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就是要坑你(一更)
2024-07-27 04:25:16
作者: 雨竹
皇宮,月白走進勤政殿,低著頭期期艾艾將蕾兒的意思說了。
主子才八歲,又知道齊逸崢肯寵她,要起東西來理直氣壯,毫無壓力。
但身為下人,卻是不好跟她一樣的見識。
齊逸崢自然沒有生氣,反而如月白預料的一般,露出歉疚的神色,開口道:「朕近來事忙,倒是忘記給她送東西了,實在對不住蕾兒。蕾兒心性如常,崇光已經告訴朕了。蕾兒經受大變,卻能豁達樂觀,朕十分欣喜。朕昨天打發人去瞧蕾兒,得知她已經回靜安縣去了。怎麼樣?她還好吧?」
頓了一下,又問道:「佳禾郡主可還好?上次見她瘦了很多,這幾天可養回來了?」
月白聽出他言語中蘊含著對千柔的掛念和深情,暗自一嘆,答了千柔已經好多了,這才將齊融要納妾,弄得世子妃李雪茹賭氣回了娘家,蕾兒跳出來要為姑姑出頭,去了安王府的事情告知。
齊逸崢一聽,立刻會過意來,笑著道:「她哪裡是來要賞賜的?她是想仗朕的勢罷了。行,難得蕾兒開口,她又是個有分寸的,朕豈能不湊趣?」說著,立刻喚過得用的小靈子,吩咐了一通。
安王府,白玉蓮被蕾兒折騰了一番,不得不隨著蕾兒,進了蕾兒住的小院兒。
進去後,白玉蓮打疊起精神來,笑著道:「難得郡主看重我,不如郡主坐下,我給郡主化個妝,頭髮也重新梳一遍,如何?」
蕾兒目光一閃,搖頭道:「不好,我最不耐煩坐著一動不動梳妝了,今兒個好不容易收拾齊整了,我可不肯再重來一次。」
白玉蓮聽了這話,恨不得噴她一臉。
明明是她吵著將自己弄過來的,到頭來,竟說自己不耐煩梳妝打扮嗎?
遇上這種無賴怎麼破?沒法破,還得打疊起精神來,耐心應付。
心思轉了一轉,白玉蓮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那郡主想要如何呢?」
蕾兒仰頭看著她,眉開眼笑道:「我不耐煩久坐,但姑姑能呀,不如姑姑將妝卸了,再重新上妝,如何?」
白玉蓮吃了一驚,想了一想,指著身邊的丫鬟道:「不如讓我這丫鬟卸了妝,我來給她裝扮,如何?」
蕾兒看那丫鬟兩眼,搖頭道:「不好,她這也太醜了,我想以後能像白姑姑這麼美,人見人愛,那就好了。」
白玉蓮聽了,心中有些得意,又很想回她一句,自己這容貌是天生的,可不是她想就能想來的。
當然,這話她只能放在心裡,面上還得謙虛的道:「郡主太推崇我了,我不敢當。」
蕾兒歪著頭道:「白姑姑,看在我這麼崇拜你的份上,你別拿丫鬟敷衍我,爽快給我示範一下,成嗎?」
一旁的妙音立刻幫腔道:「是呀,白小姐,你既然答應了,如今推三阻四做什麼?莫非你心不誠?還是白小姐瞧不上我們郡主?既這樣,不如奴婢去尋王妃問一問,讓王妃幫忙說句話兒,如何?」
白玉蓮咬牙,忍著心中的怒火,賠笑道:「不用去麻煩姨母,我答應就是。」
雖答應了,但她心裡窩著一團火。
這種屈居人下,不得不任人擺布的日子,真是太難受了。
形勢沒人強,算了,先退一步吧,等來日自己得勢了,有了與人抗衡之力,必定要找回場子的。
白玉蓮在心底發著誓,默默做著心理建設,這才能保持平靜無波的神色。
蕾兒見她應了,拍手道:「白姑姑是個爽快人,我喜歡。」
妙音一笑,讓人端了水過來,不由分說就走上來,親自伺候白玉蓮卸妝。
白玉蓮今兒個塗的脂粉有些厚,妙音拿著帕子擦了一遍沒有擦乾淨,便嘖嘖道:「哎呀,白小姐的妝弄得挺濃的,擦這麼多脂粉,皮膚底子不太好吧。」
白玉蓮一聽心中不虞,皺著眉正要答話,卻聽得有腳步聲傳了來。
不知怎的,她頓生不妙之感,想要起身,妙音一雙手卻如鉗子一般,死死將她按住,嘴裡還道:「白小姐,咱們這事兒還沒完呢,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這麼一阻攔的當口,就見齊融牽著齊漫海,一起走了進來。
齊融進屋後,不由得一愣。
只見妝檯前坐著個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臉倒是只有巴掌大的鵝蛋臉,但蠟黃無光,臉上混合著還沒有擦盡的脂粉,以及暈開了的黛青色眉筆顏色,嘖嘖,看上去真像個女鬼一般。
白玉蓮的神色,也真跟見了鬼似的。
她早知道蕾兒不安好心,卻只以為蕾兒是想折騰她,甚至連蕾兒在準備好的脂粉里下藥,讓她生痘瘡都想到了。
哪裡想得到,蕾兒竟然會這麼狠毒,算好時機將齊融引了來,將她的青雲路徹底斷了。
白玉蓮很清楚,美貌是自己的利器。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讓齊融一直痴迷,就得時時刻刻在他面前保持完美的儀態。
可如今,她弄成這樣了,自己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齊融豈能若無其事?來日再相見時,就算她再嬌嬈,他腦海里,必定也會不時湧現出自己狼狽的模樣。
這時,卻聽得蕾兒開口道:「哎呀,姑父你來了,不好意思,我這裡正有事兒呢。」
伸手指著白玉蓮,跟著又道:「白姑姑的臉,你可瞧清楚了?嘖嘖,我只以為她天生麗質,卻沒想到她化妝的本事,比她的長相更讓人拍案叫絕。」
齊融露出驚恐的神色,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眼前這像鬼一般的少女,竟是蓮花般美好的白玉蓮嗎?
他實在,沒看出來呀。
白玉蓮將他這模樣看在眼裡,心中刺痛無比,不由自主眼中就有了淚。
若是平時她畫著淡妝時落淚,睜大眼睛再任由淚珠慢慢滾落,真真美不勝收,如梨花帶雨一般。
但今兒個,她因為昨夜沒休息好,皮膚底子差了些,又被妙音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麼一落淚,淚珠沖刷著臉上沒有擦盡的脂粉,更添了幾分可怖。
齊融看在眼裡,更是覺得噁心,不肯再多看一眼,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轉向齊漫海道:「你跟表姐一塊兒待著吧,爹爹要去衙門了。」說著就放開齊漫海,逃也似的往外走。
蕾兒暗自冷笑不已,任由他走到門口,才追了出去。
她喊住齊融,言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意味:「姑父,你的白表妹,挺美的吧?昨夜有沒有夢見她?今日之後,你只怕越發放不下吧?」
齊融不答,反而上下打量著蕾兒,皺著眉道:「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為了你姑姑,你真是什麼都想得出來呀。」
蕾兒抬起下巴道:「是我安排的又如何?姑父看了這場戲,覺得不滿意嗎?哼,不滿意,你也得受著。」
齊融聽了這番話,看著傲嬌的蕾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蕾兒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悵然之意:「其實我也知道,攔著白玉蓮是沒用的,關鍵問題,在姑父你身上。弄走了一個白玉蓮,難道姑父你就能改好嗎?難道不會再有旁的女子讓你動心嗎?姑父,為何你執迷不悟?人生在世,美色只是過眼雲煙,唯有真情不可辜負。你先鍾情我姑姑的,當初娶我姑姑時,應該下定了決心,要一心一意對她吧?為什麼她如今付出了真心,你卻要辜負呢?」
齊融不由得一震,徹底愣住了。
當初,他娶李雪茹的時候,的確是下定了決心,要一輩子愛她護著她,對她一心一意。
為什麼才幾年的功夫,他的初心,就變了呢?
昨日之前,他並不覺得自己想獵艷有錯。
是,李雪茹是很好,但成婚幾年,當初的激情,早已經被一日日的平淡生活,慢慢磨滅了。
李雪茹懷了身孕,不能伺候人,兩個通房人老珠黃,他根本就沒眼睛看。
在這種情形下,他生出旁的心思,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天生高貴,想要個才貌雙絕的妾室,是唾手可得之事。
如今,被蕾兒指著鼻子斥責,見到白玉蓮的真面目,仿佛當頭被人打了一棒子一般。
女人的姿色,是有期限的。再貌美如花,也會在時間的侵蝕下,慢慢變得面目全非。
他皺起眉,不由得開始反思,為了一時的激情,為了看上去很美實際上不堪的美色,跟情分甚篤的髮妻鬧僵,漸行漸遠,真的值得嗎?
他想到這裡,閉一閉眼,如夢遊一般緩緩走出去了。
蕾兒見他這樣,暗自一哂,任由他離開。
該跟齊融說的,她都說完了,沒必要一味糾纏不休,剩下的,只能靠齊融自己了。
至於屋裡那一個嘛,蕾兒將眼睛一眯,唇邊勾出一抹冷笑來。
進去後,低聲抽泣的白玉蓮抬起頭來,開口道:「郡主身在富貴之家,得貴人寵愛,衣食無憂事事順意,一定不知道,一個庶女生活有多艱辛吧?」
她嘆息,連聲音都帶著無盡的苦澀:「衣裳、首飾、胭脂水粉、月錢、住處,樣樣都比嫡女低一等,伺候的下人,都是嫡女挑剩的歪瓜裂棗。我最窘迫的時候,還吃過下人的飯食呢。這些都算了,庶女的終生大事,也是不能自主的。有幾個同樣是庶女的姊妹,不是被賣入商戶人家換銀子,就是被嫁給五六十歲的老頭當妾室,好為家裡拉攏關係爭光添彩。」
她說到這裡,語氣越發尖銳起來,語氣也十分沉重:「姨母在白家女子中,挑中了我。我也沒有什麼複雜心思,只想按照姨母的意思,當個妾室,好好伺候齊表哥和世子妃。甚至我發過誓,只要進了門,一定安分守己。我活在困境中,只想有所改變,有什麼錯?郡主您高高在上,萬事無憂,不懂我的艱難,我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為什麼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成全我?為什麼你要死揪著我不放?」
她這番話,真真帶著血和淚,話未說完,已經淚如雨下,哭成了淚人一般。
蕾兒卻依舊不為所動,冷笑道:「你真是個人才,眼見得大勢已去,明白姑父見到你的醜態,對你的心思會淡下來,就將目標對準我。你說這番話,是想讓我內疚,想讓我善待你嗎?哼,只怕你要失望了。你爭取幸福,想過得好,當然可以,但你想禍害我姑姑,我卻是絕對不能忍的。我雖然年紀小,但我的心並不軟,人也不笨,我心裡只容得下我最在乎的人。至於你的處境,與我何干?」
白玉蓮急切想了一段話出來,本指望著她會心軟,不曾想,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登時心中氣急,死死咬著唇,幾乎要嘔出血來。
蕾兒眯起眼,接著道:「姑父好色,我左右不了,但白小姐,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想跟他的事兒,想都不要想,你趁早另謀高就吧。他見了你的醜態,心裡有了陰影,以後絕不會毫無保留喜歡你,這是其一。其二,我會堅定站在姑姑這一邊。姑姑捨不得跟漫海分開,不會跟姑父和離,這一點我認了。不過,他一定不知道,我會在背後做些小動作的。」
白玉蓮聽到這裡,心中萬分震驚,忍不住抬起頭來,想聽一聽這小丫頭還有多少驚人之論。
只聽得蕾兒勾唇,一字字冷如寒霜:「姑父以為,自己的世子之位能保全嗎?哼,他若是娶了妾,對不起我姑姑,我就會去找皇伯父,讓他撤了姑父的世子封號。反正安王爺年紀又不大,將來完全能將王位直接傳給我漫海表弟的。」
白玉蓮咬著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家的王孫公子不納妾?這是安王府的家事,你只是個外人罷了。你這樣,也太霸道了吧?再說了,世子立廢乃是大事,豈是你能左右的?」
蕾兒冷笑道:「我就是這麼霸道,怎麼,你不服嗎?你眼熱我姑姑有侄女代為出頭嗎?哼,我就是要護著姑姑,一步也不讓。你不服,那是你的事,你忍著吧。」
白玉蓮無言以對。
蕾兒哼了一聲,又道:「至於皇伯父那裡,也不需要你操心。姑父貪戀美色,將孕妻放在一旁置之不理,私德有虧。由他這樣的人品,就知道他這個人不怎麼樣。皇伯父並不缺效力之人,自然不需要這樣的人掌權,立於朝堂之上。於他而言,這並不是什麼損失。我姑姑再用心教導漫海,讓漫海成為棟樑之才,皇伯父只怕還要樂不可支呢。」
白玉蓮看著她,顫抖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前這小女孩,明明只有八歲,卻一副篤定的模樣,擁有運籌帷幄的自信,又狠得下心腸來。
縱然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個人物。
這時,蕾兒的話一點點灌進耳中,冷厲中帶著讓人膽寒的意味:「於男子而言,美色和權勢,若是能都掌控,自然是最好的。倘若姑父因為娶你,失去世子之位,不能繼承整個王府,我就不信,到時候他不會怨你。到那時,你能得到什麼呢?給一個平平無奇的公子哥當妾室,步步如履薄冰,這就罷了,那男子還會對你生出恨意,日日對你非打即罵,只怕你的日子,會比黃連還苦。反觀我姑姑,卻會有當了世子的兒子做依傍,可謂是人生贏家。」
白玉蓮的臉,開始有一絲扭曲了,默了半晌,才咬著牙道:「郡主嘴皮子真利索,可是,你憑什麼覺得,皇上會按你的心思行事呢?是,皇上是對你不錯,但你若是覺得自己能掌控皇上,讓他對你言聽計從,那就大錯特錯了。」
蕾兒的話,讓她的心都涼了。
可是,她骨子裡,天生就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蕾兒不想讓她嫁給齊融,花樣百出來阻止,她偏偏不想就此認了,偏偏想爭一口氣,反抗一下。
思來想去,蕾兒的話天衣無縫,能夠反駁的,竟只有幾句,只能寄希望於齊逸崢乾綱獨斷的性子上了。
蕾兒見她仍舊在皇命上面糾纏,冷笑一聲,正要答話時,外面有丫鬟進來道:「宮裡打發了內侍過來,給郡主送了幾匣子貴重首飾,那內侍還帶了話,想稟告郡主。」
蕾兒聽了點頭,對齊逸崢的辦事效率很滿意。
白玉蓮的臉卻綠了。
才提到齊逸崢,人家就派人來了,這臉打的,也太快了。
蕾兒自是不管她的想法,挑了下眉,露出笑容道:「讓那內侍進來吧。」
進來的內侍,卻是蕾兒很熟悉的小靈子,目不斜視行了禮後,就笑向蕾兒道:「皇上說,近來事情多,這才忘記給郡主送東西,還請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蕾兒撇嘴道:「我知道了。對了,以前皇伯父答應我,說若是有人欺負我,一定會為我出頭。你覺得,我若是想報復,想打那人幾巴掌,皇伯父會為我撐腰嗎?」
小靈子何等機智,一聽就知道這裡面有事,目光一閃忙道:「郡主,你放心,敢欺負你的人,皇上若是知道了,會直接賜死的。皇上素日裡常跟奴才們說,在他心目中,你的地位,跟崇光公子差不了多少。」
蕾兒對他這番回答自是滿意的,眼珠子一轉道:「若我想欺負人呢?」
小靈子想也不想,就道:「郡主聰慧有禮,從不仗勢欺人。無論郡主做什麼,都是有道理的,皇上豈能不站在你這邊?」
蕾兒這才高興了,眉開眼笑起來,眯著眼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對皇伯父說,他這樣待我,我是很高興的,等我有空了,一定進宮去看他。」
小靈子忙恭恭敬敬聽了,小心應下來,這才退了出去。
這裡蕾兒便看向白玉蓮,淡淡笑道:「怎麼樣?宮裡來人了,白小姐有何感想?」
白玉蓮不語,身子卻忍不住輕顫起來。
是,李蕾兒身份特別,地位特殊,是個惹不得的,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齊逸崢竟肯毫無顧忌寵溺李蕾兒。
小靈子的到來,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白玉蓮徹底擊潰了。
她本是天人之姿,願意嫁給齊融,願意低李雪茹一頭,為的是世子側妃的名頭,為的是來日出頭,得到齊融的獨寵,跟李雪茹一較高低。
倘若時運兩濟,倘若能鬥垮李雪茹,來日世子妃之尊,安王府當家主母之位,未必不能成為囊中之物。
到那時,她會是人上之人。
本來,她是十分自信的,自己姿容出色,能令齊融神魂顛倒,又有姨母在後頭撐腰,何嘗大事不成?
但李家這小丫頭的到來,徹底擊碎了她的美夢。
昨日她被這小丫頭擠兌得顏面無存,今日更好了,齊融竟看見自己未著妝的模樣,心底必定存了芥蒂。
今後,自己能否令他心動,尚且不能確定。就算能成功,能如願嫁進門來,又能如何呢?
若有朝一日,齊融連世子封號都不能保住,那她屈就他,有什麼意義?若他根本不能保全榮華富貴,她豈能有好日子過?若她嫁了齊融,世子的封號,真落到齊漫海頭上,安王府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沒什麼好抱怨的。但齊融自個兒,豈能無怨呢?
到時候,他必定會如李家這丫頭一般,將所有罪過都推到她身上,覺得這惡運是她帶來的,必定會狠狠折辱她,來出一口惡氣。
沒有前程的男人,心思之狹隘怨毒,真是超出想像。
她若堅持一條道走到黑,來日的處境,不知會多不堪。
這個認知讓她一顆心都冰涼了,沒有一絲溫度。
這時,蕾兒冷著臉:「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想怎麼樣,自個兒回去想清楚吧。至於我這裡,卻是不留讓我礙眼之人的。」
白玉蓮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妙音已經開口道:「白小姐,郡主發了話,你沒聽懂嗎?請你即刻離開。」
白玉蓮早已經是一肚子的憤恨和委屈,又被主僕兩個聯合羞辱,哪裡坐得住,立刻起身如飛而去。
還沒走出去,身後傳來李蕾兒肆意的笑聲,夾雜著齊漫海拍掌歡呼聲。
白玉蓮咬牙,腳步不停,反而走得越發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