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放飛自我
2024-05-03 12:15:00
作者: 嬌氣包子
對於周伯符開始放飛自我的行徑,趙客有點凝噎。
印象里,他覺得周伯符並不是這樣的人。
而如今,趙客已很難將這頭髮亂蓬蓬,穿得仿佛乞丐一般,嘴角還有沒有擦淨油水之人,與他腦海里那快如風,疾如電,殺人於無形間的殘兵頭領對號入座。
復仇之後,周伯符不僅放下了重擔,也放下了臉皮。
趙客甚至覺得,周伯符的自愈能力並不需要食物的補充,這次來望江樓,只不過為了找個藉口蹭他一頓飯罷了。
想到著里,趙客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
周伯符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將沾滿油膩的手探到趙客肩旁,趙客一閃,他的手抓了個空,最後在趙客不善的眼神里,周伯符縮回了手,尷尬一笑,用自己的衣物擦盡了手指。
趙客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地遠離了周伯符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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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常都不洗手?」
周伯符疑惑道:「不洗,怎麼了?」
趙客默然,沒有回答。
周伯符立馬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道:「趙兄是愛乾淨之人,平常用刀,也時時用水擦拭,是在下孟浪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伸出手,指向人群當中的少年郎,道:「我們還是看熱鬧好了。」
趙客點點頭,又遠離周伯符方向挪移了一步。
「封鎖這裡。」
薛無憂面沉似水,望著內內外外涌動的人潮,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就是這麼一句話,卻令後面的酒樓掌柜叫苦不迭。
掌柜求助地看向薛無憂,焦急道:「萬萬不能……無憂公子,這樓里樓外的人都等著吃飯,封鎖了,我們這幫子人就只能餓死。」
薛無憂臉上還掛著怒氣,道:「那你告訴我,那一老一少是何人?」
掌柜痛心疾首道:「那……那是我請來的托,卻沒想到包藏禍心。」
「我不管他們是何人,也不管你有沒有和他們叮囑好,事情既然發生了,那責任就在你們酒樓。」
薛無憂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我父親付了定金,委託你們酒樓安排好節目捧我,如今那一老一少不給我面子,捧錯了人,你們必須賠償我!」
掌柜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道:「那自然,這責任的確在我們,但公子也請放心,我們有門道,這方圓百里絕不會有人比我們更加專業,這次捧得不好,我們下次換個地點,換個方式……」
薛無憂冷笑道:「什麼地點,什麼方式?」
掌柜眨了眨眼睛,道:「公子可聽聞那蒼江斷流,江面如鏡之事?」
薛無憂停下了腳步,道:「這事,早已天下皆知,你安排的地點在那裡?」
掌柜道:「正是。」
薛無憂道:「我有點感興趣了,你繼續說。」
「那天下第一閣的閣主斷江的神跡可是被許多人都看見了。
因此,那裡也成了年輕武者的聖地,所有志在江湖的年輕人都自發前去,就小的所知,落英山莊、十二連環塢以及那白馬驛,就有不少青年才俊前往。
那邊的聲勢日漸浩大,這幫涌過來的才俊誰也不服誰,難免有紛爭,再加上幾大勢力的暗中較勁。
聽說,在白馬驛主導之下,那裡已經準備召開比武大會。」
見著薛無憂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掌柜鬆了口氣,自知這件事算是翻篇了。
他趁熱打鐵道:「這場大會在這月中旬起始,只允許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武者參與,如果公子接受,我們會準備好一切,替公子賺取初入江湖的資本。」
掌柜所說的勢力,都在關中鼎鼎有名,
薛無憂很滿意,幾乎不假思索道:「很好,望江樓不愧是望江樓,這次補償我接受。」
聽到這裡,周伯符輕蔑一笑。
「這公子哥也是好意思,他這便宜未免也占得太多了,那落英山莊,我就聽說有一女入了九品,十二連塢與白馬驛的青年才俊也不少,不在落英山莊之下,他那定遠鏢局,不過偏安一隅,與這些勢力相比,怕是提鞋也不配。」
趙客聽到落英山莊時,愣了一愣,賭船之上他與馮一笑似乎就與那莊主之子有一面之緣。
「你這種人,也配去那場大會?」
粗豪的笑聲從趙客隔壁的包間響起,薛無憂臉色大變。
如果說之前的說書人只是旁敲側擊,而現在,卻是有人當眾打他臉了。
薛無憂怒喝道:「何人說話?鬼鬼祟祟的,有膽出來!」
「有何不敢,老子莫非還懼你這需要花錢招人造勢的貨色。」
包間裡走出一人,這人五大三粗,生的虎頭虎腦,卻生了一對靈動的雙眼。
薛無憂心中一凜,他之前一直在與掌柜輕聲交流,聲音一尺之外便聽不太清,而這包間之人,卻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自然是武功境界不低,聽力驚人。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混跡江湖,本就沒有太多退路。
薛無憂沉聲道:「你是何人?」
這人眼珠子晃了晃,不屑一笑,張開嘴,一抹飛沫如同匹練般射出數丈,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精準地砸到了薛無憂臉上。
「哧。」
薛無憂被砸中後,倒退了數步,雙眼竟然已睜不太開。
他驚恐道:「你做甚麼?」
他的眼裡,飛沫如同彗星而至,他避無可避,只能用臉硬受。
感受著臉上的粘稠,薛無憂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這是何等的暗器,竟然以口發出,吐出時極為隱蔽,端端讓人無法躲避。
「吐口痰罷了,你慌什麼?」
范無憂怔住,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粘稠液體,全身在不停地發顫,臉色漲成豬肝色。
「你……你……」
「你什麼你,沒本事就別學人闖蕩江湖,你這三腳貓的武功,還差九品一線呢,我看是再練上十年,也入不了品!」
大漢來勢洶洶,幾番騰躍,就來到范無憂身前,伸出一隻手將范無憂舉了起來,掛到空中,下層看戲之人被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膽小的已經跑出了酒樓,只敢透過窗戶,隱隱約約地去瞧。
「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敢出來了,九品,知道九品是什麼嗎?哪怕是第九品,天下九成九的人都無法踏入,只有根骨奇佳,外加家族門派用心培養,持之以恆,十年如一日地練武,才有突破的機會,你小子,哪一點又符合了?」
見著下層的人越來越少,薛無憂乾脆暈死了過去,褲襠生起了騷臭味。
「晦氣。」
大漢抽搐著嘴角,連忙將薛無憂扔的遠遠的,撞到了許多桌椅,摔碎了許多碗碟。
他嘀咕道:「別怪老子心狠手辣,名氣對於有本事之人是榮耀,但對於你這種人,不啻天下最毒的毒藥,所以說,你還得謝謝老子。」
薛無憂倒在地面,全身都有傷口,卻已聽不見大漢在說些什麼。
「殺人啦!」
望江樓里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喊聲,幾乎所有人都拼命湧出了酒樓。
大漢自覺無趣,拍了拍已經愣住的掌柜,並且遞給他一塊銀子,笑道:「老子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壞了你的生意,這點銀子就算你的補償。」
掌柜低頭,看著手心的一小塊碎銀,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唯有苦笑。
抄起桌前的一壇酒,大漢一掌拍碎封泥,仰頭灌入腹中,許久,才抬起頭,看著樓內除了掌柜,還有三人。
「現在確實清靜多了,三位,難道不一起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