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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三千媚水5

2024-05-03 10:55:05 作者: 妃小貓

  男子不耐的將之打斷:「是嗎,你何時對本侯身邊的女人,如此在意?因她是翹部領主之女,又是隨長公主出的宮,才讓你出手治她,眼下她身上『三千媚水』的藥效正發作,傷勢怕也不輕,人救是不救,憑你。」

  房中沉靜了一會,女子被他的話語氣的噎住,再開口時語氣卻又平淡了兩分:「侯爺要娶誰納誰,我自知沒有這個資格來管,只是這位翹部公主……言行骸浪,品性難揣,這樣的女子侯爺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我不過是見她披著你的氅衣,內心困惑,才開口相問,既然……你與她無關,便當我沒問過罷。」

  房中空氣驟然冷卻,男子一徑發出冷笑:「你又何必拿這些話來探試我。」

  「侯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底明白。」

  女子的語調微微的有些顫動:「就算我多管閒事,惹侯爺不高興,侯爺要怎麼樣的女人,要多少,都與我上官予珞沒有干係,時辰不多,我先替她解毒。」

  「不需要,你出去——」男子動怒的道。

  

  女子滿是驚訝:「你讓我走?侯爺莫非忘了,我走了,這位翹部的公主必死無疑!」

  男子冷冷的反唇相譏:「你也莫非忘了,三千媚水這樣的淫毒,不是只有你的藥才能解。」

  女子震撼:「你……你要……你要親自替她……解毒?」

  「出去!」

  「呵……」女子咬唇啜泣而去,「只是侯爺莫要後悔。」

  後悔?什麼叫做後悔,蘇年後悔自己早不醒來晚不醒來,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們的話聽在耳中。是怎麼樣絕情的人,才會在那種情形下,分明可以出手相救,卻選擇旁觀。

  原來蕭鸞一直在房中,目睹了一切。蘇年自嘲的笑了,自己是什麼身份,憑什麼他要出手救她,在他的眼裡,她的清白和性命或許連一文都不值。

  上官予珞……這名女子又是誰?

  她沒心思去猜測他們的關係,三千媚水的毒在她的體內流淌,一點點正焚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難以言說的痛楚一分分蠶食著她的神智……那些話模模糊糊,又清晰異常,聽到最後,她的心寒冷了一截,身體在冷與熱的兩重天上來回煎熬,她拼著最後一絲氣力,從床上掙起,向外爬,只支撐了一下,嘭的滾到床腳,摔得極其難看。

  蕭鸞站定在她的面前,低頭凝視著她,她抬起頭,伸手揪住他的衣擺,他冷峻絕美的容顏變得模糊不清,重疊出無數個影子,她手心的汗水很快將他的衣擺打濕:「生死……由命……」

  「……侯爺……隨……我……」

  如果讓蕭鸞救她,為她解毒,那真是和生不如死沒有什麼分別,她寧肯一死。

  蕭鸞冷漠不語地看著她,仿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判官,在這一刻主宰住她的生命,決定她的命途,而她甚至連抵抗的資本也沒有。

  他將她從地上攔腰抱起,肌膚相貼的一瞬,內心抗拒的她卻舒服的溢出一聲吟嚀,心房宛如遭受了重重的一錘,疼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越疼,神智越是游離,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想要一點什麼來撫慰自己,當身上衣裳被解開,被扯下最後的遮蔽,冰冷的空氣一下子刺激著她的身子,她「啊……」的一聲,躬起背脊,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無意地攀住他的手臂,淚水模糊雙眸,在眼眶中一直孱動。

  「莫要忘了,你這條性命屬於我。」好冷……那嗓音冷得不帶半分感情,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打了一個激靈,他的手往下,將她的雙腳分開,當一根冰冷的長指猛然的刺進,孱動的淚水一瞬間滑下:「嗯……」

  痛!心靈猶如被鑿穿一般,帶著無盡的愉悅與無盡的羞恥,埋在她身體裡的長指,只微微一頓,隨即便是一波將她拋入深淵的勾動,由慢及快……帶著炙熱的溫度,又如同霜雪般的冷淡無情。

  蘇年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戰火紛飛,橫屍遍地,牆垣被炮火轟垮,河水教鮮血染紅……

  寒冷的長夜,荒袤無人的戈壁灘上,到處是戰士們身上染血的鎧甲,與挫爛的刀劍……狼群在暗夜下出動,撕咬著士兵們僵冷的屍體。

  一個饑渴難忍的小女孩,心驚膽戰的在腐爛的屍體群中扒拉著吃的食物,偶然驚飛一地烏鴉,撲稜稜飛向寒風凜冽的天空……草原突然間發出震動,有滾滾的馬蹄聲從地平線上如黑雲傾壓而來……倏的,一隻血淋淋的手將她捉住,她失聲發出驚叫,一屁股跌在地上——

  那是南朝宋,劉宋王朝……年,南方與北方開戰,戰火綿延至各遊牧部族……

  那年,她幾乎死在戈壁灘上……

  那晚過後,她大病了一場,被送回宮中,阿素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離。醒來後才知道,朝廷原本有意壓下此事,但那晚發生在雲鶴樓的風波,仍然走漏出風聲,隨即越傳越廣,竟然弄到滿城風雨,城中女子人人自危。

  淮南長公主每日親來或派月娘到長慶宮探看她的傷情,許是長公主交代過月娘,雖然她被採花賊俘虜的消息不脛而走,但那晚她中三千媚水的實情,宮中不再有人知曉,連風燕及阿素也被瞞著,只知她在採花賊手中受了嚴重的傷。

  不過,淮南長公主和皇太子大約也並不知道,她身上所中三千媚水的毒,並非是服藥解開,而是……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晚的不堪——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她在愉悅和痛楚的洪流中載浮載沉,紅潮遍布全身,汗如雨下,累到再也無法動彈,直到藥效逐漸消退,蕭鸞停下所有動作,把手抽離,用絲絹擦乾淨他的長指,她羞恥欲死,啞聲虛弱的問:「為……什麼……」

  他用清明寒冽而幽深的眸光看著她,淡聲說道:「本侯對你沒有欲望。」

  所以,他只是用手替她解毒,她的第一次開包,竟然是如此令人髮指的羞辱和不堪——她渾身一戰,所有的餘熱都在瞬間凍結成冰,心口悶脹澀痛,一口腥甜涌了上來,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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