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懷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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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若玲爸爸出門以後就遇見了討債的人和那一陣妖風，而正巧被初來乍到的趙警官撞上了，還救了他。

  「你們要去請我師父啊？」趙警官忍不住好笑起來。

  「什麼？」說完話後沉靜的花若玲不知道趙警官在說什麼。趙警官繼續笑著，「阿姨說要去請的白蓮道長就是我師父！」

  「呃……啊？！」花若玲驚訝地看著趙警官，半晌才好笑著說，「原來你是大名鼎鼎的白蓮道長的徒弟啊？真的幸會幸會！」花若玲配合得實在默契，只差沒和趙警官握手，然後再來個相見恨晚的對白了。

  「那是！我師父是大名鼎鼎的，我也是大名鼎鼎的啊！」趙警官一點也不謙虛的說。花若玲好笑，忍不住打擊他，「警察局裡有人認識你是大名鼎鼎的白蓮道長的徒弟嗎？你敢在警察局說你是大名鼎鼎的白蓮道長的徒弟嗎？我想都不會吧！你們警察局可是講究法律的地方！你在那裡講究迷信，不會被人說是妖言惑眾嗎？」

  被花若玲說中要害了，他一直都是白蓮道長的秘密弟子，秘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除魔人！他師父派他下山的任務就是秘密消除世上的妖怪，說這話的時候都沒說讓趙警官把他的盛名發揚光大，還說讓趙警官千萬別說是他白蓮道長的徒弟呢！為的就是讓他做個秘密的靈異警察。

  「切！你不說是那些人古板，不知變通！」趙警官很有意見地坐直身體說。誰讓這個世界上的人不相信鬼神之說呢？如果他們信多了，大家就習以為常了，說不定他還能兼職去抓鬼，賺點外快呢！最主要的就是不用在每次的報告上撒謊。

  

  「是啊是啊，就你知道變通！大家都古板，就你不古板！」花若玲偷笑著，偷偷覺得趙警官也蠻可憐的，每次為了抓鬼一定也很為難吧？

  「別說我了，說你吧！為什麼阿姨會暈倒呢？」趙警官言歸正傳，他記得他遇見花若玲和她媽媽的時候，她們並不是在自己家裡，那裡會是誰的家呢？阿姨又怎麼會暈倒呢？

  「這個……」花若玲囁嚅著說，「媽媽說夢中的那個很小很小的娃娃告訴她，那間房間裡有她的秘密，讓媽媽去找……媽媽就拉著我去了那裡，然後說就是這裡就是這裡，之後就暈倒了，再之後我們就遇見了你！」

  「你說是那個很小很小的娃娃讓阿姨去那裡，阿姨才會暈倒的？」趙警官突然皺緊了眉頭，「那個很小很小的娃娃是什麼樣子的呢？」

  趙警官本來是自言自語的，因為他想那是花若玲媽媽做的夢，花若玲是不可能知道的。可是他還是聽見花若玲說：「確實很小，我也記不清楚是什麼樣子，我只見過一次！」

  「你見過？」趙警官大驚起來，「你怎麼會見過呢？你什麼時候見過的？」

  「這個……說起來都沒人相信！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我和媽媽居然做了同樣的夢……不，也不相同啦！總之啊，不知道怎麼說……」花若玲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啦，那個夢想起來也覺得是玄乎其玄的，怎麼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好說也要說，你不說我怎麼分析呢？」趙警官神情焦灼，眼光急切，「你就一五一十地說清楚當時的情況，你和阿姨當時是什麼情況，還有你夢見了什麼！要仔仔細細地說，不能漏哦！」

  「哦！」被趙警官逼得那麼急，花若玲有些委屈，坐直了身體繼續說，「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和媽媽睡在一起，其實……我只是坐在椅子上拉著媽媽的手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然後夢見了我還是在我自己的房間裡，不過那裡只有我一個人。當時燈光忽明忽暗的，窗戶是開著的，有一股股的冷風吹進來。而燈光就像蠟燭一樣，在風中搖曳著，好像馬上就會熄了一樣。

  我很擔心燈真的會滅了，我很怕黑！所以就去把窗戶關上，誰知道窗戶一關上，燈馬上就熄了！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然後不久就聽見門被人緩緩推開的聲音，之後有很細微的腳步聲走過來。後來天空划過一道閃電，閃電正好打在我前面，我正好看見了站在我面前的那個很小很小的娃娃……」

  花若玲依照趙警官的吩咐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描述得很細微，連她自己都被嚇到了，呼吸聲忽高忽低的，像她那顆起伏不定的心。

  「那個娃娃很可怕嗎？」趙警官似乎也察覺到了花若玲惶恐不安的情緒，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花若玲。

  但花若玲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趙警官，眼神里充斥滿惶恐：「我只是在閃電打過的情況下看了一眼，只知道她很小很小，手裡拿著一把更小更小的刀子，其他的什麼都沒看見……」

  花若玲驚怕的模樣，真讓趙警官有些內疚，所以有些還想問的問題，突然被咽了回去。也許他該等花若玲好些了才問的！

  但花若玲還是說了，她不想等自己要完全忘記的時候，趙警官又突然說需要具體細節，所以她深深呼吸了兩下接著說：「在我看見她之後，我突然渾身沒有了力氣，跟媽媽描述的一樣，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那個很小很小的娃娃也在這時候不斷靠近我……奇怪的是……是……她還在走著，並沒有靠近我，但我已經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花若玲越說越害怕，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個烏漆嗎黑的夜裡，她渾身不能動彈的無助時候。趙警官於心不忍地打斷她：「別想了，沒事的，沒事的……」

  夕陽暖暖的光線打在長椅上，打在兩個人的身上。花若玲閉著眼睛靠在趙警官的肩頭，趙警官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告訴她不要怕……趙警官的臉龐在夕陽下越來越嚴峻，像是高山的最尖端那樣菱角分明。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這件事情。其實花若玲也沒有必要再說了，該說的她都說完了，趙警官也沒有必要再問了，該問的他也已經問完了。

  花若玲還知道了那個恐怖的夢裡，那個漆黑的時刻傳來的血腥味是誰的！誰的血腥味那麼熟悉，是爸爸的！是花若玲爸爸的！

  而花若玲媽媽為什麼不讓她把這件事告訴趙警官呢？花若玲不知道，但或許是媽媽不想讓人懷疑吧！

  懷疑像她說的那樣：她手上的傷和花若玲爸爸手上的傷很相似！

  「花若玲，你不會怪我吧？那麼多嘴問你不想說的事情？」趙警官在送花若玲回醫院病房的時候，感覺花若玲還是很害怕，所以小心翼翼地問。

  「怪！」花若玲冷著臉說，「誰讓你一個大名鼎鼎的白蓮道長的徒弟居然沒有發現我們家裡有古怪！」怪什麼怪？是我花若玲自己想說的，不然你怎麼問我也不會說的！

  「我不是才要去發現嗎？」趙警官一臉委屈，那天他送花若玲回家的時候，因為大家都剛和兩個老妖怪接觸過，所以滿屋子裡有一層妖怪味道也不奇怪，所以他根本沒發現什麼異常。直到花若玲爸爸出事，他才發現也許是自己疏忽了，所以趕緊去彌補。誰知道半路老插出來一個人呢！

  「那你發現了什麼那麼了不起啊？」花若玲一副鄙視著趙警官的樣子。

  實在讓趙警官打傷面子，於是趕緊挽回些：「我發現有人狗眼看人低，把人當賊看那麼了不起！」趙警官也學著花若玲的樣子，鄙視著花若玲。

  敢說我狗眼看人低？！花若玲心生怨恨：「你敢說我是狗？」你敢說試試看，花若玲死瞪著趙警官。

  趙警官縮了縮脖子才說：「誰說你啦？你自作多情，我有說你了嗎？」

  「你沒有說我嗎？你現在還接著說我自作多情呢！」還敢不承認？不是自命大膽的嗎？

  「那之前說狗眼看人低的是另有其人啊？你自己自作多情地要以為我是在說你，那麼我那麼說我有錯嗎？我錯在哪裡啦？」趙警官扯了下嗓子，和花若玲兩個比誰有理。那樣子真像是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了呢！

  起碼花若玲是那麼認為的，這個趙警官雖然只認識的幾天，但和他在一起，花若玲敢放縱自己的性格，和他吵架。這好像是在陳諾言面前沒有過的，花若玲在陳諾言面前，一直都扮演著一個文靜的乖乖學生形象！

  扮演？怎麼自己在陳諾言面前是扮演呢？另一話說的偽裝嗎？

  「另有其人？」花若玲咬文嚼字，「你說的另有其人，是另有誰人呢？」

  「另有……你那個猴哥啊！」趙警官大笑起來，「你那猴哥真的很像一隻猴子啊！哈哈哈……」

  「什麼我猴哥啊？他是你猴哥！我告訴你我不和他不熟，不要把我和他聯繫在一起！」花若玲怒氣沖沖地甩開趙警官的手，要自己走！他才不要這種人拉自己呢！長個烏鴉嘴，滿嘴胡說八道的沒一句是好話！

  「好好好！我不聯繫了，不聯繫了……不過冤枉我是賊的真的是他啊！」趙警官昂著頭，表示絕對沒說假話！

  花若玲還在生氣趙警官說侯正是她的猴哥，難道就因為侯正叫她「花若玲妹子」嗎？拜託！這不是花若玲可以阻止的了得好不好？花若玲也阻止過啊？可是阻止無效！

  「他懷疑你，你活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