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懷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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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個好人！

  花若玲作嘔又想笑，這個人會不會太自戀啦？終於花若玲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趙警官才如釋重負一般說：「哈哈，你終於笑了！」

  花若玲聽他這麼說，只感覺自己中招了一般，趕緊嚴肅著臉兇惡地說了一句：「我笑，我是在嘲笑你呢！」

  「嘲笑？！」趙警官差點暈倒，還好他一直身強體壯，所以強力支撐著一點都沒問題，「何小姐，我想我們之間是有些誤會，能不能……我是說你能不能先放下對我的成見，我們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再說！」趙警官輕聲細語好好地說著，只怕再把花若玲得罪了。

  既然歉都道了，現在自然還是好好談談正經事要緊。花若玲媽媽說不讓花若玲告訴他的事情，在他心裡想起來就應該是個嚴重而嚴肅的問題。

  「我覺得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生你的氣！」花若玲還是覺得站著腳很吃力，於是坐在長椅上說。她不是那麼意氣用事的人，但是媽媽說過……媽媽說過千萬不要告訴他的！

  「何小姐！」趙警官現在真是被花若玲氣死了，好不容易把她拉下來，兩個人卻總是在這裡談生氣不生氣的事情。

  

  「何小姐，對不起！」趙警官再次向花若玲道歉，「我不乞求你現在就原諒我，但請你暫時先原諒我吧！」

  「你……」花若玲被趙警官的話說得不好意思，臉有些紅，怎麼這麼看，聽他那麼說，自己都是個小氣的人啊？！

  「其實這是我們家的私事，根本與你無關，你不用一而再地像我道歉只為打聽我家的私事吧？」花若玲嘟囔著嘴說，越來越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在無理取鬧。但是這真的是她家的私事，她媽媽也說過千萬不要再麻煩趙警官的。

  「這是你家的私事！但如果有危害到國家和社會的事情發生，那就是公事了！」趙警官嚴肅地說，「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說明這事情算是公事還是私事，私事與公事有沒有關係，有何關係！但是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你就當我是朋友也好，不當我是朋友也罷！這件可能危害到朋友，可能危害到市民的事情，於公於私，我都得搞清楚才行！」

  「你不用說得那麼誇張吧？「趙警官一會兒公一會兒私的，說得好像煞有介事一樣。花若玲心中有些惶惑不安也許事情真的很嚴重。剛剛趙警官的意思應該是說他當花若玲是朋友，花若玲還一直當人是仇人一樣。

  「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啊？」花若玲越想越覺得心裡彆扭，於是問了出來。

  「是啊！雖然認識了沒兩天，雖然很愛和你吵架，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就是好朋友的！」趙警官說得很懇切，很嚴肅一點也沒有平日一切都不以為意的樣子！

  花若玲輕聲「哦」了一下，突然發現姓趙的還是不是那麼討厭的，那麼真的當他是朋友了嗎？花若玲那麼問自己，其實心裡早就有了答案。那麼既然是朋友，是不是該告訴他呢？可是是朋友，是不是又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煩他呢？

  「所以花若玲……何小姐，請你告訴我阿姨和你說了什麼好嗎？」趙警官繼續追問。

  「可是……」花若玲還是很擔心，「媽媽囑咐了我很多次，叫我千萬別再麻煩你……媽媽從沒叮囑過我那麼多次，我怕……」

  「正是因為這樣！」趙警官將頭髮往後撥了一下繼續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擔心出事，才要請你完完整整地告訴我！」

  「為什麼？為什麼會出事？會出什麼事呢？」花若玲真的不太理解。雙眼看著趙警官，這時他發現趙警官的雙眼裡似乎也有著一層霧一般，叫她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緒。

  「你還記得嗎？我們初次見面時，阿姨的昏倒了，是我送她來醫院的……」趙警官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當時醫生就和我說阿姨醒來之後可能神志不清，可能是因為先前受了什麼刺激！」

  「受了刺激？！」花若玲恍然大悟般，「難怪媽媽醒來後情緒會那麼激動呢！確實讓我感到很頭疼。但是這……」似乎說明不了什麼吧？媽媽醒來後神志不清的事情，到現在才說，不免讓人覺得是事後孔明。

  可是看趙警官認真的樣子，花若玲覺得他先前說的話似乎只是為了襯托下面的內容。果然趙警官在花若玲不解的眼光下繼續說：「當時阿姨的手還受了傷，我看傷口包紮得很粗糙，於是請醫生幫忙重新看了下。醫生幫阿姨重新整理好傷口，我一直在旁看著，我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花若玲緊張地追問著。難道其中有什麼不妥的事情嗎？

  「我發現阿姨的傷口有些奇怪！」趙警官看著花若玲說，「這也是我一直好奇著但又沒機會問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阿姨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我……」花若玲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麼向趙警官說。有涔涔汗漬爬滿額頭，趙警官這麼一說，花若玲心裡也很虛很虛。媽媽說她的傷口是……是……

  「花若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請你告訴我好嗎？」趙警官將手放在花若玲的肩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花若玲。裡面好像有一束陽光一樣，可以照到人心裡最陰暗的地方。花若玲有些侷促，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挪了挪身體，躲避著趙警官的眼睛以及他眼裡的那束陽光。趙警官的手也慢慢鬆開了，趙警官坐在花若玲旁邊，眼光深邃，像在思考問題，又像在等待花若玲的回話。

  良久，花若玲才說：「媽媽手受傷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心裡的一個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是不願在想起！」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趙警官開導著花若玲。

  「我只願一切都過去，不想再提起！」花若玲背對著趙警官低著頭說。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徘徊著那個夢，那個夢裡和媽媽夢見的一模一樣的小娃娃，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感覺。她只當那是不能被提起飛事情，所以也不願對任何人說，對任何人回憶起。

  「我說過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趙警官繼續重複著說過的話，他想讓花若玲知道不想說只是她潛意識裡想逃避。

  「我沒有逃避！只是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我不願意再想起而已！」花若玲提高語氣，宣洩著心裡的憤懣不快！

  「你就是在逃避！你有沒有想過事情也許根本就沒過去！」趙警官也隨著花若玲提高了語氣，據理力爭想讓花若玲說出一切實情。

  「事情怎麼會沒有過去呢？媽媽現在根本就沒有事！」花若玲對趙警官大喊了一聲，然後抓住椅子的扶手站起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真的不想再說，你的好意我帶我家人領受了，但我真的不想再把這件事情挖出來！」

  趙警官也跟著站起來拉住了花若玲：「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你想埋起來的事情不只是挖出來曬曬太陽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曬太陽，那我可沒功夫陪你曬！」

  花若玲甩開趙警官拉著她的手：「那好啊！你貴人事忙，請你忙去吧，不要你管我們家的事！」

  趙警官拉住了花若玲的另一隻手，就是不讓她走：「花若玲，我說過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沒時間和你吵架！我覺得，作為朋友，我的時間應該是用來幫助你的！」

  「你口口聲聲總是說想幫我，那好啊！那你說你想幫我什麼呢？」花若玲軟了些語氣，但還是不想說出媽媽手受傷的實情。

  「幫助你所有你需要幫助的事情！」趙警官坦言無畏地說，「花若玲，相信我，阿姨手受傷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花若玲，相信我！這句話真的很熟！花若玲一下就想到了在天台上，兇惡的老妖怪面前，趙警官也曾那麼說過。那麼來鼓勵著自己一直堅持到底不放棄的！

  仔細算算，他真的幫了自己不少呢！花若玲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著地上說：「那好吧，我告訴你我媽媽手受傷的事情！」都經歷過老妖怪的事件了，還害怕什麼呢？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雖然媽媽說不要告訴他，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會甘心的！

  「星期六早上，我剛才學校回來就聽見媽媽和爸爸在爭吵。映像中，他們就沒怎麼吵過架，更沒像那次那麼吵過，在我面前也吵得那麼厲害……我看見媽媽的手被包了起來，我就問媽媽出了什麼事！當時媽媽……好像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她哭著跟我說，她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突然停電了，然後有個很小很小的娃娃走進衛生間。媽媽突然渾身沒有力氣倒在地上，那娃娃走進媽媽，她手裡拿著一把刀，用那把刀……傷了媽媽的手！」

  「一個很小很小的娃娃？」趙警官驚訝地湊近花若玲問道。很小很小的娃娃？有多小？

  「嗯！當時我和爸爸都不相信媽媽說的話！都以為是媽媽晚上看花了眼，爸爸還說是媽媽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媽媽和爸爸吵得很厲害，還說要去白蓮山請白蓮道長來家裡除妖，為此爸爸還生氣出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