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事端

  眾太子剛開始見得帝俊、東皇大怒，心中頗喜，想得有這二人誰一人出手，就報仇有望。後見帝俊、太一又良久不語，不由心中惴惴：「此番惹的對手怕是非同小可，連父王和東皇叔叔鍍頗為顧忌，若如此的話，報仇恐是無望，我等怕也是難逃父王責罵。想我天庭此時帶甲百萬，戰將千員，除了那些證得混元道果的聖人惹不起外，應再也不懼任何人等，那天下聖人都是有數之人，從不曾聞得有閒雲一脈。不知父王和東皇叔叔有什麼好顧忌的，莫不是許久不曾爭鬥，失了往日銳氣？我等還須加得一把火才可。」眾太子尋思一番，還是那五太子心思靈動，又上前對帝俊、東皇太一哭道：「看父王和東皇叔叔如此為難，想那閒雲一脈神通甚大，非我天庭能比，如此的話天庭倒是不方便出面。只是我等與大哥手足情深，大哥遭此劫難，若不報此仇，枉為人弟，我們兄弟九人就是拼得性命也要為大哥討個說法。我等往昔頑劣，多勞父王與叔叔操心費神，不曾敬得孝道。此番行事，若有什麼不測，且就當沒有我們幾個吧，還請父王叔叔恕我等不孝！若大哥醒來，還請告之，以後定要代我等敬得孝心！」說罷，直奔門外而去。眾太子見得如此，也皆同聲附和，隨他而去。

  「你等給我回來。」帝俊大喝，眾太子應聲而停，也不說話，低泣不止。帝俊也無良法，轉頭向東皇太一問道：「二弟且看此事如何處置？」東皇太一尋思良久方道：「要說此事確是閒雲門下無理在先，若對其不加懲戒，恐損我天庭顏面。雖說那閒雲門下袁朗、袁法二人神通廣大，我等這數千年也不是白過，修為神通都大有長進，東皇鍾也運用得更加純熟，對上他們也不一定得敗。更何況我們還有百萬妖兵，千員戰將，數十妖族大聖，對上閒雲一脈也不會吃虧。我們此次也只是對其門下稍加懲戒，討一說法，想也不會生出大的事端。若是聖人人見責，只要我們占得理字，應也無妨。」帝俊聽得東皇太一之言，微微頷首，想是頗為贊同。遂道：「如此的話還請二弟入洪荒地界走上一遭，擒得那清風上來，讓閒雲自來領人，也算給我等一個說法。」又轉頭對眾太子怒道：「若不是你等不聽話，也不會生出這等事端。你們且自回去，好生修煉，若再生出事端，定懲不饒。」眾太子聞之大喜，自回那扶桑島修煉不提。

  待得大太子身體稍復後，便隨東皇太一下到洪荒地界，四處搜尋清風蹤影。只是洪荒甚大，這樣想要尋一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東皇太一也無甚良法，又不欲驚動閒雲，也不能讓巫族得知，以免生發事端。只得以當日事發地為中心，不斷擴大範圍搜尋。費時日久，終於尋到清風蹤跡。

  清風在當日事發後也不甚在意，仍自去洪荒遊歷，收尋弟子，眼看千名弟子收得齊全，正欲回山門復命。忽見前方上空飄來兩人，一人看去頗是面熟，待一細看，便知不好，遂停住不語，只是暗加防備，看對方是何來意。東皇太一那兩人好不容易尋得清風蹤影，自不會輕易放過，忙到清風身前落下。還未及落穩，大太子便大聲喝道：「清風小兒，可還識的我來？」清風本也不是能吃虧的人，反正麵皮已經拉開，言語便也不再顧忌，應道：「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隻小鳥。莫非上次給你得教訓還不夠，還要我助你長輩再教導你一番。」那大太子生怕東皇問其當日事由，才故意出言挑撥，此時見目的已達，也不再說話，立在一旁冷笑不語。東皇太一聞得此言，暗道閒雲門下行事果然甚是無禮，也不再顧慮，對清風道：「我乃東皇太一，今日且請你等入得天庭一行，要那閒雲自來天庭要人。「

  清風雖是見識不廣，但遊歷洪荒日久，也不至於不知東皇之名。聞得東皇太一之言，知今日怕是有得一番惡戰，一個不好怕是要吃虧。但也不懼，出言譏道：「我師尊何等身份，豈是你等能輕易見之，東皇太一聲名雖盛，但若要我師親去見你怕是你之面目還不夠大。」東皇太一縱是有再好脾氣，聽得此言也不由大怒：「好！好！我倒要看看閒雲面目有何難見，今日且先擒得你等，看那閒雲又能有何話說？又能把我如何？」言罷，右手一展，東皇鍾現，就欲動手。

  清風見得如此，也不肯吃虧，不待東皇出手，搶先發難，揮劍向東皇攻去。這閒雲一門法訣何一般人頗是不同，善找人破綻，以巧勝力。若是占得先手，攻勢便綿綿不絕，使對手疲於防守，待尋的破綻，便一擊而定。東皇一個不防，失了先手，只能運東皇鍾護住身體，周邊劍影紛紛，似在尋機而入，看清風手上之劍也非是凡物，挨上一下怕也是難受。

  這清風卻也是有苦自知，看上去攻擊雖盛，因其修為法寶比之東皇太一皆有所不及，卻是攻不近身。只是也無他法，只好振奮精神，不敢稍停，全力運劍相攻，以期能尋得東皇破綻。僵持稍久，東皇太一終是不耐，也顧不得許多，運起東皇鍾神通。清風只聽「嗡」的一聲，但覺元神震動，身形不由一頓。東皇太一窺得空隙，全力運東皇鍾向清風砸去。清風回過神來，忙運劍抵擋，然終是神通有所不及，法寶也相差甚遠，被那一擊砸到數丈開外，手中之劍也被砸出數處裂痕。那劍本已被清風煉的與元神相通，如今受此大損，清風自也不好受，數口鮮血噴出，神色甚是萎靡，顯是受傷不輕。那清風也是悍勇，雖受大傷仍不服輸，稍回得一口氣，又運劍向東皇太一攻來。東皇太一此時也不著急，以東皇鐘口對著清風摧動。只見鍾內一道黃光飛出將清風罩住，想是要將其收進東皇眾內。清風雖全力抵擋，然終是不能擋靈寶之力，不多時已被收入鍾內。東皇太一見清風已擒，已不做二不休，又將地上眾人一併收入鍾內，大太子徑向天庭而去。

  東皇太一回得天庭，向帝俊備說此行經過。帝俊聞之面色微變，良久方道：「這閒雲一門還真不能小窺，隨便出得一人便已是金仙修為，真不知道閒雲是怎麼教的。只是如此的化此番行事怕是有失算計，若只是一普通弟子，想來閒雲也不會為此事與我們過多計較。只是這清風既有如此修為，想是甚得閒雲歡心。若讓其得知我們傷其愛徒，擒其弟子，怕是他不肯輕易罷休啊，若是生出大得事端反而不美。」

  東皇太一聞得此言也是皺眉不已，未幾便面色一定，大聲道：「事已至此，多想也無益，難不成還要我們給他賠禮道歉不成。現在也只能遣人去向閒雲傳話，只須我們占住道理，現出天庭威勢，想來閒雲也不會不知進退。」帝俊聞之嘆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若閒雲得來，還是要小心行事，萬不可鬧得不可收拾。」遂遣人去向閒雲傳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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