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靠近你 溫暖我(六)
2024-05-03 02:28:41
作者: 三小胖兒
安然回到家已經深夜了,銘珠的房門禁閉著,安然捏手捏腳走到她房間門口。
想要敲敲門,手放到門口又頹然放下,然後,她轉身回到房間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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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黑漆漆的,安然拉開被子鑽了進去,她翻了翻身,無法睡著,過了一會兒,安然的手機屏幕亮了,她戳了戳是顧西爵的微信。
"安然,彼岸花的事,是我不對,別不理我,好嗎。"
安然輕嘆一口氣,只簡單回復兩個字,"沒事"。
過了一會,安然覺得房間裡站了什麼人,錯覺以為是外星人或者女鬼,當然了,當她背後被一種溫暖的氣息覆蓋的時候,她就知道是銘珠。
「姐姐,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嗎?」她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怯生生的。
「可以呀。」安然拉開被子,銘珠像某種透明的幼獸,呼吸溫熱,她的頭髮上帶有清香。
「安然姐姐,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這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站出來反對我,姐姐,我並不想從你嘴裡也再聽一次。」
「誰說我要說這些了,今天晚上什麼都不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才有心情處理其他的事情。」安然揉揉她的頭髮。
銘珠聽到的反對的聲音太多了,一個晚上她問東問西,其實,小孩子之間的情竇初開早經歷也好,省的吃虧。
安然撫摸著銘珠的脊背,讓她睡得安穩。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比安然想的迅猛多了,銘珠在陳叔的店裡幫忙,越來越頻繁,陳叔起先不怎麼不理會。
可再怎麼說也是過來人,多多少少感受出些許的不一樣。
陳叔對銘珠一直刻意保持距離。
這段時間的銘珠接受大家的勸說,安然知道那天晚上不說,不代表不說。
樂思桀曉之以理,顧西爵負責動之以情。安然負責打擦邊球,這三人搭好了戲台子,銘珠可是生活的水深火熱。
事情的爆發,就在某天的一個上午。
銘珠正在店裡擦地,陳叔端著杯子從後門出來,沒注意腳下,連人帶杯子一起摔下去,杯子碎片就把手割壞了一個小口。
銘珠趕忙地過去,給陳叔又是收拾又是處理傷口,索性好在,陳叔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輕微受點皮外傷。
銘珠卻緊張的不行,緊忙那著醫藥箱給陳叔處理傷口。
「丫頭,沒什麼大事兒,用不著這么小題大做。」銘珠拿著棉簽輕輕給陳叔擦拭傷口。
消毒藥水的烈性著實厲害,陳叔強忍著,眉毛緊皺,聲音也和平常不一樣。
「那怎麼可以,傷口容易感染。」銘珠掩耳盜鈴似的拿著紗布又纏上一層。
銘珠善良,因為別人的難過而難過,小小年紀,陳叔注意到此刻的她,緊緊注視陳叔手的時候,眼睛裡專注的東西轉為成年女人的柔情似水。
戀愛的跡象。
「傷口這兩天別沾水。」銘珠說。
這一幕,剛好被接銘珠回來的顧西爵看見,他陰沉這臉將銘珠直接從店裡拉回家。
「我不!」那是銘珠第一次反抗。顧西爵比她高出一個頭,她依然揚起小臉,倔強的。「陳叔手受傷了,我不能走。」
「只受了輕微的傷,你在這看著也沒有用。跟我回家。」顧西爵深沉地說。
「小銘珠,乖,跟你哥哥回家,我只是皮外傷。」陳叔的手搭在銘珠的肩膀,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
又是小銘珠,又是乖,分明拿她當小孩子嘛,銘珠不開心,執拗地不肯走。
顧西爵拉扯,銘珠執拗地搖頭,後退,「哥哥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她瞪大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顧西爵。
「跟我回家。」顧西爵又沉聲重複一遍,看的出來,他在忍了。
「哥哥,我就任性這一次。」
「不可以。」
「你走,還是,不走?」他隱忍著,做最後的商量。
如果陳叔不在,銘珠興許能道歉,此時此刻,她在強迫自己捍衛她的愛情,顧西爵知道的,她的義無反顧不過是被豬油蒙了心。
最後一次,她甩掉哥哥的手,筆直地站在陳叔的旁邊,宣戰的樣子。
「行,很好,非常好。」顧西爵一厘米一厘米的點頭,然後臉上突然浮現奇異的笑,昂著頭大步離開,「嘭」地一聲留下關門的聲音。
他決絕地離開了。
銘珠楞在原地,她害怕極了哥哥會不要她。像當年被隨意拋棄一樣。
她站在原地「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陳叔要去攔住已經來不及了,銘珠哭著跑了出去。
陳叔去追,可銘珠隨便的坐上一輛公交車,不知道去哪裡。
陳叔趕忙給顧西爵打電話。
三個小時後銘珠還沒有回家。顧西爵著急了。
這次,尋找銘珠的大行動,就此開始。
顧西爵開車找,夏安然也被叫來,後來樂思桀也跟上來了。
陳叔負責守著安然的家。
「銘珠,你這孩子...」陳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顧西爵開車找,他又是生悶氣又是覺得懊惱,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發泄拍打。
「你別著急,我和樂思桀在這附近找找看,她來憂城也不久,不會走太遠的。」安然對搖下車窗的顧西爵說。
走到憂城胡同口,天色漸晚,安然抱著肩膀打了一個瑟縮。
迎面的暗光,看見一個人過來,有種風塵僕僕的錯覺。
「找了多少時間了?」樂思桀帶著小跑過來。
「快一個小時了。」安然簡略的回答。
樂思桀把外套披在安然的身上,「我估計她也不會走遠,打電話試試。」
「哦,」安然摸了一下他的外套,眼睛裡略過一絲驚訝,「電話顯示關機。」
「你...」
好久沒和安然獨處,樂思桀挺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你有沒有覺得小銘珠和以前的你有幾分相似?」
「哦?是嗎?你說說看,哪裡像?」安然恬淡一笑,如天上的月一樣皎潔。
「天真,元氣十足,傻裡傻氣,有一丟任性。」他慢條斯理地說,眼神無限嚮往。
「年少無知,女孩子都會像銘珠一樣把飛蛾撲火當成盲目的勇敢。」
「不一定,有時候,男孩子勇敢起來比你們女生永久得多,也更不容易變心。」
「那你覺得是什麼力量讓你堅持你的喜歡呢?」
「因為第一眼認準了,心動了,其他人再闖進來就難了,而且她帶給我的全部,我都能接受。」
樂思桀很認真地看著安然,「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安然搖頭。
「我最討厭你無緣無故地走開,一句話都沒有,夏安然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像個傻子一樣,整整等了你三年!」
「我...我不想讓你擔心我。」
「呵」,樂思桀自嘲似的笑了,「你就算是自殺也該有個遺書,交代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怎麼回事,我最後一個聽到你消息,你可知道我什麼滋味?!」
「我單方面的以為,你是真的討厭孩子,不相信我,不然怎麼連孩子沒了,看都不看,我不能接受你殺了我的孩子。」
「我有看過你,那天我去了醫院,甚至看見你被埋了,周圍的人告訴我你死了,可我就相信,你還活著。」
「那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安然,你的過去已經過去,讓我有幸參與你的現在和未來好嗎?」
三年半,又快過去一年,時間還真快。安然抱著肩膀感嘆。
「四年,我們已經錯過彼此四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四年呢?安然。」
樂思桀的手緊握著安然,此刻他的語氣也不同於四年前那般不容回絕,居高臨下,反而多出幾分深沉。「所以,我們別再錯過彼此了好嗎?安然。」
許是月亮皎潔,照射得安然目光淒楚,那一刻,他握住安然的手,放在嘴邊輕吻,語氣幾乎是祈求的,「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就在這時,安然的手機鈴聲突然想起,她抽回了手,尷尬地說,「電話。」
然後她接起來,是顧西爵打來的。
「銘珠找到了。」他在電話里簡短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