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人的手段

  屍王仍是挪著生硬的步子，嘴角邪惡地歪著：「是麼？將本王與那鬼宮的無名傀儡相提並論，不得不說，你這小傢伙很有創意！」

  老人樂呵呵地點著頭：「是呢！老道我雖身在深山密門之中，可也不是小眼看世之人。時光一去百載，老道我從幾百年前一個小小道人變作今日白髮鬚眉的老道。

  再沒點創意，豈不被時間取代了？倒是你，一個千年屍王，腦子越來越不好使？選了多久呢？選中這麼一具邁入暮年的軀殼，老道我都替你難堪！」

  屍王恨恨地噴著紅光，臉面被氣憤扭曲得變了形。伸出的大手似要將老人一把捏碎，然而，沒有完全溶合的軀體成了最大的阻礙，只能冒著凶光艱難地挪著步子。

  「看你如此辛苦，老道我大發慈悲，幫你一下！」

  隨著話聲，一束銀光在老人手中閃現，奪目的銀色照得對面的屍王眯上了眼。銀華從老人手中飛出，瞬息間朝屍王的面門擊去。

  

  笨拙地伸出手一團黑色的氣息在手中緩慢地呈現。可惜，銀光已沒入，他的黑氣才完全。

  「轟」一聲巨響，屍王整個身子被銀光擊中。華光四面八方地從他的身體裡迸射出來，眼看就要被銀光炸碎。

  李政和小六圓睜著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一代千年屍王就將毀滅……

  「雖為可惡之屍，卻無奈軀殼何罪？」老人嘆息地搖搖頭。另一道銀光已然升起，從空中罩向快要碎裂的屍體。

  一圈銀色的光芒在屍身上纏繞，整個身子被緊緊的束在其中，令其要炸不炸地捆綁在那裡。

  「該死的東西！」屍王滿是恨意的眼眶裡紅光更盛：「大發慈悲？你不想傷了這個皮囊，本王就偏是要毀了它！」

  屍王猛地提著千年黑氣，在身體內與銀色的光束對撞著，硬是要將這個外殼擠碎。

  「何方妖孽在此作祟！」

  宏鍾般的吼聲破空而來，一道紅光閃過，身披袈沙的個老和尚從空中落下，全部心神被漫天黑氣吸引的他沒有看到邊上的李政和小六。

  看著突然出現在場中的老禿驢，李政和小六對了下眼神：完蛋了！要不要逃跑？

  火龍縮著自己的龍身，硬是將長達三米的龍身縮得只有半米不到，緊緊趴在小六的腳邊，龍鬚搞笑地前伸擋在龍眼之上：龍龍我看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還沒等李政和小六拔腿，老和尚驚奇地看著冒黑氣的地方：「咦，千年屍王？不對不對……」

  老人打量了下冒出來的和尚，眼神里一道輕蔑的光閃了閃消逝得乾乾淨淨，面上毫無表情地背手而立！

  老和尚回過頭望向老人，眼裡驚訝之色更加濃厚，慌忙向著老人彎了彎腰：「啊咪陀佛，貧僧明智拜見清華子前輩！」

  卑微的模樣看在李政和小六的眼中一片茫茫然，二個相視一眼：看老禿驢的樣子甚是敬重這個老人！那麼，看看再說！

  老人只是輕微地頜了下首，眼神盯向屍王：「有多大的能耐就全使了吧！老道我雖沒有千年的道行，對上你卻也是小菜一盤！」小六咂咂嘴，小聲地嘀咕：「是小菜一碟……」

  老人樂呵呵地看了眼小六：「是了是了，小朋友說得有理，小菜一碟！哈哈。」

  清朗的笑聲在夜空中傳送，氣勢整個被提起，無邊的真元力穿透重重黑暗更深一道的籠罩在屍王身上。

  明智抬起頭，一張老臉瞬間變成陰毒的模樣，捉妖除魔是別人的事，但是這二個小王八蛋總算叫老僧我逮到了。

  猛地竄向李政二人，二隻大手分別掐住了李政和小六的脖子，強大的佛家力道涌了出來，嘴裡是憤怒的吼聲：「二個小王八蛋，這次看你們往哪裡跑！」

  看著突然被掐著脖子的李政和小六，火龍一下飛起，小小的龍嘴死死地咬住掐著小六脖子的手，暗淡的火焰在龍身上要死不活地閃了閃……

  被掐著的李政死死地掰著那隻手，眼神冰冷，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喉頭處冒出：「呸！你……個老……不死的……有種……就掐死我們……還是個出家……人……我呸……」

  小六也同樣瞪著他：「不要……臉……的老……老東西……打傷我……我們……還……」

  老人皺了下眉頭，二束細小的銀光分別甩向明智和尚的二隻手，生疼的感覺令明智急忙鬆開了手，不解地望向老人：「前輩？…」

  李政和小六痛苦地大口大口吸著空氣，二雙怒氣沖沖的眼外加一雙龍眼，仍是狠狠瞪著老禿驢。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明智，語氣相當不滿：「他二人是老朽的小朋友，怎麼，你想當著老朽的面殺掉他們麼？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的德性哪裡去了？」

  「前輩，那個……」明智急急地想要解釋什麼。

  老人袍袖一拂，理都未理他，轉身對上屍王，一柄綠幽幽的小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意隨心」！小劍飛向空中，帶起一溜綠色光帶，劍身在空中緩緩旋轉了二圈，劍尖指向屍王，就那樣突破銀光刺入它的眉心。

  「吼」痛苦的嚎叫從屍王的嘴裡傳出，一道濃黑的煙霧從那具身體的頭頂上方竄了出來，失去屍魂的屍體無人控制地倒在地上。

  黑煙在頭頂處再也衝破不出，沿著身體表面竄來竄去。

  從黑煙中響起憤恨的聲音：「小雜毛，本王若有幸逃出，誓要將你天意門上上下下吸個精光！」

  李政看著老實站在那的老禿驢，看著他那亂轉的眼珠，輕輕碰了碰身邊的小六，全神戒備地盯著他。

  老人不屑地高揚起下巴：「若是你真能逃出，老道我倒也無語可說！」

  明智轉了轉眼珠，一道陰毒的眼光掃了眼前面的清華子，突然紅光乍起，整個人急速竄向屍王，身子撞在銀光上面。

  「嗤」聲輕響，銀光缺了個口子，黑煙猛地徇著缺口竄出來，直直地撲向老人。老人道袍翻飛，猛地朝著黑煙打出一道銀光。銀光與黑煙撞在一起，冒著燦爛的火花。

  「玉葫！」一隻晶瑩剔透的白玉葫蘆升上空中，蘆口正對著黑煙。

  黑煙像遇上了吸力一點點地被強吸進蘆口，悽慘的聲音吼徹雲宵：「該死的……」聲音煙滅在蘆口裡，千年的屍王之魂就這樣被吸進蘆中，消失得乾乾淨淨。

  伸出手將玉葫蘆拿到手中，塞上瓶塞，隨手放入懷中，一雙冒火的眼瞪著驚訝的明智：「老道我不是殺生之輩！但爾等禍害，卻也不能就此放過！」

  銀光將明智罩住，老人突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已然立在明智的面前，一隻大手蓋在他的頭頂：「如此歹毒之人，身懷無上功力只會禍及百姓！老道我今日就收了你全部功力，老老實實做你的出家人吧！」

  慘白著臉的明智在那隻大手下面慌恐地張著嘴，汗水大顆大顆地滴落。

  ***

  匆忙趕路的空落突然停下了腳，原本庄嚴的面相瞬間被怒氣占據，該死的，誰把徒兒的功力吸取了？邪修嗎？

  「師傅怎麼了？」一個和尚不解地看著停下來的空落大師。

  老和尚咬著牙床發著咯咯的聲音：「快，明智有難！」率先朝前方衝去，十幾個弟子相互看了看，急忙追上師傅的背影。

  ***

  「轟」

  巨大的爆炸聲在山坳處響起。

  龍列等人急忙停住身影，聲音處淡淡的味道令三人氣血上涌。龍前不管不顧地向著山坳衝去。龍列和龍在趕忙跟上，那氣息他們太熟悉了，那是他們大哥龍臨的氣息。

  奔至山坳前，龍前看著倒在二哥懷中的大哥，像瘋了樣沖了過去，使勁搖著那個閉著雙眼的身子：「大哥，大哥你怎麼了？」

  龍列和龍在也沖了過來，龍兵滿臉是悲色，看著他們輕輕搖搖頭。而一旁正扶著胳膊的年輕人咬著牙，悲痛的眼裡二顆斗大的淚珠還掛在眼角。

  龍列一個箭步來到他的面前，看著他的胳膊：「三哥？怎麼回事？」被喚著三哥的人惡狠狠地扯著嘴角：「媽的，我們剛在這遇上那個邪物了！大哥為了救我……」

  他說不下去了，胳膊斷了回去醫治下就好。可是現在，大哥那模樣怕是……不行了！

  「誰他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龍前吼著，一雙像要突出來的眼冒著火盯著二個哥哥。

  龍在伸出手探探大哥的鼻息，本就皺起的眉頭皺得更緊：「先救大哥吧！」

  聽著龍在的話，餘下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滿臉悽然地咬著唇。龍列捏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要是……要是李政在就好了！」

  龍前和龍在相互看了眼，龍在一把將大哥的身子抱起，沖了出去。龍前緊緊跟在他的後面，邊跑邊衝著後面的人說：「我們帶大哥去找李政！」

  「龍列，…誰是李政？」斷了胳膊的龍斗瞪著眼直勾勾地看著龍列的面部，龍兵也站起來，望著龍列。

  龍列看看二個哥哥：「李政……一個偶遇的異能人，他是天生水能！」龍兵和龍斗恍然地點著頭：天生水能！可是他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