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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再生事端

2024-05-03 03:12:08 作者: 暖陽

  謝雲鈺道:「此言,出自《禮記·中庸》是指進入修為進入聖人品德修養的境域,原是禮記中的一篇,後納入四書之首的《大學》之中,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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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神色一僵,拱了拱手,無聲的坐了下來。

  見謝雲鈺這麼快就答上來了,眾人再也不敢輕視了謝雲鈺,卻也不願就這麼輕鬆的就承認了謝雲鈺的夫子地位。又有人起身道:「小生斗膽吟詩幾句,請夫子對下闕。」

  謝雲鈺道:「好,公子請。」

  這位公子一副文生打扮,頭戴青色雲紋緞面的軟幞頭,看著文質彬彬的模樣,眉眼間皆是文人的傲骨,他敲了敲手中的摺扇,道:「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謝雲鈺笑意盈盈道:「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對得整齊工整,完全沒有錯處,那公子臉一紅,頓時啞口無聲。

  見青山院最年長的和最負才名的兩位學子都難不倒謝雲鈺,眾人的臉色僵了僵,一個身穿矮小,看著激靈的男子道:「四書與詩文都難不倒夫子,那我便出個對子吧,請夫子對下聯。」

  這人便是青山院最有名的對子手,正巧他姓王,便被封小號「對子王」傳說他對遍青山院也難逢敵手,連王遜之都曾對他的對子十分拜服,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謝雲鈺卻絲毫不見慌亂之色,淡淡道:「請吧,看這時間,快下堂了。」

  對子王也不急,道:「收二川,排八陣,六出七擒,五丈原前,點四十九盞明燈,一心只為酬三顧。」

  這便是三國時期的諸葛為題了,謝雲鈺信手拈來道:「取西蜀,定南蠻,北拒東和,中軍帳里,卜金木土爻神卦,水面偏能用火攻。」

  這對得,讓人不得不服。

  對子王卻是不服氣道:「滄海日,赤峰霞,峨眉雪,巫山雲,洞庭月,彭蠡煙,瀟湘雨,武夷峰,廬山瀑布,合宇宙奇觀,繪吾齋壁。」

  明顯比方才難得多,不少學子已經在底下思忖著該怎麼對了。卻沒有人能快速的對出來,見對子王正得意的對著謝雲鈺吹鬍子,謝雲鈺一笑,道:「少陵詩,摩詰畫,左傳文,司馬史,薛濤箋,右軍帖,南華經,相如賦,屈子離騷,收古今絕藝,至我山窗。」

  「咚!」謝雲鈺才思敏捷,這對子一出,有如一個塊石頭掉進了湖裡,激起一大片的漣漪,讓人忍不住生出鼓掌喝彩的衝動。

  那對子王大吃一驚,沒想到人外有人,他引以為傲的對子向來難逢敵手,沒想到就這麼被謝雲鈺輕易的對上了,他顯然沒能從這打擊中回過神來,還想再接著出題,卻被一旁的其他學子阻止了。若是再來,可就有咄咄逼人之嫌了,難免讓人覺得倚強凌弱。雖然謝雲鈺一點兒也不弱。

  放堂的鐘聲正好在此時響起,謝雲鈺輕笑道:「眾位都是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大家可得信守承諾。」

  眼見著青山院最出眾的三位都沒法難得倒謝雲鈺,眾人就算心有不甘,但也輸得心服口服了,謝雲鈺不愧是胸有經緯之才的才女,讓這些自詡才子的男子們都甘拜下風,不得不敬仰。

  眾人站起來,道:「夫子高才,我等佩服,夫子再會!」

  謝雲鈺微微一笑,滿眼都是自信的道了聲:「希望下次的課程,眾位才子們能好生珍惜,下堂吧。」

  下了堂,謝雲鈺率先出了青山院,立刻有人將他們方才對戰的內容抄錄了下來,細細的揣摩著,卻是越看越驚心,謝雲鈺不僅才思敏捷用詞考究,詞句工整,甚至意境深遠耐人尋味,非滿腹詩書者不可寫出啊。

  這堂課後,再也沒人敢小看了謝雲鈺的才華。

  就這麼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謝雲鈺的心情也頗好,今日的課時算是結束了。她回到寢舍,休息了一會兒,便到膳堂用了晚膳,早早的便睡著。

  謝雲鈺一夜好夢,可有人卻睡不著了。

  柳詢看著第二次被人用箭射在自己房門前的紙條,他的臉色沉了沉,明顯不大高興。對劉橋道:「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加派了人手了麼,究竟為何對方還能這麼輕易的在我的院子走動?」

  劉橋亦是不解道:「不能啊,我們鳳陽宮的幾大高手都被安排在了公子周圍,莫說在公子的院子裡大張旗鼓的傳遞消息,應該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才對,為何對方還能在這麼多殺手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光明正大的射箭?」

  柳詢眯了眯眼,眸光沉了沉,道:「看來,來者不善吶,且對方的實力還不容小覷。」

  劉橋略帶愧疚道:「是屬下無能,讓人無端闖了進來,驚擾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柳詢搖搖頭,道:「對方能在這麼多高手的看護下還能出入自如,除了功夫高深莫測外,看來行蹤也是詭異得很,咱們防不勝防,你莫要自責。」說罷,兀自拔了那插在柱子上的箭簇,拿下紙條展開來看。

  劉橋道:「會不會是書院內的那位西域聖教暗樁乾的?」

  柳詢看了紙條上的內容微微蹙眉,道:「極有可能,儘快查清楚這暗樁究竟是誰吧,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還屢屢被人威脅終歸感覺不那麼妙。」

  這事,不用柳詢說,劉橋也自當盡力。他道了聲是,見柳詢將紙條遞過來給他看,他忙恭敬的雙手接過,一看,亦是大吃一驚。

  紙條上道:「別來無恙,鳳陽王,三日後,送你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柳詢雖然記得鳳陽王所有的事,但當他真變成鳳陽王的時候,亦是無法阻止鳳陽王做任何的決定,所以鳳陽王雖與他是同一人,卻是性格相悖,完全迥異不同的兩個人,這會兒,他極力思索著腦海中任何鳳陽王可能得罪的人,卻毫無發現。

  殺手的買賣,只要出得起錢,不管是誰,都逃脫不了,這也是鳳陽宮短短几年就能崛起的原因,上至王侯貴胄,下至商販走卒無一例外,也正因為如此,江湖上的人,談及鳳陽宮,都是談之色變。

  難道是這其中接了的哪莊買賣無意間得罪了有強大背景的西域聖教之人?柳詢沉思,雖說鳳陽宮的買賣從未失手過,但也是經過了層層核實才動的手,之所以鳳陽宮能屹立不倒,除了殺手們見血封喉的能力外,更重要的是鳳陽宮的情報網,他們每次接買賣之前,都會將此人調查清楚,選最合適的時機動手。

  當然,每樁買賣都是有記錄的,鳳陽宮除了做殺手買賣外,酒樓青樓都有涉獵,他們不可能出錯。

  那究竟是誰,對鳳陽王有如此成見?

  想不出,柳詢乾脆也不想了,只是這信上的內容卻無端讓人憂心,三日後,所謂的禮物究竟是什麼?是他身邊的人,還是其他什麼他在意的事?

  因擔心著這事,柳詢整完都沒睡好,翌日,他只能這般睡眼惺忪的去膳堂用早膳,謝雲鈺見了,還以為他是有心柳覓對他會做出什麼事,抑或是柳覓暗地裡欺負了他,關切問道:「柳公子,你沒事吧?」

  柳詢搖搖頭,道:「無妨,昨夜沒睡好,導致今日有些瞌睡,讓夫子見笑了?」

  謝雲鈺看他面色疲憊,本就白皙的臉上眼底一片青紫,一看就是整晚不睡的模樣,擔憂道:「真的無事嗎?要不你今日便休息別去上堂了?」

  柳詢滿是歉意道:「不用,不過是熬了個晚上,沒什麼的,總不能因為這樣就消極怠工,再說了,明日便是休沐日了,明日我再休息吧。」

  既然柳詢都這麼說了,謝雲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道:「那好,若是你覺得撐不住了儘管跟我說。」

  柳詢點點頭,用了早膳,謝雲鈺照例回寢室去取東西,柳詢則先去紅鸞院。

  不知為何,柳詢總感覺今日的氣氛有些不一樣,許多個女學子都頻頻朝夫子之位看去,好幾個女郎在一旁三三兩兩的聊天,時不時的掩嘴偷笑,等他真看過去了,那些人有連忙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模樣。

  許是他多心了吧,柳詢甩甩頭,看向坐在另一側的柳覓,他正百無聊賴的側身倚在書案上,與坐在後頭的閆雪雲聊天,不時勾唇壞笑著,惹得佳人亦是笑得花枝亂顫。

  像是察覺到了柳詢的目光,柳覓抬眼朝他看了過來,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像是在嘲笑柳詢哪怕到了離京城這麼遠的雲州,也還得戴著那假面裝作自己十分懦弱的模樣,簡直可笑。

  柳詢勾了勾唇,不甚在意柳覓的態度,他怯怯的縮了縮脖子,恍若十分忌憚柳覓,然後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亂動,心中卻對柳覓方才的得意敲醒了警鐘。

  看來,今日一定有什麼事發生,難道是那位所說的「禮物?」不對,柳覓不可能認識那樣的人,那究竟是誰?

  還沒等柳詢想明白,上堂的鐘聲就響了起來,柳詢看著謝雲鈺一派從容的從門外進來,今日的紅鸞院格外安靜,好似眾人都盯著她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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