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靠近你 溫暖我 (五)
2024-05-03 02:28:39
作者: 三小胖兒
最後他沉聲說,「喜歡和愛,是一個很難界定的東西,喜歡一個人其實挺容易,但談的上愛,就難了,有的人一輩子也不知道什麼是愛,直到死。」
「那他們活著為了什麼呢?」
「也許就為了活著而活著吧,銘珠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你永遠都不會做到讓所有人滿意,但你要為你喜歡的那部分人而活,儘管你失去了愛的能力,但至少會感到安全。」
銘珠的戀愛的「惡耗」蔓延到安然和樂思桀的耳朵里,樂思桀正在喝拿鐵,噗嗤一聲,「你說什麼,銘珠喜歡陳叔?!」差點沒嗆到,顧西爵坐在一旁,不置可否。
顧西爵的臉上比喝了苦咖啡還苦,樂思桀說「現在的小姑娘,嘖嘖腦袋還真是不知道裝了什麼漿糊。」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安然抱著肩膀看一眼顧西爵,「小孩子春心萌動,三分鐘熱度,我想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你也不用擔心。」
「可你看看現在的銘珠,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天往陳叔的店裡跑。安然,我不是守舊的人,」顧西爵借住眼前的咖啡泄憤似的喝了一口。
「當心——」安然緊張,「剛煮的咖啡!」
果不其然,顧西爵燙到舌頭,極為痛苦的皺了皺眉頭。
樂思桀在一旁搖頭冷笑,是不是當了哥哥,有了親人的人,都這麼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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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不開明的人,可喜歡誰都可以——」他急切的開始結巴,「不,不能喜歡——」
「不能喜歡一個年紀比她大二十多的老男人?西爵有些事,你越是阻擋可能就越適得其反,也許你放手,銘珠撞了南牆就知道回頭了。」
「我不能讓她撞,她是我親妹妹!」顧西爵站起來,用一種耳語般的聲音對著面前的樂思桀和安然說,他環顧四周,怕什麼人聽見,掩耳盜鈴地壓低了嗓子。
這間小包間是顧西爵選的,隔音極好,可就這樣他還是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舒緩平穩,「有些事不能光用眼睛看,其實,有一次我來過店裡,那時候安然在醫院,我本來是路過幫忙,陳叔讓我收拾他的彼岸花園,就在花園不起眼的右後方的小倉房裡,」他的聲音壓得越來越低,表情也跟著嚴肅或者稱之為驚悚起來,「在房間裡,我,我無意當中看見屋裡放著一口水晶棺材——」
安然驚訝地捂住嘴巴才不讓自己恐怖的驚嘆發出。她不敢出大氣兒地聽顧西爵的發現。
樂思桀倒是一反常態的冷靜,顧西爵的話里忽略掉許多他刻意遺漏的重要信息,比如時間,要知道他來預知夢的時間都是有數的,而他那次所謂的幫忙,不正是夏安然流產的那次。
「孟雨晴和我說了,她見過你來預知夢,」樂思桀故意澄清事實,「也就是那次,安然流產以後意外地失蹤了。」
「我住院的時候你來過預知夢?」安然轉頭問顧西爵。
面對事實,顧西爵不情願地開口,「是。」然後他迅速將話題的中心放在陳叔身上,「我還看見房間裡的女人的遺照,那個人是什麼人暫且不論,單是過去這麼多年,一個活人的房間裡常年放著一口棺材——該不會是——不會——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戀屍癖。安然的心裡迅捷的劃出三個感嘆號!
表情也因燈光的原因變得過分白皙。
他忽略掉樂思桀想要強調的部分的事實,安然補充「那也說不準就單純是口棺材呢。」這麼說安然也覺得不大可信。
「怎麼可能,我看到透明的水晶棺材裡面躺了人。」顧西爵的聲音跟著放大,表情也變得極為誇張。
安然聽的背後汗毛直豎。
樂思桀不以為然,假裝幽默地調侃,「說不定他的彼岸花可以製造假死狀態。想保持愛人永遠在身邊,說不定躺在棺材裡的是個大活人呢。」
安然簡直被樂思桀此時不合時宜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他的冷靜客觀,簡直叫人嘆為觀止,「誰會那麼變態,再說那人要真活著,何必放在棺材裡躺著,讓她起來陪他生活,說話多好。」
樂思桀有意的提醒,「對啊,想帶走一個人,何必真的讓她死,死而復生,蒙蔽其他人的雙眼,只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多好,你說是不是,顧西爵?!」
安然被樂思桀雲裡霧裡的話繞得半蒙半醒。
她遲鈍地捋了捋混亂的思路,「西爵,樂思桀他這話……我聽不太懂。」
「聽不懂是吧,好,既然你的西爵哥哥不好意思開口,我替你說。」樂思桀正襟危坐,「在你流產的時候,我去找過你,醫院的顯示跡象是你已死亡,你的西爵哥哥就是來到預知夢,用彼岸花製造你假死的事實,他瞞天過海,讓全世界的人都以為你死了,直到我去上海出差碰見了你,我才有勇氣說服我自己,告訴我自己你還活著。」
安然難以置信的聽見心臟咚咚地有節奏地跳,「他這話什麼意思?」安然聽見自己的聲音瞬間結了冰。
「安然,你聽我解釋——」顧西爵羞愧,無地自容。「那時候你受了那麼大的打擊,我只想讓你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我不是有意騙你,安然,我,你相信我,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顧西爵著急的辯解。
「可那我也該有知道實情的權利,如果你愛我,你應該尊重我的選擇。」安然一字一句的頓著。
怪不得所有只言片語的掩飾,所有躲閃不及刻意規避的話題,拆東牆補西牆的遮掩。都有了源頭。
他愛她,自私而且全力的深沉。
夏安然最恨別人騙她,此刻她臉上的色澤無法調整到心安理得的從容。
再看看樂思桀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結果傻傻地看著我,被蒙在鼓裡,樂思桀是不是特為你聰明頭腦感到驕傲。」
「這關我什麼事,要不是今晚提到,我單方面的說,你能相信我?」樂思桀也跟著呼呼生氣悶氣,「這件事最受傷害的那個人是我。你們倆搞清楚。」
「好了!」顧西爵喝道,空氣瞬間寂靜,他溫柔的眼神望向安然,語氣軟下來,「安然,就算全世界都背離你,只要你反對,我願意跟著你一起對抗全世界。」
「好了。先處理銘珠的事情吧,銘珠這兩天晚上,你們倆負責輪流接送,晚上讓她住我那兒,女孩子之間,有些話好談一些。今天就這樣了,我先回去了。」
顧西爵遲疑地開口,「那我送你。」
樂思桀抓起外套,「走吧,安然。」
安然望著兩個男人,她不是欲拒還迎玩弄男人的女人,只不過他們都太自信,自信到以為她可以隨意掌控,「我自己打車走,照顧好銘珠。」
她不屬於任何一個人,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安然冷笑,甚至她連自己都不屬於,這幅沉重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