬上就到了。」瑪蒂達爾回頭瞪了李冀一眼，最好口氣還是鬆了下去，「十字教的狂信徒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刺殺眾長老的企圖，在這兒，長老們是比國王還重要的存在。沒有長老們轉達戰神的意志，無論是國民還是軍隊，都會亂套的。」

  終於，瑪蒂達爾走到了一扇門前，對守衛的士兵說道：「按照大長老的吩咐，我帶來了一名東方人，請你通報一下。」

  士兵很客氣地點了點頭：「請進吧，英雄的女戰士瑪蒂達爾，大長老早已經告知了我們你的到來，帶著這位東方的來客請進吧。」

  進到房間之後，李冀不得不承認在索亞讓他意外的東西太多了，進入戰神殿之後，經過的全是一些又高又大，因為照明不足而顯得昏暗的房間，現在進入到大長老見他們的這個房間，卻是又小又亮，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沒有適應過來。

  「到這兒來，年輕的東方人，坐到我的身邊來。瑪蒂達爾，你就不用我招呼了吧。」一個蒼老，但是精神頭很足的聲音將李冀的注意力從打量房間的變化轉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