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作出了新高度(二更)
2024-07-27 04:25:27
作者: 雨竹
杜氏的娘家早已經敗落,杜家卻不乏會揮霍的主兒。尤其杜若松,更是箇中翹楚,愛賭愛喝花酒愛充面子,不知愛惜,花費甚大。
之前杜氏在世,還是林府的大少夫人時,每年都會往娘家搬銀子,貼補了不知多少。
等到杜氏在蔣毓訂婚宴鬧了一場,丟盡顏面,由正室變為二房,還被禁足不許見外人,杜家怨聲不絕,但林府乃顯赫門第,男人們有能力,又跟皇上是姻親,誰能惹得起?
杜家的人雖然貪財,但也不是沒腦子的蠢貨,根本就沒有人上門自討沒趣,更別說為杜氏撐腰了。
如今杜氏過世,杜若松跟楊氏雖然按規矩過來,實則心裡並不怎麼哀痛杜氏年紀輕輕就去了,只暗自嘆息,覺得以後沒辦法從林家得好處了。
杜若松跟楊氏都是貪婪的主兒,對旁的不在行,摟銀子卻是最厲害的。
耳聞林詩意語出驚人,杜若松、楊氏下意識看了一眼,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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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日子越來越艱難,一直沒個進帳,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他們正愁沒法子撈好處弄銀子呢,如今得知杜氏死得蹊蹺,下意識就覺得,內中必定有蹊蹺,若是好好利用一番,定然能弄到銀子的。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無法言喻的驚喜。
楊氏忙拉著林詩意,和顏悅色問道:「外甥女,之前我來時沒見著你,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們好好講一講。」
杜若松看著林詩意,眼神要多溫和有多溫和,拍著胸膛,忙不迭附和道:「你如實說出來,別怕,舅舅會為你做主的。」
林詩意見兩人這樣,覺得自己找到了依靠,心中悲喜交加,忙道:「舅舅、舅母放心,我絕不會瞞你們的。」說著,果然看著兩人,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行哭,一行將杜氏一直被禁足,但吃得好睡得好,身子並無異常,被林太太召見之後突然就過世,林太太也中風病倒的事兒講了一遍。
等說完了,林詩意含著悲憤道:「舅舅細想,雖然我母親成了二房,但孕育了我和恆弟,謝氏跟我母親,自然是死敵無疑。偏巧之前好好的,祖母一召見完,就出了事兒。之前祖母對我母親,一直就很倚重,什麼事情都跟我母親商議,感情十分好,非謝氏可比。我覺得,必定是謝氏怕我母親東山再起,使了什麼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將我母親毒死的。」
林恆立在一旁,將這一切聽在耳里,皺著眉道:「姐姐,這不過是你自己推斷的,你有證據嗎?嫡母對我們並不差,又是大家閨秀出身,豈會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林詩意見他竟敢懷疑自己的話,還說謝氏的好話,不由得勃然大怒,立刻噴了他一臉:「你還是母親的兒子,是我的弟弟嗎?母親死得這麼悽慘,你懵懵懂懂不思為她討個公道,這也就罷了,如今我肯站出來,你反而胡說八道。哼,你這麼幹,良心過得去嗎?有你這樣的兒子,母親九泉之下都不得安生。」
林恆被她罵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詩意氣勢如虹,朝林恆翻了個白眼,繼續恨聲道:「你當我沒有證據嗎?母親過世次日,我本想查看母親的屍身,但一大群婆子死死攔著。後來,父親趕了來,指著我大罵,還讓人將我禁足了。」
楊氏天生一副玲瓏心腸,腦洞也比一般人大,聽了這番話眼珠子亂轉,沉吟道:「你這番話很有道理,照你這意思,你母親的死,必定是謝氏搞的鬼。唔,你祖母身體並不差,突然中風病倒,說不定也跟謝氏脫不了干係。」
林詩意只顧著杜氏,倒沒想到林太太頭上去。
如今被楊氏一點,不由得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舅母你說得有道理,之前謝氏跟祖母本就不和,鬧得很僵。如今祖母病倒,謝氏得了中饋權,一支獨大,得到了最大的利益。算起來,的確可能是她下的手。」
她咬著唇,臉色都扭曲了,冷笑道:「謝氏殘害祖母,又毒害我母親,罪大惡極,這一次必定難逃一死。」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心中是暢快的,覺得謝韻在劫難逃,必死無疑。
林詩意自小就是杜氏教導的,又明白謝氏跟杜氏是最大的死敵,自然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謝氏的所作所為。
至於林恆,雖然年紀小,但因為之前是林府的嫡長孫,一直是養在外院的,跟杜氏沒有那麼親近,自然不會如林詩意一般,受杜氏影響甚深。
加之他很早就進了國子監,書念得不錯,又跟林將軍、林旭東最親近,倒是頗有幾分見識。
見林詩意被楊氏帶進溝里,也疑心謝韻害了林太太,林恆皺著眉呆滯了一瞬,忍不住道:「姐姐,你越說越離譜了。旁的都不論,父親可不是個愚笨的。倘若謝氏真的做了這麼多惡事,她豈能不留下半點蛛絲馬跡?父親又豈能容得下?」
林詩意冷笑道:「父親的確不愚笨,但謝氏最會擺端莊大氣、溫柔賢惠的款兒,父親早被她迷住了。你沒見謝氏進門這一年多,父親進後院的次數,比我們母親當正室時,要多得多嗎?你沒見父親常沖謝氏笑嗎?哼,她個下賤坯子,面上會裝,私底下不知道使了多少狐媚勾當,勾得父親為她神魂顛倒呢。」
林恆聽了這番話,皺眉陷入沉思中。
的確,謝氏進門之後,林旭東歇在書房的次數,明顯少了很多。
且林旭東進後院,每次都只去謝氏房裡,其餘的妾室,一概都不理會。
素日裡,林旭東跟謝氏總是有說有笑,對謝氏很體貼關懷,得了什麼新鮮玩意兒,總不忘給謝氏送一份。
甚至有一次,林恆見過林旭東親自買了幾樣首飾,送給謝韻當生辰禮。
以前,杜氏當正室時,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由這些舉動就知道,謝氏是林旭東心坎上的人。
他雖然年紀小,但「色令智昏」這個詞,卻是聽過的。
父親大人真的被謝氏迷住了,什麼都看不清了嗎?
林恆深深困惑了,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無論如何,我總覺得沒有證據,就不該肆意做出這樣的推斷。姐姐,你也想清楚,照你的說法,謝氏先害祖母,再對母親下手。短短一天之內,她接連做出兩樁事兒,這也忒聳人聽聞了。雖然她的確有動機,但她完全能細細謀劃,何必做得如此招眼呢?」
林詩意被他噎了一下,才仰著頭道:「人人都會覺得,謝氏絕不會狠毒到短短一天之內,朝兩個人下手,她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這樣,她的嫌疑,反而會小一些。」
林恆見她做出這樣的推斷,不由得瞠目結舌。
不等林恆開口,杜如松便頷首道:「詩意這番話有道理。」
楊氏目光一閃,卻道:「詩意,你快跟我們走。」
林詩意詫異,皺眉道:「舅母,剛才你還說要為我母親討個公道,怎麼如今竟說話不算話呢?」
楊氏解釋道:「詩意你別急,我跟你舅舅自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我們沒帶什麼人來,勢單力薄。照你話中之意,你爹爹已經被謝氏迷昏了頭腦,就算我們出頭,也不會有什麼作用,說不定還會惹來一頓臭罵。這樣,你跟著我們回去,我們商議個妥當的法子出來,務必要揭開謝氏的真面目,如何?」
林詩意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出了一頭的冷汗,連忙點頭道:「舅母說得有理。」咬一咬唇,拿定了主意,接著道:「舅舅、舅母,我隨你們走。」
林恆見事情急轉直下,忙要上來相勸,林詩意卻根本不聽,冷笑道:「你膽小懦弱,又被謝氏蒙蔽,覺得她是好人,我管不了你,但我要做什麼,也不是你能左右的。」言罷,就拉著楊氏的手,要跟她一起離開。
那時,林將軍和林旭東、林旭方都外出做事去了,府里的丫鬟、婆子因為謝韻摔倒流血一事,亂成了一鍋粥。
故而,林詩意幾人很順利就出來了,一起往杜家趕。
等進了杜家後,楊氏將林詩意安頓好,就來跟杜如松及其他杜家人商議。
大家都很興奮,談了一場之後,都覺得林詩意既然言辭鑿鑿,必定是確有其事的。
杜氏能不能沉冤昭雪,他們其實並不在乎,但有這樣的事兒捏著,卻是能趁機得些好處的。
當然,林家勢大,以他們的力量,是不足以抗衡的,不過是蚍蜉撼大樹罷了。
楊氏心眼最多,便出主意說,不如讓林詩意寫了狀紙,去官府告謝氏。
這樣一來,事情就攤開來了,林家再也兜不住的。
如此一來,杜氏是被害的,杜家自然能理直氣壯上門,找林家要回杜氏的嫁妝,要豐厚的賠償。
畢竟,杜氏是條人命,斷送在林少夫人手裡。林家不給點銀子,還真說不過去呢。
等到謝氏伏法後,再讓眾人評理,說林旭東對謝氏很有感情,另外,林詩意出頭的話,讓林家名聲有瑕,林旭東肯定是十分惱怒的。林詩意若是留在林家的話,日子必定不好過。
藉此由頭,讓林旭東給林詩意分一些財產單過,到時候,林詩意就留在杜家長住好了。
今後,這林詩意便是杜家的搖錢樹了。
杜家人都是不嫌事兒大,認錢不認命的主兒,一聽這主意,覺得能撈到錢,不由得紛紛叫好,又說事情宜早不宜遲,讓楊氏快點去說服林詩意,免得節外生枝。
楊氏便去見林詩意,跟她叫苦,說林家勢力大,謝韻又出身顯貴,是禮部尚書之女,杜家沒法兒與之叫板。
若是打上門去,必定會被林家人碾壓的。
若想討回公道,就只能上官府告狀了。
雖然這樣一來,必須拋頭露面,但好在林詩意年紀還小,這樣做不算失禮。
何況,她是為母親、祖母出頭,來日必定少不了一個孝女的名頭。
林詩意認定了杜氏是謝氏所害,一心一意要為杜氏討回公道。
林旭東整個人已經被謝氏迷住了,就連祖父,也被謝氏的表相迷惑,甚至連中饋之權都交與謝氏。
可以說,若關起門來斗,她是沒有什麼勝算的。
何況,今兒個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她跟謝氏,已經是不死不休之局。
若她不能鬥垮謝氏,不能將母親冤死的真相揭露出來,來日她林詩意的下場,不知會多淒涼。
故而林詩意並沒有遲疑多久,就爽快答應了楊氏的提議。
楊氏自是大喜,連忙拉著她,跟她說自己必定會堅定不移站在她這邊,讓她大膽往前沖,又教了她些話,告訴她上了官府之後,該怎麼應對。
林詩意點頭一一應下,眸中閃過幽冷的光芒,臉上一片決絕之色。
林府,謝韻出事後,立刻就有人去尋林旭東。
林旭東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林府,見到謝韻時,謝韻已經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素來靈動的眼眸空空落落,仿佛沒有焦點一般。
——她懷胎了,已經一個月了,但是又失去了。
謝韻嫁進林府,已經有兩年多了,跟林旭東感情並不算差,卻不知道什麼緣故,一直沒能懷上。
如今,終於有了孩子,她本該欣喜若狂的。
因為月事一直不怎麼准,家裡事兒又多,她並沒有發現異樣。
如今,來不及歡喜,因為林詩意,就這麼失去了。
謝韻滿心滿肺儘是狂熱的傷心欲絕和無法抑制的憤恨,連生吃了林詩意的心都有了,同時心裡又有一絲絕望。
一直以來,她行事從容,以大局為重,自問問心無愧,為什麼上天竟不厚待她呢?孩子保不住,她的日子,該怎麼過呀?
林旭東見她這樣,自是心疼得不行,連忙快步走過去,坐在床榻邊上,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
謝韻痛哭了一場,悲恨難抑,帶著哭腔道:「大爺,妾身好恨好難過。妾身本就子嗣緣淺,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沒能保住,身體必定也會有所損傷。來日妾身想再孕,只怕難於登天。」
林旭東又痛惜又難過,面色陰沉如鐵,環顧四周,冷冷道:「逆女在那裡?」
冰冷的聲音落入耳中,仿佛要噬人一般。
管事婆子囁嚅了一下,勉強克制住驚懼,戰戰兢兢的道:「大少夫人出了事,府里亂成一鍋粥,大小姐跟著杜家的人走了。」
林旭東瞳孔猛縮,眼中如要噴出火來,連聲音都在發顫,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逆女殘害嫡母,竟還敢跟人出府避禍,哼,她以為,這事兒躲得過去嗎?」
他回身來看謝韻,聲音緩和了些:「你好好養著,我親自去杜府,將那逆女弄回來給你賠罪,要打要罵由著你。」
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林詩意有多能折騰,還當林詩意是因為闖了大禍心裡忐忑,這才跟著杜家人逃跑避禍。
謝韻聽了落淚不止,看了他兩眼,並沒有回答。
打罵一場,能換回她孩兒的命嗎?
這一刻,她顧不得什麼賢良淑德,心中滿是怨毒,想要林詩意一命抵一命。
然而,理智還在,提醒著她,再難受,又能如何?林詩意是林旭東親生的。
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林旭東對她的懲罰,也不過是說教打罵,至多,也不過是禁足幾年罷了。
這跟自己失去的,根本就不能比的。
除非,林詩意犯下更大的錯,不然,林詩意仍舊能翻身的。
這個認知,讓她心底充滿了絕望。
林旭東見她一臉悲憤欲絕的模樣,嘆了口氣,正要繼續安慰時,突然有侍女匆匆奔進來,眼神很奇異,說的話更是匪夷所思:「大小姐去了京都府衙,遞了狀紙,說要告大少夫人害死親母、殘害祖母。」
這番話一出口,眾人為之色變,滿臉不敢置信之色。
林旭東倒抽一口冷氣,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逆女,她怎麼敢?」
進來的侍女卻是謝韻的心腹,聞言道:「大小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奴婢不知情,但此事已經宣揚得人盡皆知。如今,衙門門口已經集結了一大幫子人,都等著看熱鬧看笑話。官差也到了門口,說是要尋大少夫人去問話。大少爺,此事你當做出決斷才是。」
林旭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皺著眉道:「這事情也忒蹊蹺了,京都府衙的張知府與我們林府頗有交情,怎麼會接她的狀紙?怎麼會派人上門來,一絲情面都不留呢?」
侍女低眉,含恨道:「大小姐一身孝服,跑到府衙門口跪下,引來不知多少人看熱鬧。杜家又派了人,到處宣揚,說大小姐有天大的冤枉要申訴,吸引了半京城的人過來看熱鬧。等火候差不多時,大小姐才進去遞了狀紙。眾目睽睽之下,張知府自是不能徇私,接了狀紙,立刻就派人來傳召大少夫人。」
林旭東聽了這番話,再也無法克制心情,一腳踹翻了屋裡的茶几。
這時,林恆滿臉是淚,跑了進來,在他跟前跪下道:「姐姐所做所為,大錯特錯,但到底是爹爹的血脈,求爹爹念在骨肉親情份上,將姐姐帶回來嚴加管教。」
杜氏離世、林太太中風病倒,是否跟謝氏有關,林恆並不敢下斷言。
但是,林恆是很理智的,明白家醜絕不可外揚的道理。
謝氏若真的有錯,跟林旭東、林將軍說清楚,兩人未必不會出頭。
就算林旭東昏頭了,被謝氏迷惑,但林將軍絕對不會放任謝氏作惡不聞不問。
明明有路走,林詩意卻不選,反而還將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此事過後,謝氏是否會受到懲戒無法得知,但林詩意將家事宣揚出去,告嫡母的狀,將林府的臉面丟在地上任人踩,豈能有好日子過呢?
說不定林旭東一怒之下,會將林詩意打得滿臉開花。
倘若事情跟謝氏無關,林詩意的下場,必定更加慘不忍睹。
林旭東見林恆出來,為林詩意說話,臉色不由得扭曲了,怒聲道:「你這是什麼話?她殘害嫡母,闖下大禍,不但不思悔改,還跑進府衙大放厥詞。這種人,你叫我怎麼嚴加管教?」
他閉一閉眼,狠聲道:「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是林家女。等事情了結,我親自將她了斷!」
林恆聽出他言語中的冷狠和決斷,不由得目瞪口呆。
謝韻仍舊雙眼含淚,心中卻覺得快意。
剛才她還有些遺憾,覺得林詩意雖然釀下大錯,但林旭東最終肯定會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放林詩意一馬的。
如今,林詩意竟然花樣作死,將事情鬧騰到府衙去了。
哼,小賤人告她害了杜氏、林太太麼?林太太是林將軍推倒,這才中風的,跟她有什麼關係?杜氏是林旭東自己了斷的,跟她牽扯得上嗎?
這罪名,是不能打擊到自己的,但會將林詩意自己弄死的。她心中覺得舒暢,面上卻沒露出來,只看向林旭東,哀哀戚戚的道:「大爺,旁的話以後再說,如今官差上門,事情又宣揚得沸沸揚揚,你好歹先料理清楚,不然,妾身怕林府的名聲會毀於一旦。」
這番話提醒了林旭東。
的確,就算再生氣,再恨林詩意,在當下,都只能先掩下,好歹將事情料理清楚,不能讓林府的面子被糟蹋得一點兒都不剩。
此時此刻,對於林詩意,他心中再沒有半點親情,只滿心後悔,覺得當初林詩意出生時,就該直接將她弄死。
林旭東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只顧生氣,差點誤了大事。」嘆了一口氣,囑咐道:「你好生養著,此事由我出面就成了。」言罷,根本不顧林恆在背後哭喊哀求,直接帶著肅殺之氣,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