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2024-08-01 16:26:04
作者: 白色電話
正是春季萬物復甦的好季節,草原之上風光果然不錯,到處都是一片綠油油的。
阿諾坐在馬車之內,腿邊睡著自己的女兒樂樂。若非是忽哥赤看的嚴謹,加上烏蘭告訴她的那些話,如今的她一定不會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跟著來祭祖。
其實這次長途跋涉實在是一件比較辛苦的事情,每日除了在馬車裡趕路並沒有多少休息的時候。好在這次出來的均是皇族和大臣的家眷,女眷多了行程自然而然會變慢不少。於是,也會有幾場小範圍的活動。例如賽馬,打獵,比武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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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行駛的馬車忽然間停了下來,所有在車隊旁邊守衛的侍衛均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阿諾好奇的挑開車簾準備下車瞧瞧,正見到一騎快馬從她的身邊飛馳而過。馬上的甘麻剌依舊是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年輕英俊的臉龐越來越如同前世的羅晨。這次出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甘麻剌,沒想到僅僅幾個月未見甘麻剌又成熟了許多。
見到這樣的情況,阿諾深知不是下車的好時候。於是,她調整了位置,透過車窗朝外看著。
馬車後的烏蘭已經從下人的馬車上下來,趴在車窗上小心翼翼的告訴阿諾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烏蘭一臉的嚴肅,聲音也壓的低低的,「剛剛烏恩奇已經傳過話來,說前面有刺客出現,所以讓我守在王妃您的車邊,千萬不能讓王妃在這個時候下車。」
「刺客?」阿諾挑了挑眉,「這個時候行刺會是什麼人?有消息了麼?」
「前面還在打,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烏蘭回答道,「奴婢剛剛瞧了一眼前面的車隊,發現所有車隊兩旁的守衛均沒有離開,想來刺客人數不多。」
「這草原雖然美,但這裡也不是不能夠隱藏刺客的。若是在地上挖個坑然後將自己埋在裡面,突然間跳出來行刺還是有機會成功的。」阿諾望了一眼那一望無際的綠色,目光變得有些幽深,「該滅的都滅了,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呢……」
「王妃,您說什麼?」烏蘭只覺得阿諾嘴唇動了動,可聲音小的她根本沒聽清阿諾說了些什麼。
阿諾收回目光,「你也回車上吧,我不會下車的。」
「奴婢還是在這裡守著,畢竟是有刺客來行刺,若是有餘黨逃到我們這裡,奴婢也好保護王妃和郡主。」烏蘭一臉的嚴肅,挺直了身板站到了車旁。
阿諾噗嗤一笑,「你又不會功夫,若真有人來了你能擋得住?」
烏蘭臉微微一紅,「雖然擋不住那也要拼命去擋,奴婢受傷死了都不要緊,若是王妃和郡主受傷奴婢可就要愧疚死了。」
她態度認真,快速的將目光移到了別處。每一次阿諾遇到危險的時候她都不在身邊,作為一個貼身奴婢她實在是覺得自己沒做好本分。何況,出了阿茹娜那事以後,烏蘭更是每日小心翼翼的。她害怕,害怕再有什麼居心不良的人混到王府里接近王妃居心叵測,所以如今阿諾身邊連一個丫鬟也沒再安排。
阿諾了解烏蘭的想法,見她堅持便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行刺原本應該是大事,可此次前往肯特山南祭祖更是一件不可耽擱的事情,因要繼續趕路,便沒有因為有刺客而耽擱時間原地調查。
雖然說是如此說,可暗地裡卻是又將整個車隊盤查了一遍。一切都安定以後,馬車再次開始上路。
一匹馬緩緩的走到了車邊,紅色長袍的忽哥赤坐在馬上跟在馬車旁緩緩前行。雖然他沒說什麼,可那雙淺褐色的眼睛卻常常偷偷望向馬車。
阿諾心裡有些悶,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仍舊難以放下父母的死,可卻已經不再繼續鑽牛角尖。既然忽哥赤想要對她好,那麼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若是哪天有了證據,又或者是證明了忽哥赤並非是兇手,那她也容易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坐在車內實在是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這馬車裡弄的十分舒適,躺著休息也不覺得難受。軟綿的車墊,通風的窗口,每一處都是靜心準備的。
「娘,這裡是到哪了?」樂樂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小小的手揉了揉眼睛。
「還在走,天還早呢!」阿諾笑著揉了揉樂樂的頭髮,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樂樂不高興的撇了撇嘴,「這裡一點都不好玩,天天都是坐在馬車裡,無聊死了。」說著,她麻利的爬到窗子邊,透過窗子正巧看見騎著馬跟在車旁的忽哥赤。樂樂眼睛一眯,笑著招手呼喊:「阿爸……」
忽哥赤側過頭來,常年冰冷如霜的臉似乎在那一剎那融化,「睡醒了?」
樂樂點頭,「嗯,剛醒過來,發現馬車還在走。阿爸,今天什麼時候才紮營休息?」
「是不是在馬車裡坐著無聊了?」忽哥赤笑著道,目光游離到阿諾的臉上一瞬後再次轉回,「天色還早,恐怕停下休息還要一會兒。」
樂樂無聊的嘆了口氣,「阿爸,這樣樂樂會在馬車裡憋死的,每天都是看著車頂多沒趣。」
「那樂樂你想不想跟阿爸一起騎馬?」忽哥赤再次提議,拉扯著韁繩緩緩的讓馬兒靠近馬車。
樂樂眼睛一亮,立刻笑了,「當然想,樂樂很久沒有學騎馬了呢!」說罷,立刻鑽出馬車,站在趕車的車延上伸出手等著忽哥赤抱著她。
阿諾側開了目光,假裝自己在閉眼休息。
忽哥赤牽動著馬走到馬車旁,伸手將女兒撈入懷中。「只能玩一會兒,騎馬時間長了你會受傷的。」
樂樂高興的咯咯笑起來,「哪裡,在王府的時候不也會騎馬麼,哪裡有那麼容易就受傷。」
馬車裡,阿諾閉著的眼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這父女兩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忽哥赤向來是個冰冷的人,可卻是極疼愛女兒。
樂樂四歲的時候第一次跟著他騎馬,如今已經可以自己單獨一人騎乘那匹溫順的小馬上路。一個女兒家,琴棋書畫不感興趣,騎馬射箭倒是喜歡的不得了。
阿諾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那兩父女,此時她心裡竟然有些期望,期望找到的證據證明當初她只是看錯了,是她誤會了忽哥赤。
夜月東升,整個草原都被夜色籠罩。
篝火被點燃,帳篷被搭建起來。一片營地呈現出熱鬧的景象,由遠處看去還以為是哪個放牧的小民族在開宴會。
可汗身坐高位,旁邊則是察必皇后同南必夫人兩個。這一次出行,後宮內的人來的並不多,統共也就這兩名后妃。一個身居中宮皇后之位,一個剛剛產子盛寵正濃。
草原上白日還算暖和,到了晚上卻是有些涼了。
看了一場歌舞,又吃了些東西,阿諾實在是不想繼續坐在這裡。她瞧瞧的站起來,偷偷的退出了宴席之外。
草原並非是她第一次來,小的時候他們所住的地方是上都,上都距離草原並不遠,只要騎馬便能很快的進入草原地界。只是,那是邊緣地帶,距離腹地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而後來,他們也入過一次腹地,那一次她差點被海都的人埋伏殺掉。
出了宴會區域,周圍的光線也就暗淡了下來。茫茫草原在月光下別有滋味,清風一過吹來的滿是草香。遠處的歌舞聲漸漸的被她拋到身後,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營地的邊緣。
「一個人出來,也不帶著個侍女。」甘麻剌從不遠處走過來,銀輝月光落在月白色的長袍上似乎給他整個人渡上了一層光暈。
阿諾對他笑了笑,「你不是也沒有帶隨從麼!」
甘麻剌笑了笑,拍了拍腰間掛著的劍,「我是負責警戒周圍,今日路上遇上了行刺,難保晚上那些人賊心不死的再來圖謀。」
他的個頭又長高了,此時的身高同前世的羅晨一樣。阿諾心底不知是哪一種感覺,有些親切卻又有些疏遠。
甘麻剌仰起頭,伸展了下手臂,「其實,五叔不是那樣的人。」
「什麼?」阿諾一愣,疑惑的望向甘麻剌。
甘麻剌只是柔和一笑並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往前走了幾步席地坐下,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過來坐會兒。」
阿諾原本就是想出來清靜一會兒,笑著走過去坐在地上,仰起頭望著漫天的星辰呆呆的道:「草原上的星星好像很近,像似伸手就能抓到一般。」她抬起手,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在她的指縫之間已經有了一顆美麗的星辰。
甘麻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過了一會兒,烏蘭卻尋來了,瞧見兩人這樣並肩坐著臉上的神色莫名的有些怪異。她先是咳嗽一聲,然後才開口,「王爺差奴婢尋王妃回去呢,說是要帶王妃去一個地方。」
阿諾睜開眼睛,側過臉卻愣住了,她心中一跳一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若是說以往甘麻剌像羅晨少年時一樣,那現在的甘麻剌則是更像她心裡的羅晨。超越時空的兩個人為什麼會長的一模一樣呢!
「王妃?」烏蘭輕聲又喚,語調裡帶著一點疑惑和試探。
阿諾回過神來,對著甘麻剌笑了笑,「好好守衛,可千萬別再進刺客了。」
甘麻剌點點頭,「一定不會讓刺客跑到你住的帳篷,放心吧!」
阿諾同烏蘭一起離開,朝著忽哥赤等待的地方走去。身後甘麻剌仍舊是坐在草地上,同真金近乎一樣的眼眸里泛出的光彩卻是苦澀,他仰頭苦笑了一聲。伸出手緩緩抬起後握住,猶如手裡握著的是一顆溫暖又冰冷的繁星。
剛剛的一瞬間,借著清冷的月光,他看的很是清楚。那一雙眼底露出的驚訝和欣喜一閃而逝卻被他捕捉,隨即便是失落和無奈的自嘲。
忽哥赤仰面躺倒在草叢裡,閉著眼睛卻笑著。他明白阿諾在那一瞬間是認錯了人,將他認作了羅晨。在阿諾的眼中,似乎永遠都不會有甘麻剌。他將揚起的手收回,輕輕的擱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閉著的眼睛像似睡著了。
距離遠了一些,烏蘭才開口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王妃,您以後還是不要同大公子走的太近的好。」
阿諾步子一頓便入什麼都沒聽見般繼續超前走,只是嘴上卻是問出了心中所想,「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您不知道,大公子同大夫人的關係並不好,而且大夫人似乎在背地裡說大公子同王妃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王妃,您不在大都的這些日子裡,名聲都被那些人給敗壞了。說您是禍水,更是狐狸精,迷倒了一個又一個。」說到這裡,烏蘭滿臉的氣憤,眼中似乎都快燃起火來,「那大夫人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幹什麼,一直變著花樣的毀您的名聲。後來這件事被太子妃知道了,太子妃訓斥的大夫人,又出面做了澄清,所以在您回來的時候才沒聽見什麼風言風語。」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太子妃才是?」
烏蘭的氣消了一些,「這應該是用不著的,不過奴婢倒是很奇怪,太子妃不是一向都同王妃您過不去麼?為什麼忽然間便開始幫王妃了呢?」
阿諾嘴角勾起一個淺笑,「恐怕是想通了吧!」她一邊走一邊接著道,「有時候對於沒有威脅力的人,其實鬆開手做朋友更好。」
「烏蘭有些不太明白。」烏蘭有些不解的望著阿諾,可看阿諾似乎一點解釋給她聽的意思都沒有,於是便只能自己暗中琢磨著。當然,她可不能完全相信太子妃會那麼好心,她也要提防著才是。
阿諾原本是不打算見忽哥赤的,可當時她將甘麻剌錯認成了羅晨,心裡竟然覺得十分尷尬。何況,甘麻剌如今越來越像羅晨,在她這個心緒不太穩定的時候,她覺得還是不要常接觸比較好。
上一輩子她有了問題,有了委屈都會找羅晨訴苦,如今她卻不想告訴給甘麻剌知道。
忽哥赤在營地的南面,已經牽好了馬。草原上的風比較大,吹動了他的衣袍,看起來似乎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
見到阿諾走過來,正焦急等待的臉上頓時輕鬆,眼睛裡的期待也變成了欣喜。他快步跑到阿諾身邊,伸手一把牽住了她的手,將阿諾拉到馬旁順勢便抱上了馬背。他一個橫跨,輕鬆的便坐到了阿諾的身後。
阿諾一句話不說,任由忽哥赤揮動馬鞭快速的飛馳在草原之上。甘麻剌的話她不是沒聽清楚,她當時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今,她已經明白,這些事情若是不解決掉她後面的日子會過的很苦。
兩人在草原上飛馳了許久才停在一條河邊,河面上映著天空的繁星,明月的光讓波浪泛出一層銀色的光芒。
忽哥赤升起篝火,又從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袱。包袱內是一隻已經收拾好的兔子,鐵釺穿著,旁邊還放著一壺酒和幾包調料。「我瞧你沒吃什麼東西,打算帶你到這裡給你烤野兔吃。」
阿諾坐在篝火旁,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忽哥赤忙碌。小的時候她常常同忽哥赤兩人偷偷溜出大都,那時候無論是哈森還是烏恩奇都很難找到他們。
忽哥赤從小就武功很好,打獵更是百發百中,他們長長到大都附近的草原上打野兔,然後到一條不遠處的河邊燃起篝火烤兔子吃。但是每一次,他們都是在快吃完的時候會被真金抓回去。這一次,恐怕不會了吧!
天空之上,一聲鷹啼,小猛叫了兩聲落了下來。
篝火照亮忽哥赤的臉龐,將他認真烤兔子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
風吹過,篝火的火苗隨著風而顫動。
忽哥赤翻轉了下鐵釺,「阿木爾,你相信我嗎?」
阿諾望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忽哥赤嘆了口氣,「我不清楚你到底是否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他繼續轉動著鐵釺,「雖然現在我沒辦法證明給你看,但是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知道,我沒有殺你的父母。」
「你是在說我親眼所見都是假的嗎?」阿諾忽然笑了,可是這一次她卻沒有立刻就對著忽哥赤發脾氣。她還記得甘麻剌說的那句話,忽哥赤不是那樣的人。她心中思量了許久,也開始有些迷糊起來。她是看見忽哥赤的刀插在她爹的胸口,更是看著她母親匕首捅入心臟的時候忽哥赤的手剛脫離了刀柄。
一切都是她看見的,可是她卻知道忽哥赤的脾氣秉性,忽哥赤從來不會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可忽哥赤卻是愛她的,更是怕失去她,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確定忽哥赤是否怕她離開他才說了謊話。
「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相信用不了多少時間你便會知道真相。」忽哥赤將烤好的兔子遞到阿諾面前,「趁熱吃吧,嘗嘗我的手藝是否還和以前一樣。」
阿諾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油香肉滑,香料的味道同以前一樣,連口味都是她所喜歡的。她明白忽哥赤這是在祈求,也是在告訴她,他是如何的一個人。他們兩人相伴了時間年,她如今卻不信任他。
吃了烤兔,阿諾則是接過忽哥赤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濃烈的酒灼燒了她的喉嚨,更是讓她的思緒清晰了一些,擦拭掉嘴角的酒水才緩緩的開了口,「忽哥赤,你敢以我的性命起誓,你真的沒有殺我的父母嗎?」
忽哥赤愣住了,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他的手在袖子下緊緊的握成拳又鬆開,鬆開又再一次握在一起。
阿諾笑了,站了起來,心裡卻是複雜的。她伸了個腰,坐了一天車的疲憊似乎也因為這個美好的環境而減消不少。她走到河邊,望著那映著漫天繁星和明月的河面,風吹過撩動了她的頭髮。過了一會兒,她才轉過身,「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忽哥赤用腳將篝火踢滅,走到阿諾身邊扯住她的手。抱著阿諾上馬,自己再翻身坐到她的身後。這一次,他沒有揮打馬鞭,只是牽動著韁繩讓馬兒自己慢慢的朝著營地的方向走。
小猛重新飛向天空,圍繞著兩人在頭頂上轉了兩圈便飛遠了。
阿諾只是坐在他的前面,版依靠著忽哥赤的胸膛,靜靜的聽著馬蹄踏地和他的心跳聲。
忽哥赤沒有開口,兩人之間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或許此刻,他只想要靜靜的這樣擁著她,更想要這一條路長一點,讓他多抱著她一會兒。
回到營地里,宴席還未全部散去,只是可汗忽必烈已經離開,留下的也都是皇族的幾個王爺在把酒言歡。自然,真金也在其中,只是淡淡的一個人自斟自飲。
阿諾原本便是來宴席上瞧一眼,若是可汗未曾離席她便再坐一會兒,若是已經離席她就直接回自己的帳篷休息。
「五哥,你怎麼才回來,快快快,我們幾個正等著和五哥你拼酒呢!」九王爺脫歡揚起手裡的酒碗大聲說道,引的其他幾位王爺也一同將目光移了過來。
可汗一共十一個兒子,除了最小的十一皇子剛剛出生外,其他的十個兒子裡還活著的都參加了這一次祭祖。南宋被徹底的滅掉,占領了如此廣闊的一片江山,可汗忽必烈自然要以空前盛大的祭祖方式來慶祝一番。
忽哥赤排行老五,同剩下的弟弟相差的年紀也並不算大,最大的也便是十皇子忽都魯帖木兒,相差九歲。如今連十皇子都已經成年,草原上這一群年紀不大的王爺皇子自然難得的放鬆一次。
阿諾只是對著忽哥赤點了點頭,便隨同一旁不遠處等候的烏蘭一起準備回帳篷休息。草原之夜像來很美,可白日的趕路卻也極消耗人的體力心神。
帳篷距離不算很遠,但按照規矩來排列忽哥赤的位置卻是在真金和那木罕之後。真金的帳篷緊挨著可汗的金帳,而那木罕便是在真金的後面,忽哥赤便再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