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又一次從頭再來

  海洋是自然界最為神奇的地方，是冒險者的樂園，海盜們的天堂。商人們也許會在海上貿易中一夜暴富，也可能傾家蕩產；軍人們也許會在海上戰爭中功成名就，也可能身敗名裂。總之，你在踏入海洋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海洋世界的不確定性對每個人都有效，李冀的占卜術一點也沒有幫上他的忙，他出人意料的，準確地說是出自己意料地在上船的第一天就開始大吐特吐，把自己好不容易在血色戰刀騎兵們心目中的良好形象直接毀了一半。

  不管是打仗還是劫掠，奸細都是一種相當好用的角色，在聽從了李冀的建議之後，那些小股的山賊強盜們不管是被迫還是自願，總之都相當讓人滿意地完成了「卡奸」的任務。富庶卻防範嚴實的村鎮，偏僻卻駐有正規軍的物資屯集地以及王都派往北部前線的運輸隊，這些都成為了血色戰刀的獵物。

  只用了幾天時間，瑪蒂達爾的部隊就大獲豐收，後面跟上負責接收戰利品的軍需部隊忙壞了，布魯斯那張大嘴咧著在那兒笑起來之後就幾乎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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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幾天同瑪蒂達爾的對話和對騎兵們的旁敲側擊，李冀唯一的感覺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北海三國是索亞、雷丁、斯潘塞的統稱，這三個國家因為都信奉戰神奧鄧，在十字教眼裡都是異教徒，在卡特王國眼裡全是海盜。事實上這三個國家能夠稱得上海盜王國的只有雷丁，擁有與渥爾特月蘭海艦隊抗衡的海軍。

  瑪蒂達爾的這支部隊是屬於索亞王國的部族武裝，這個王國擁有幾處產馬地，在三國當中騎兵的實力比起海軍要強大得多。至於斯潘塞，幾乎很少介入對十字教國家的武裝掠奪，在它的東邊是廣闊的黑暗荒原，應付荒原里土著的侵擾就已經讓這個國家用上了所有的精力。

  面對十字教國家的封鎖壓力，北海三國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無論是應付外部渥爾特艦隊的虎視眈眈還是滿足內部因為戰備的大量物資消耗都讓三個國家的經濟處於崩潰的邊緣。掠奪成了轉移矛盾緩和經濟壓力的唯一手段。一般來說雷丁負責海上運輸和警戒，索亞的騎兵負責劫掠物資，斯潘塞的軍隊負責國內的治安。

  索亞是個很奇特的國度，傭有三個國家最多的產馬地，可是全國九成以上的領土都是山地，出產的馬匹與其說是馬，倒不如說是羚羊，在山林間跳躍馳騁是它們天生的本領。索亞王國的每一名騎兵，在適應這些蹦蹦跳跳的山地馬時都要受一番活罪，當這些山地馬沒有被馴服的時候，騎上去的感覺和騎鬥牛的情況是差不多的。

  索亞的騎兵是不會配備馴服的戰馬的，想成為一名索亞騎兵，必須自己去馴服這些難纏的座騎，經過這種磨合訓練出來的騎兵，無論是戰鬥的氣勢還是與戰馬的配合度都不是大陸上一般國家所謂的精銳騎士能夠達到的。

  北海三國除了各自的國王之外，還有戰神議政院負責協調三國之間的行動。議政院的長老都是由各國戰神最虔誠的信徒組成，大長老更是戰神奧鄧的代言人，凡間的化身，陸上的行者，擁有超越世俗的權力。這次要見李冀的，正是議政院的大長老。

  雷丁王國的海船和渥爾特海軍不太一樣，船身更小，追求更高的機動力，作戰時以側翼衝撞和接弦戰為主。這種作戰方式其實是因為多種特殊條件形成的，北部地區長年低溫，樹木難有長得粗壯的，但是堅韌度極高，製成的海船雖然較小，但是經久耐用，堅固無比，加上雷丁人那種北方大漢的粗豪性格，近身格鬥顯然比遠遠地放上幾支箭弩更符合他們的胃口。

  可是這種體型略小的海船可把頭一次出海的李冀害苦了，從小生長在內陸地區，甚至還是一名不會游泳的旱鴨子。海上的巨浪襲來，瑪蒂達爾他們外加他們的馬都沒什麼事，李冀在那兒只堅持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徹底不行了，管你是什麼天師教百年難遇的天才，戰士公會弓手升階傳奇人物，伊斯大陸第一個人類魔寵，到了船上還是只能吐得天翻地覆。

  最後瑪蒂達爾直接讓布魯斯把李冀捆在了床上，而且還是五體投地的以趴著的姿勢將腦袋伸出床頭，他正對著的就是一個專門給他裝嘔吐物的木桶。這麼幹完之後基本上除了吃東西，就沒人來理他了，李冀四肢發軟，整個頭昏沉沉的，終於明白了瑪蒂達爾之前曾經說過不怕洛菲的魔法師報復的豪言壯語真正的含義，同樣生活在內陸的洛菲魔法師，到了海上恐怕也剩不下幾成的戰鬥力了。

  就這麼折騰了兩三天之後，長時間的折騰和李冀自身的調節終於讓他慢慢適應了這種搖來晃去的日子，事實上他強制地讓自己入定起了很大作用，現在他終於明白食物進入和排出的路線不一樣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經過差不多十天的航行，船隊終於靠岸了。這個時候李冀總算明白為什麼那些水手無論多麼熱愛海洋，可是最終對於登上陸地總是顯得十分歡欣鼓舞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起在海上盪鞦韆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在海上漂泊再久，最後還是要上岸的。

  到了這個顯得相當繁榮的港口後，布魯斯帶著大隊的血色戰刀騎兵護送著搶來的物資的十分之一準備回部族領地去了，這是劫掠的規矩，所有劫掠所得的九成上繳，餘下一成才能自己分配，王國需要大量的資金通過一些地下渠道來滿足國內的物質需要，與十字教國家的對抗既無法取勝也無法停止。

  李冀這幾天身體恢復了不少，所以瑪蒂達爾也就沒讓他在港口休息了，準備直接帶李冀去索亞的王都也是議政院所在地德哥摩，將李冀交給大長老之後，她也需要回家去看看了，畢竟這次出征已經差不多三個月沒見過家人了。

  李冀在一次又一次穿越之後，剛剛適應了一個新的環境，現在又得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