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蒼穹邪龍

  站在傲蒼穹面前的是一個帶著青色的青銅面具的人。這個人赤裸著上身，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疤不計其數。這就是在傲蒼穹之前，有「天下第一魔王」之稱得邪龍老大——蕭殘龍。

  「如果說，過去的十年是我的十年的話。那麼最近的五年應該就是你傲蒼穹的了。」

  「可惜，也只有五年。」傲蒼穹說道，「不久之後，程天涯和鐵雲杉就會分別度過天劫。那個時候，恐怕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去真人界了。」

  「所謂的真人界不過是中國的叫法，而且可能還有你見過的人呢。」蕭殘龍的面具上的寒光隨著他說話的時候一閃一閃的。

  

  「無所謂了，就算是陳有龍再生。我也不是過去的那個傲蒼穹了。就算是過去的傲蒼穹也從來沒有害怕過陳有龍。」

  「但是可怕的並不是陳有龍對嗎？」蕭殘龍看了看在劍幕下的暗冷月說道，「聽說過自相矛盾嗎？唯一能傷害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你是自殺對嗎？」傲蒼穹問道。

  「我想我自殺的原因你已經知道了。」蕭殘龍說道，「你猜得沒錯就是因為我的弟弟蕭劍翔。他是你弟弟嗎？」

  「不是。」傲蒼穹看著暗冷月很果決地說道，「他把我看成仇人！」

  蕭殘龍微微一笑說道：「但是你卻把他看成兄弟，不是嗎？但是你真正的去了解過他嗎？你知不知道他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在想什麼？」

  「你一連問這麼多話？是不是心有所感，隨感而發啊？」傲蒼穹狡黠的問道。

  「好一個聰明的蒼穹君！」蕭殘龍笑道。

  「好一個詭異的蕭邪龍。」傲蒼穹說道。

  「你和這個人的關係有一點像我與我弟弟的關係。」

  「可是我和暗冷月畢竟沒有血緣關係。」

  「我和蕭劍翔也沒有。」蕭殘龍說道，「我們都是劍俠收養的孩子。」

  「最起碼他在心裡邊有你這個大哥！」

  「你怎麼知道暗冷月沒有你這個大哥？」

  「有的話，他能把我當成仇人嗎？」

  蕭殘龍似乎冷笑了一聲說道，「蕭劍翔還帶領著五湖四海的人來攻打我逍遙閣與我兵戎相見呢。你說與他相比暗冷月是不是還算是把你當成大哥？」

  「攻打拜血教？他敢！」

  「你別忘了。當年我的逍遙閣的名頭和實力，並不亞於你今日的拜血教。但是我在和蕭劍翔交手的時候，完完全全沒有邪龍的氣派。我念在他是我弟弟，處處讓他三分。才會讓他得寸進尺，一連殺了我八神龍之中的五條神龍。」

  「你要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凡事要有度。隨著境遇的不同認識在不斷的變化的。你所熟知的那個暗冷月已經不是你記憶之中的暗冷月了。而且你比我幸運，你還有一個人來補充這個缺口。但是我呢？沒有……」

  「所以你就會後悔處處讓著你的弟弟蕭劍翔。」

  「沒錯，我優柔寡斷的代價就是五條人命！五個絕對不該死的人，五個絕對相信我的人。」

  「你什麼意思？」傲蒼穹問道。

  「我就是要告訴你，告訴你一個我用五條人命換過來的經驗：如果你想要身邊的小狗極可愛又聽話的話雖好在交給他把戲的同時修剪掉他的爪子。」

  傲蒼穹愕然的看著蕭殘龍，想了一會兒之後他終於明白了。

  「謝謝，我知道怎麼去面對暗冷月了。」傲蒼穹說道。

  「你現在是明白原則了。但是……」蕭殘龍說道，「恐怕事到臨頭你就會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會嗎？」傲蒼穹既是問蕭殘龍也是在問自己。

  「你不會嗎？」蕭殘龍說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你我都不會對自己的所重視的人下手。」

  「你可以試試，」傲蒼穹笑道，「我想傲蒼穹決定作的事情，一定會做的。」

  「好吧！那你就試試吧。你會發現，暗冷月不是李思。他會處處束縛你的手腳的。他絕對不會對你留手的。」

  「這個我知道。」傲蒼穹本來平靜的神情之中多出了一種叫做黯然的表情。

  蕭殘龍說罷他的眼睛之中就放出了層層的紫色光芒。「我將你送到你的心中吧。在那裡你會知道答案的。」

  傲蒼穹點了點頭，閉目做了下來。蕭殘龍的紫色雙目就像是兩個無底洞一般，將傲蒼穹吸了進去。

  「傲蒼穹！受死吧！」

  傲蒼穹再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拜血教的血痕殿中。這座大殿自從陳有龍死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傲蒼穹端坐在王座上，看著一些他很熟悉的人來到他的面前！

  一共是三個人：雲在天、艾通天還有暗冷月！

  「很久不見雲在天了，現在還真的不知道他的那個後火雲教辦得怎麼樣了？」傲蒼穹自言自語的笑道。

  「傲蒼穹，你受死吧！」

  「放肆！」傲蒼穹揮手掃出一道紅紫色的光芒。本來向他攻過來的雲在天，被這一道光芒一掃給擋了回去。暗冷月雙手一架抵在雲在天背後，將雲在天接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東西啊？」蕭殘龍問道。

  「我的傲天神劍得劍光！」傲蒼穹收手說道，「你也太誇張了吧？雲在天受我一招就算不是身受重傷，也是毫無戰鬥力了。怎麼可能還能站起來呢？」

  「一點不誇張，」蕭殘龍說道，「現在的雲在天、艾通天和暗冷月都是身懷天殘五絕的人。暗冷月的身上是天殘手，雲在天的身上是地煞神功，艾通天身上的也是地煞神功。他們三個都是吸血鬼出身，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更何況暗冷月的身上有你的傲天九印。他應該能很順利的吸收你的力道的。」

  「你還真得很能惡搞啊！」傲蒼穹說道，「那就讓我好好看看，地煞神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

  傲蒼穹飛身撲了下來。他揮手一掌首先一道狂風劈雲向雲在天劈去。

  傲蒼穹現在的疾風十八掌可以說當世無敵，但是這一次傲蒼穹卻發現雲在天揮手將他的掌力給接了下來。

  「這根本不可能，蕭殘龍你也太誇張了！就算雲在天練成了地煞神功，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接下我的狂風劈雲啊！」傲蒼穹站穩身形之後艾通天就揮起他僅剩的一隻手向傲蒼穹劈來！傲蒼穹一邊避開艾通天的身手一邊大喊道。

  「這個我管不了。你的腦子是這麼想的我有什麼辦法？哎？你再好好看看雲在天！」

  傲蒼穹躲開艾通天的進攻，向雲在天看了一眼。只見一道紅紫色的電光圍繞著雲在天的身體。雲在天的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動彈不了！

  「噢，我明白了！」傲蒼穹恍然道，「雲在天的奪元神功自然可以吸收我的掌力了。不過我的功力之中的掌力太厲害了。他吸收之後也會全身麻痹！」

  艾通天再一次轉手攻來，傲蒼穹乾脆雙手背在身後立在原地。他乾脆沒有動地方，任由艾通天的瀑雨拳單拳打過來。他的身子似乎沒有動，但是艾通天的每一拳都打空了。不過這個時候的艾通天拳勁確實虎虎生風，比傲蒼穹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功力增加了五到十倍！但是……

  「到底是艾通天，無論怎麼變化，這瀑雨法王的瀑雨拳還是變不了。」傲蒼穹微笑說道。

  「怎麼了？你不上嗎？」傲蒼穹問暗冷月。

  「我當然不用上了。」暗冷月說道。

  「冷月，」傲蒼穹長嘆一聲說道，「為什麼你不好好的學學我的謀略或者對於武功的悟性呢？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你大哥我的囂張！走！」

  艾通天本來就不是傲蒼穹的對手。現在雙手齊揮的拳法現在單手用來本來就打了一個四五折。傲蒼穹隨時能將他擊退。「走」字剛剛出口，艾通天的胸口就被傲蒼穹連踹兩腳，又被傲蒼穹翻身一腳掃在下巴上。艾通天被打得翻身到地，再也起不來了。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傲蒼穹看著暗冷月說道，「很久沒有見到你這一副表情了！自信滿滿的。」說完這句話，傲蒼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你真的想和我動手！」

  「你自己看看！」暗冷月輕輕撫摸著脖子上的傷疤說道，「每一天照鏡子的時候，這些傷疤就會提醒我這是誰給我的禮物！我恨你恨的刻骨銘心！」

  「假的，假的！」傲蒼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再看暗冷月的時候，傲蒼穹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痛。

  「你不出手？」暗冷月問道。

  「我等你。」傲蒼穹說道。

  「不忍心？」暗冷月冷笑一聲，說道，「要是你等我出手的話。你就會後悔的。」

  「我還真想知道我會怎麼後悔。」傲蒼穹冷笑道。

  「畢竟是我的好兄弟啊！氣勢上還有神態上和我一模一樣。」傲蒼穹的眼睛之中的暗冷月漸漸的抬起了手臂。

  「天殘手。據說出手無影手下絕無活口。你的天殘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這樣！」

  暗冷月的手一點變化也沒有，但是突然之間變化就來了。如同天上的行雲地上的流水一般，這種變化是那樣的自然就像是一個絕頂畫師手中的畫筆一般。描繪出的行雲流水是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有意境。但是絕頂畫師的畫筆帶來的是那種將死沉沉的東西變得栩栩如生的藝術。暗冷月的手下留下的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死亡。暗冷月是死亡的描繪者。他所作的是死亡的藝術！

  這種手法竟然讓傲蒼穹的身體來不及反應！

  暗冷月的手穿透了一個肉體，鮮血直接噴到了傲蒼穹的身上。甚至暗冷月伸到他面前的手上還捏著一個正在跳動的心臟！這個心臟還在與本來的肉體連著！

  傲蒼穹看著這個心臟目瞪口呆。他征戰沙場雖然死人見得多了，但是像天殘手這樣生取別人心臟的殘忍武功他真的沒有見過。而且著心臟的主人竟然是……

  他穿著白色的運動短褲，身上也是白色的短袖T恤衫。這是他打網球的時候經常穿的一身衣服。只不過現在這身網球服已經變成了一片片的紅色！

  「李思！」傲蒼穹抓住了李思的肩膀。

  暗冷月微微一笑抓住李思的心臟向後一跳。整個心臟的四個條大血管順勢繃斷，李思的鮮血流滿了傲蒼穹的手。

  「別人都是對美女有興趣，沒想到我大哥竟然改了口味對這帥哥情有獨鍾啊！」

  李思就這樣爭著眼看著傲蒼穹，突出了最後的一口氣。傲蒼穹輕輕的將李思的眼睛合上，但是李思的眼睛卻又睜開了——死不瞑目！

  「把你的臭嘴給我閉上！」傲蒼穹放下李思長身而起。「冷月，我讓著你，並不代表你可以得寸進尺！」

  麼了？殺了你的男寵，我的大哥心疼了？你不是總說要和我共享你的命嗎？」暗冷月冷笑說道。

  「沒錯，」傲蒼穹說道，「可是李思卻比我的命要重要的多。」傲蒼穹看著李思的屍體說道：「李思寧可拋棄從小到大的環境跟隨我。這樣的兄弟，我見到的並不多。暗冷月，你太過分了！」

  傲蒼穹說罷一手瞬綻蓮打了出去。但是傲蒼穹的手還沒有碰到暗冷月，就被暗冷月的手穿過了自己的小臂！傲蒼穹劇痛的同時還吃了一驚！這是他的瞬綻蓮第一次出手沒有打到人，而且還被人攔住了！

  「大哥！」暗冷月笑道，「你的這個招數用得太多了！」

  「那就用一個沒有用過的！」傲蒼穹強行一扭胳膊用自己的肌肉將暗冷月的手卡在自己的胳膊里！

  暗冷月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傲蒼穹竟然會用這種手段！他的另一隻手向傲蒼穹的脖子上直插過來！傲蒼穹慌忙一搭手將自己的手按在了暗冷月的肩膀上，自己的頭一側將暗冷月的手抗在了肩膀上！

  「掉！」

  傲蒼穹一聲大吼，暗冷月的手臂就這樣被卸了下來！不過暗冷月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痛苦的表情，而是微微的一笑！

  「你笑什麼？」

  「你的大限到了！你忘了嗎？」暗冷月提起傲蒼穹被他穿過的那一隻手說道，「這一隻是左手！你的心臟就在左邊！」

  傲蒼穹被暗冷月穿過的那一隻手突然一麻！這種過電的感覺一直達到心臟！傲蒼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顫。再看到暗冷月的時候他還是在微笑。這種微笑傲蒼穹覺得很陌生。似乎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暗冷月這樣的微笑了！

  「冷月！你竟然贏了我！」

  「你還是在讓著我，剛剛那一下你明明可以鎖住我的喉嚨，但是你沒有。大哥，承認吧！在憤怒的時候，你也不會傷害我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傲蒼穹回答道，「無論是心戰還是武戰，我都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