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搓麻將

  經了她這麼詳細的講解，丫鬟們皆了解了麻將大致操作過程，討論過後，幾人像模像樣的玩了起來。

  由於這幾人才剛學會，竹柔顏也不好太欺負人，有時候該槓時也裝作沒看見一般，一番下來，丫鬟們嚷著要再來一遍。

  「和了。」竹柔顏將小石塊都往後一推，贏了三輪，毫無技術可言，果然無敵就是寂寞的，畢竟這會子，其他人都喪著臉，只有她樂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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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兒大叫不服，想著還要繼續，卻被竹柔顏給叫住，這天都快黑完全了，池瑾然回來若看見這番景象，總歸是不太好的。

  為安撫輸了的丫鬟們，她大方傳令下去，「今日晚膳給你們多加個雞腿子，至於這麻將嘛，咱們明日再玩！」

  眾丫鬟交頭接耳嘴裡叫好，不過短短半刻內，化作鳥獸散去，原本嘈雜的屋子又恢復寂靜，允兒著手收拾桌上的麻將，嘴裡還意猶未盡念叨著碰啊槓啊的。

  魔怔了，真真著了迷。要說這東西若是傳到市井裡，百姓怕是生意也不做，成日三五成群湊堆兒搓麻將了。

  竹柔顏無奈搖頭，移步至偏房布膳。未過多久，池瑾然大步跨進屋子，換了身常服後坐到她面前，見她眉眼間掛著笑意，便覺心情大好，喚人抬上幾罈子陳年老釀，和著那滾燙的湯喝下去，全身都暖和不少。

  「空腹吃酒傷胃，」竹柔顏不滿撅嘴，不容人解釋便將他手中杯子奪過，「先用膳再喝，待會兒我也喝。」

  池瑾然並不反駁，仿若盛滿碎銀月色的眸輕輕一瞥，便見她面上表情柔和得恰如拂過的清風，不消一刻，融了他歸來時滿身載著的霜露。看痴了般，片刻他竟移不開眼。

  「今日你似乎格外開心，」他垂眸問道，聲音亮如劍出鞘，「可是做什麼了？」

  竹柔顏嘴裡滿是吃食，只能口齒不清答著，「是，不過都是些深閨婦人家玩的小遊戲罷了，玩起來簡單有趣，能解悶。」

  點了點頭，他也沒再多問。滿屋子酒香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沁入人心脾，二人都喝了酒，熱熱乎乎沐浴後上榻歇息，一夜安寢。

  二日早晨，雲芷梨接到竹柔顏的邀帖後當即坐著轎子來到王府，在大廳等候時不由想起上回允兒與自己說的事，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竹柔顏從正門進來，拉著她就往寢殿走去，「隨我來，今日我邀你來是想一同玩遊戲的！」

  被她這麼一拉，雲芷梨倒也是忘得快，轉眼間便不記得那等羞羞事情了，穿過廊子，二人來到了一個院子。

  院內的丫鬟嘰嘰喳喳的，硬是湊成了兩桌，一桌四人，另一桌則只有三人。丫鬟們搓著桌上的麻將，就等著開局了。

  「這是什麼遊戲，還需得這麼多人才能玩？」雲芷梨素來喜嘗試新鮮東西，這還沒等竹柔顏招呼，自己就跑到桌邊瞧。

  見她猴急的樣兒，竹柔顏也不兜圈子，與昨日那樣將規則細述兩遍後，拉著雲芷梨到自己這桌來了。好在雲芷梨悟性極高，試了幾次後頗為上手，比丫鬟們還玩得還順遂。不多時，院內漸熱鬧起來。

  竹柔顏沒想到在現代被喚為賭博的麻將竟如此受人歡迎，索性也不記著時間了，與丫鬟們一輪一輪的玩，連池瑾然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最先見著王爺的是雲芷梨，她伸手拍著竹柔顏的胳膊，眼神止不住往門邊瞟，「王爺回來了。」

  丫鬟都停下手中動作，如蟻運食般整齊的跪成幾排，院內鴉雀無聲，就等著門邊那人發話了。

  久久的沉默後，池瑾然走下台階，臉上表情與說出來的話極為不搭，「自便，本王只是過來看看王妃。」看看她究竟在玩什麼。

  顯然是沒料到他回來，竹柔顏手足無措的起身，手中麻將掉落在地發出脆響，整個人尷尬又無語，自己在府內招呼丫鬟們聚眾玩遊戲，說出成何體統？

  她還在瞎想之時，地上的麻將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卻是池瑾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替她撿了起來。

  「教本王。」他薄唇微張。

  四下傳來丫鬟們隱忍的笑聲，不時雜著人竊竊私語的說話聲，平日裡那個高高在上、煙火不沾且宛如神祗謫仙般的主子竟然玩遊戲！

  難得，實在是難得！

  「坐，坐。」竹柔顏拉開凳子，同時將其餘人遣了下去，總覺得這樣的畫面有些詭異，以至於他坐下時她才反應過來。

  就這樣，她與雲芷梨、允兒及池瑾然湊了一桌，開啟手把手教學模式。不過短短半個時辰，他就如同開了掛似的，吃碰槓和樣樣不落，玩得風生水起，讓她這個自詡為牌桌上的老手都驚異不已。

  偏偏這人又極為謙虛，贏了不但沒有吆喝，反而端的是沉靜莊重，面無表情的，好似一副「爾等怎麼都不如我厲害」的模樣。

  「不玩了不玩了！」竹柔顏撂下手中的三條，慍怒道，他都連贏了四回，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

  另一旁的雲芷梨和允兒倒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反正不是王妃贏就是王爺贏，說到底，就是還沒輪上自己贏。

  見她揮衣袖就要走，池瑾然伸手將人拉住，暗暗怨自己失策，就算會了也還是要顧及她的感受。

  「再來一次。」他輕道，起身將人按在凳子上。

  心裡不滿顯於臉上，竹柔顏不情願拿回自己的三條。幾人重來，直到理牌時，她黑臉上的不滿才漸漸消退。

  王府外，馬車候在右側石獅前，車夫見人從裡面出來了，才趕忙準備腳凳。

  「改日再來找你玩時，我定要和一把。」雲芷梨仰著小巧光潔的下巴，不肯認輸的道，臉上的天真單純逗笑了身側的竹柔顏。

  「好，此番你學會了，帶回房中與丫鬟悄悄玩，倒也是個解悶的好法子。」她笑道，將人送上馬車，見沒影兒了才轉身回府。

  院內桌上的麻將已被允兒撤了下去，傍晚的餘暉將人面照得比天邊雲霞還紅，竹柔顏快步進屋，裙擺與空氣碰撞後掃出了一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