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2024-08-01 16:15:56
作者: 白色電話
文應允瞧見了阿諾的表情,「我只是想去看看。」
「雖然這事情很殘酷,但是我奉勸你不要去。」阿諾說的認真,開始拿起筷子吃東西。
「我也認為不要去。」綠姑娘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拿起筷子跟著吃東西。
文應允的性子是那種俠骨柔腸的性格,若是浪跡江湖孑身一人的時候,他自然要管一管,可是看到阿諾和綠姑娘的表現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魯莽了。「老闆沒事了,謝謝。」
打發了老闆,他也拿起一個饅頭開始吃飯。
阿諾不是不想解決這種問題,而是根本無法解決。她只是個普通人,能保護一個兩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個亂世里每個人都很苦,可她卻不是救世的聖母。嘆息一聲,「如果南宋能將這裡的一切搶奪回來的話,一切都會解決。」
文應允正咀嚼的嘴巴忽然停了下來,他緩緩的抬頭,目光清澈的望著阿諾,「你認為南宋還可能將……」他的話沒說完,清亮的眼裡變得渾濁起來,最後又低下頭悶不吭聲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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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不知道為何,心裡微微一動。或許,這就是現實,雖然殘酷卻根本無力改變。
綠姑娘雖然委屈,可張家人似乎也有不對。什麼話不能好好講,將人綁到樹林裡算個什麼事?若是沒有路過的人,那綠姑娘豈不是會渴死?
然而,仔細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太對,究竟是哪裡不對又想不出來。
三個人吃了飯,文應允問店家村子裡可有馬車出售。店家搖了搖頭,「馬車沒有,毛驢倒是有一頭。」
二十世紀聽說過張果老倒騎驢,現在有毛驢阿諾自然覺得好奇。這種動物,在大城市裡是見不到的,偶爾也就看電視上出現過。據說,毛驢性格溫順,且吃苦耐勞。
文應允望了望阿諾,「有沒有普通的拉車?」
「這個有,簡單的木頭車子我們還是有的。」老闆走到門口,「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就能看見一家不大的店面,你問問他賣多錢就行。」
三個人買了車,套上毛驢和馬開始繼續上路。
石頭村到石頭鎮是有一條直通的土路,走起來還算平整。
路上躺在木頭板車上,不知不覺搖搖晃晃竟然睡著了。許是這三天日子過的太辛苦,這一覺竟然連夢都沒做一個。
綠姑娘早上睡的有點多,這個時候可以回家心裡興奮的自然睡不著。好奇多話的她也自來熟的跟文應允聊起天來,東南西北的亂扯。
傍晚時分終於到了石頭鎮,文應允直接去了以前住過的一家客棧。隨後將自己的馬和毛驢都拉到後院裡餵草料,阿諾被叫了兩三次才幽幽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看見有些年頭的房頂,一個機靈坐起身,「這是到哪了?」
綠姑娘笑嘻嘻的站在旁邊,「石頭鎮的客棧,文大哥去定房間去了,我們也快點去前面吧!」
阿諾不安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從平板車上跳下來同綠姑娘一起去了客棧前院。這客棧不大,因為是鎮上的原因人也不多。可還沒走到前面忽然聽見隱約的打鬥聲,一瞧之下頓時瞌睡勁全跑了。
打鬥人中的一個不是別人,正是文應允。
阿諾忙拉住綠姑娘,「不要過去。」
周圍聽見打鬥聲,人漸漸的好奇的聚集過來。這石頭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條街可以從東鎮頭通到西鎮頭,挨家挨戶都是熟人。居住幾十年了,若說不認識的還真是少有。
文應允一把將對方抓住,劍眉怒聳,「把東西交出來。」
對方瘦瘦的摸樣,一臉我不怕事的表情,「什麼東西,你快放手。」
「偷了我的錢袋還想抵賴?」文應允手上用力,對方立刻傳出慘叫聲。「拿出來。」
「我沒偷,別在這無賴我。」
聽見這幾句對白,阿諾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是個賊。如此一瞧,這賊的伸手還真不錯。文應允怎麼說也是江湖上的高手吧,能偷了他的錢包還能接下幾招,做一個賊實在可惜了。阿諾不想要鬧事,無論大事小事肯定是沒事最好。
她擠開人群,對著文應允用蒙古語說道:「怎麼回事?需要去軍營里告訴將軍麼?」
周圍一聽她的話,臉色瞬間變了。那賊更是雙眼滴溜溜一轉,隨後打哈哈的笑起來,「對了,這位兄弟,你的錢袋我是剛剛撿到的,你早說啊,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不就還給你了嗎?」
阿諾頓時無語,這傢伙以為自己在眼西遊降魔篇麼?「放了他吧!」阿諾朝著文應允使了個眼色。
文應允鬆開了些手,那小賊忙將錢包拿了出來,隨後擠入人群溜走了。
看熱鬧的見到事情已經解決,散場挺快。綠姑娘走了上來,一副盯陌生人的表情望著阿諾,「你是蒙古人?」
「不是蒙古人就不能說蒙古語了?」
綠姑娘投來一個讚賞的眼神,「你可真聰明,這招數都能想的出來。」
阿諾覺得,她不算聰明,只是一切都是情勢所逼。漢人已經被蒙古人壓迫怕了,在還可以承受的時間內是不可能反抗的。魯迅爺爺有句話說的很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如今的漢人,她還不知道是先爆發後滅亡還是先滅亡後爆發。
另一側,距離幾百里外的第一批追逐人馬已經停了下來,隨後緊緊跟隨的另一批人馬也即刻停止追蹤。
官道之上一片寬廣,一眼望去根本沒有任何人影。此地是個路口,一條官道分為兩條。
忙哥刺一臉陰沉,回過頭來望向那木罕,「已經三天了,我們連人影都沒找到,如果沒猜錯她肯定是躲起來了。那木罕,父汗派你到燕京的事情你還沒做完,我看你就先回去吧!」
那木罕警惕的望著忙哥刺,「那你呢?」
忙哥刺笑了笑,「雖然那個丫頭我很想抓回去,可父汗派我出鎮京兆,今日我就直接朝上任了。」
那木罕望著忙哥刺的眼睛良久,感覺他似乎並不是在說謊。何況,私自不聽調令隨時都可能被父汗知道懲罰,忙哥刺不是傻子,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受到父汗猜忌。於是,他也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回燕京了。三哥,一路順風。」
註:京兆:今天的陝西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