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謝茵茵能接近王爺
2024-08-02 16:05:15
作者: 時音
李捕頭和衙役把搜到的衣物拿回縣衙,蔡縣令盯著衣服目光立即變緊:「找到線索了?」
李捕頭說道:「這些東西被丟棄在廟裡,說明張先生已經金蟬脫殼了。」
此人比想像的狡猾更多。
蔡縣令忍不住再次皺起眉:「那就是這麼多天、白搜了?」
李捕頭終於說道:「大人,實在不行,只能再請……無恨公子了。」
蔡縣令目光閃動了一下,李捕頭接著說道:「請他無論如何,先保住李大慶的命再說。」
就像保住林思娘一樣。李捕頭完全相信,只要無恨肯出手,李大慶必定死不掉。
所以他方才回來的路上,才那般自信。
蔡縣令看了李捕頭一眼,神色卻並不好看,半晌才對李捕頭說道:「無恨公子未必願意。」
李捕頭不由一愣,注意到,蔡縣令說的是不願意,不是不能。
「為什麼不願意?」
李捕頭下意識費解。
「既然他願意出手救治林思娘,那也可以保住李大慶。」李捕頭很篤定。
蔡縣令眉頭皺得更緊了,看著李捕頭這個大老粗還沒反應過來:「李大慶和林思娘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李捕頭的腦袋瓜有點沒轉過來。
蔡縣令慢慢說道,「李大慶是怎麼對待謝茵茵的,你不知道?」
林思娘跟謝茵茵毫無瓜葛,更無矛盾衝突。可李大慶算什麼?
李家母子,不知道明里暗中害過謝茵茵多少次,李大慶就更不用說了,差點侵犯了謝茵茵的清白……
無恨對謝茵茵有什麼樣的感情,怕是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
以無恨對謝茵茵的愛護,怎麼可能會救李大慶?
頓時,李捕頭醍醐灌頂,徹底明白過來了。
明白之後也尷尬了,他居然想都沒想到這一層,看來這幾天真是查案查傻了。
「那、那怎麼辦?」照這樣看來,不管是謝茵茵或是無恨,恐怕都巴不得李大慶趕緊死呢。
怎麼辦?當然是抓緊把人抓到!蔡縣令冷冷地道:「我們才是官府,總把希望寄託給一個外人,合適嗎?」
李捕頭被縣令大人盯得更加忐忑不安,微微羞愧。
「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無能。」
剛才回來的路上,李捕頭一想起還有無恨在,就先入為主覺得此案問題不大。可現在被縣令大人一點醒,驚覺無恨要是不伸手救人,李大慶恐怕真是就保不住。
蔡縣令臉色難看:「早點把人抓到,此人留在縣城,是個禍害。」
那些乞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誰能保證,張先生不會再害人了。
李捕頭鼓起勇氣說道:「其實屬下,還有一個懷疑的地方。」可惜,他們不敢搜。
蔡縣令剛要問什麼地方,頓時想到了什麼,立刻閉嘴不言語了。
李捕頭盯著蔡縣令:「既然任何地方都搜不到,屬下認為,極有可能……就在那兒。」
蔡縣令焉能聽不出李捕頭的意思,縣令大人神情又是一陣複雜:「從發下海捕文書開始,本縣就已經與王爺撕破了臉。」
張先生是司修離的人,蔡縣令現在這麼大張旗鼓抓他,明顯是撕司修離的臉。
可是面對張先生手上這麼多人命,蔡縣令自問做不到不聞不問。
「況且,即便本縣願意和王爺正面硬對,但別忘了,王爺身邊有那個清灰將軍,憑著縣衙的衙役,根本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王爺。」
所以,他們想要搜查司修離的宅子,根本是痴人說夢。
李捕頭自然知道,但他看著蔡縣令:「大人,其實不是毫無辦法,至少有人,……也許就能進入王爺的宅子。」
蔡縣令下意識問道:「誰?」
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等厲害人物?
李捕頭欲言又止,那一瞬間,蔡縣令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人應該知道的,屬下說的就是……謝茵茵。」
蔡縣令半晌不吱聲了,真是繞都繞不開的一個名字,繞樑三日,魔音穿耳。
李捕頭望著大人木然的樣子,不禁又說:「如果說有誰能有這個機會,接近王爺而不被察覺,大人,只有謝茵茵、她就住在王爺的隔壁,完全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何止是先得月,這丫頭之前讓王爺吃癟、逼得王爺退讓,也只有她才敢這麼做。
蔡縣令耳膜都突突跳,剛剛還說,不要想著依靠別人,難不成堂堂縣衙就繞不開一個謝茵茵和無恨了!?
蔡縣令頗覺憋屈。
李捕頭忍不住說道:「大人,您想想,破案要緊。」
萬一張先生真的藏在司修離的地方,那他們找到天荒地老也抓不到人。
就算無恨是外人,不過謝茵茵,李捕頭可是心底里把這丫頭當成自己人的。
讓謝茵茵幫忙的話,又有什麼不可。
蔡縣令此時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沉聲說道:「這次的事情,謝茵茵已經徹底把王爺得罪了,再讓她出現在在王爺面前,你可想過、王爺若殺了她呢?」
殺一個謝茵茵,對司修離是難事嗎?
李捕頭想說什麼,又咽下去,說真的,以謝茵茵對司修離的做派,王爺要殺她,早殺了。
既然現在都沒殺,那說不定就是……根本不想殺。
「屬下只是認為,這是眼下唯一的可行的方法。」他能理解蔡縣令不想連累謝茵茵,可是這個案子,說到底是李家和謝茵茵之間的恩恩怨怨,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萬一張先生真的在王爺那兒,你又要如何?」蔡縣令盯著他,「難道你能把王爺抓來?」
李捕頭也暗自捏緊了手,直視蔡縣令:「屬下認為,王爺不會為了一個張先生大動干戈的,就像王爺丟棄李家這個棋子一樣。只是現在,張先生還沒有被抓拿定罪,王爺或許會暗中助他,但一旦張先生被我們抓到把柄問罪,押入大牢,那時候王爺……並不會為了他做什麼的。」
棄車保帥,沒有哪個帥,會為了一個小卒子拖自己下水。尤其是曾在戰場待過的司修離,會更明白這個道理。
蔡縣令目光收緊了。
「只是讓謝茵茵去親眼確認、張先生到底在不在王爺處。」也就可以知道,司修離願不願意親自庇護這個「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