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我娶你
2024-08-02 16:05:23
作者: 時音
無恨本想把謝茵茵牽回家,可是走著走著,謝茵茵悶悶地說道:「我現在不想回家。」
無恨停頓了腳步,轉身看著她。
謝茵茵似乎已經從剛才的變故中反應過來了,整個人有點像蔫掉的一樣,表情不怎麼動彈,另一隻手也無意識地,緊抓著剛買來的繡線。
無恨臉色明暗了幾度,說出口的話還是柔和的聲線:「好。不想回,我們就不回。」
謝茵茵抿了一下唇,嘴唇乾涸的出現暗紋。
無恨更為輕輕說道:「你想去哪兒?我陪著你去。」
謝茵茵嘴唇繃得更緊了,半晌道:「我哪兒都不想去。」
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任何地方。
無恨眸內閃爍,忽然拉過謝茵茵的身子,一隻手環過她肩頭,將她帶到自己身前:「那我們就在這兒,待著。」
牆根底下,有一個估計是頑皮孩子堆得小土堆,他就拉著謝茵茵,坐在了牆根的土堆上面,他脫下了自己的外袍,鋪在了上面,才讓謝茵茵坐下。
謝茵茵倒是乖巧地坐了,少見的安靜不語。
兩人跟小娃娃一樣肩並肩縮起一團坐在土堆上面,謝茵茵手裡的繡線卻還緊緊抓著,似乎是無意識的,需要抓住什麼東西才行。
無恨看見了,眸內更加晦暗。
這幾天謝茵茵悶在屋子裡,都在繡荷包。今日難得出門一趟,也是為了買線。
謝茵茵忽然吸了吸鼻子,一臉都是自欺欺人,「我又不在乎他們說什麼。」
從小就被罵大的,她怕嗎。
只是她自己的都不知道,眼圈出賣了她。那眼圈,分明是紅了。
一個女孩子,總有軟肋和弱勢,比如清白,名節。
這是怎麼都掙脫不掉的討厭枷鎖。
無恨看著她殷紅的眼眶,不由自主伸手,撫上了她那隻緊緊抓著繡線的手,溫厚的掌心,覆蓋她的手背。
「不要說你不在乎、因為如果有人做了傷害你的事,不管你在不在乎,他們都不配被饒恕。」
所以,為什麼要不在乎?憑什麼要不在乎?
謝茵茵像是有點呆了,看著無恨。
「是他們惡意中傷你,是他們的錯。」無恨把她的小手緊捏在掌心裡,「錯的是他們,不是你。」
朱三順作惡的時候,李家作惡的時候,那幫人在哪裡。
畏強欺弱、扒高踩低,欺善,怕惡。
他厭極了那幫人。
「不要再繡荷包了。」無恨把她的手指,一點點掰開,這麼用力握著,都把手心摳的紅了,「你要想送我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喜歡。」
不用非要什麼荷包,哪怕是她的一個笑臉,都足夠了。
只是謝茵茵現在臉上沒有笑,從來沒有人對謝茵茵說,她沒錯,就連老夫人都沒這麼說過,謝家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時候,沒有人敢說一句,謝家沒錯,錯的是那些罵他們的人。
仿佛謝家自己人都在小心翼翼,避免被更多人罵。
老夫人那樣一個愛憎分明的人,都變得謹小慎微,每做一個決定慎重無比。謝方樽傷透了她的心,她已然變得杯弓蛇影。
謝茵茵看著自己被無恨捏在手裡的手,臉有點紅,又低下頭:「剛才那些人說的話,你,你都聽見了的……」
說她被李大慶。
無恨眼神變冷了,連下頜線都有些繃緊:「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為了自己的愚蠢和惡毒付出代價的。」
只要有機會,他不會讓這些人好過。
這個宛平縣,他都不喜歡,如果不是這裡是謝茵茵的家,他覺得這裡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幫人,都沒有任何價值。
也許,這個地方從世上消失,他都不會覺得任何可惜。
謝茵茵覺得喉嚨澀澀的,胸口也堵著一團棉花似的,難受的緊,她甚至覺得被無恨握住的那隻手,都燙的嚇人。
那些人,怎麼詆毀她,她都不希望被無恨聽見,看見。
她覺得,是這麼丟人。
她好泄氣,想從這個土堆下,就這麼把自己埋了才好。
無恨看她一直低著頭,他眼裡那抹晦暗忽然變得幽深難測,看到她這麼低落、整個人都沒了光似的。
而她為什麼冒險去李家,為什麼會和李大慶之間發生那種「誤會」……無恨想也想得到原因,不就是,為了他。
無恨情不自禁伸手,想把謝茵茵的臉抬起來。
可是剛觸碰到她的皮膚,謝茵茵就觸電一樣縮向了後面,躲開了無恨的手。
她睜大眼,滿眼裡都是尷尬、狼狽。
無恨的手僵在半空,雖然另一隻手還是牽著她的手,讓她躲也躲不遠。
「我,我只是為了騙李大慶、故意讓他被李捕頭他們親眼撞見……」鬼使神差的,謝茵茵說了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尷尬,完全語無倫次。
她應該明白,就算她不多這一句嘴,無恨也不會懷疑她和李大慶真有什麼。
只是剛才那些人的你一言我一語,真是刺傷了謝茵茵。
無恨索性一用力,把謝茵茵徹底拉進他懷裡。手緊緊環在她的腰上按住不動。
謝茵茵登時連整個脖子都紅了。
「茵茵,」無恨眼底幽深,像是壓了無邊風暴,「我娶你。」
謝茵茵真的傻了,她蜷在無恨懷裡頭,被他捂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所以她也看不到,無恨眼底的風暴還在瀰漫。
「不用理會那些人說什麼,他們說你嫁不出,你便嫁給他們看。」
在謝茵茵聽來,只覺得這是無恨突然開始「胡言亂語」,臉紅加上憋氣,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你,你鬆開我……」
無恨明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將謝茵茵圈的更緊。
謝茵茵發現自己掙扎沒有用之後,理性的「放棄了」。而她一安靜,發現無恨的手勁也隨之鬆了。
謝茵茵頓時大喘了一口氣,卻也僵硬著,不敢繼續「亂動」。
可接下去,她感到一股溫熱,深深印上了她的額頭,柔軟壓了下來。
男性的氣息,幾乎將謝茵茵吞噬了。
謝茵茵手腳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木木的,僵硬的和石頭一樣,只有一陣陣戰慄,從腳底蔓延上來,要把她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