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的表哥
2024-08-02 16:05:18
作者: 時音
謝茵茵在家裡,這時候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大白天的,誰在想她。
不過她很快拋之腦後,喜滋滋決定出門,買點針線回來。
她桌子上一堆繡出來的荷包「屍體」,老夫人的繡線都已經被謝茵茵糟蹋的差不多了,若不出門買,等老夫人想起來要繡線的時候,就是遭殃之日。
「小姐,買線而已,還是奴婢去買吧。」丫鬟有點緊張地走過來。
謝茵茵道:「不用,我自己買。」
她什麼時候讓別人代勞過,又不是真的千金大小姐。
丫鬟衝過來,「小姐小姐,還是奴婢去吧!」
謝茵茵轉身,有點狐疑地看著小丫頭,平時也不見她們這麼熱心:「你不想讓我上街?」
丫鬟這點小心機,被謝茵茵一詐就能詐出,頓時慌了神:「不,不,不是……」
謝茵茵拉下了臉,也不顧身後丫鬟神色,就推門出去了。
走在街上,謝茵茵能明顯感到四周有點異樣的目光,但她可不怕,徑直走向了繡品店。
這家繡品店是宛平縣最大的店面,是外地商人開的,所以許多繡品和線,都號稱從京城進貨,是京中的小姐夫人都在用的。
謝茵茵走進店裡,人滿為患,只是喧囂的環境,在她進來的一瞬間,安靜了。
呵,簡直比縣令大人排場還大?
謝茵茵視若無人,直接就挺著腰杆走了進去,一眼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繡線,頓時眼睛一亮。
她立即走向那裡,剛伸手拿起,旁邊的站著的幾個人,迅速就往後退了幾步。
像是不想接觸謝茵茵。
謝茵茵手僵了僵,沒在意,繼續衝著櫃檯說道:「老闆,這繡線我要了!」
這繡線是七彩色的,可罕見了了,看到剛才這幾個人分明也在爭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都離的遠遠的。
正好,她要了。
轉身又看到其他喜歡的布料,謝茵茵再次興沖沖就走過去,凡是看到她走過來的人,全都閃到了一邊,甚至把手裡拿的東西丟了回去。
就這樣,每一個謝茵茵看上的,都沒有人跟她搶。
謝茵茵無比順利的把所有想要的東西,都買到了手,走到櫃檯,老闆看到謝茵茵豪氣地掏出了一錠碎銀子,「結帳。」
這家店鋪的東西並不便宜,這麼一堆也不少錢,換了平時老闆一定笑臉相迎。
可是看到謝茵茵來結帳,老闆臉上卻古古怪怪的,「拿、拿好……」
謝茵茵拿起東西,就往門外走,店裡這堆人,既不買東西,就盯著謝茵茵看,一直到她走出店鋪。
謝茵茵看似走出來了,卻腳下一轉,藏身在了店鋪的門口牆邊。
她就聽見了裡面的人議論。
「我的天哪,謝茵茵就這樣自己出來?」
似乎是不可思議的噓聲:「李大慶真的把她、那啥了吧?」
李家樹倒猢猻散,現在許多人捲走了李夫人藏起來的金銀玉器,都逃之夭夭了。
「肯定是真的了,從李家逃出來的下人丫鬟,都說親眼所見……」沒有什麼秘密是捂得住的。
根據這些人的添油加醋,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那描述的叫一個香艷,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還形容謝茵茵的肌膚,如何美妙,五官如何明艷,美的叫人不敢相信。
「剛才,你們都仔細看謝茵茵了嗎?」有人問。
謝茵茵在宛平縣人的心中,和美字那可是半點不沾邊的,惡訟謝方樽女兒,就是土蠻野丫頭。遺傳她爹乾瘦黝黑,其貌不揚的。
但不知何時,竟也長得亭亭玉立?
已經有人忍不住說道:「和從前相比,真、真是不同往日了……」
難怪剛才所有人,眼睛都好像長在了謝茵茵身上似的,死命地盯著瞧。
只是如今這些目光里,都帶了那麼多曖昧輕佻的意味。
「可惜啊,這以後,是真嫁不出去了吧?」
「被上官家退過一次婚,現在又被那個了,誰會要啊……」
長得再美又怎麼樣呢,「女孩子家家,平時再怎麼野蠻膽大,無法無天也都算了,現在,把自己清白都搭了進去,這輩子算是毀了。」
就算美成了天仙,也沒有人家稀罕了。
「不過,既然那張臉好看,也許有人家願意娶做個小妾……」有人放肆笑起來。
謝茵茵站在門口,烈日炎炎,覺得有些乾冷。
「說起來,謝家人真是夠喪氣,誰和他們父女沾上關係,都倒霉。看看李家的下場,這下真是絕門絕戶了啊。還有橫行那麼多年的惡霸朱三順、竟然都能被謝家父女給剋死了……」簡直是命中帶煞,兇險兇險。
所以剛才,人人都不願意碰謝茵茵,生怕自己也沾上了什麼晦氣。
謝茵茵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手心就捏緊了,她抬腳想走出去,下一刻,手臂被一股大力死死的拉住了。
無恨的面色,泛著冷白,他的唇也是緊緊抿著。
但因為在謝茵茵面前,所以他還是把聲音放柔和了,說道:「回家去。」
不要留在這裡,與這些無腦之人,徒勞爭論。
謝茵茵呆滯地望著他,半晌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無恨不說話,只是拉著她就想走。
剛才丫鬟臉都急白了,衝去找無恨,無恨一刻也沒耽擱就追了出來,沒想到還是晚來一步。
素來就是言語能殺人,比刀子利劍還要割人皮肉。
謝茵茵被他拉著向前走,仍然是發懵的狀態,剛走到店鋪門口,無恨瞬間轉過身,盯著剛才七嘴八舌的、那些人。
一身白衣,冷漠如霜。
那些議論的人瞬間就像被熄了火,啞了一樣。
無恨緩慢說道:「你們倒是真的有膽、日後你們這些人,萬一遭了什麼滅頂之災,記得永遠不要求到謝茵茵門前。」
無恨一張臉、一張臉掃過去,仿佛要仔仔細細記住這些人。生死有命,死了活該。
那幫人早就被震呆了,咽喉如同被死死掐住,一臉安靜如雞。
無恨冷冷轉身,拿起謝茵茵的手,再次扣緊。帶著謝茵茵頭也不回揚長離去。
直到兩人背影徹底消失,這幫驚呆的人才仿佛活了過來,滿臉尷尬,還有一點的惱羞成怒。
「我說,那、那男人不是謝茵茵的表哥嗎?」那氣場,一見難忘。
「都、都這樣了,還對謝茵茵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