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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東伯侯威武暖心護犢子

2024-07-25 18:41:30 作者: 聆音

  陸沐箏的眼圈都被逼得發紅,想來和韓經韜的過節很嚴重,不能善了。

  林芷瀾害怕和韓經韜對上,陸沐箏會吃虧,暗捏了一把汗。

  姜燭察覺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悄聲道:

  「放心,沐箏的功夫是吃不了虧的,對付韓經韜綽綽有餘,先讓她搓搓韓經韜的銳氣也好。」

  姜燭每次一發話,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般踏實。

  便也先定神看戲,最好是陸沐箏先把韓經韜暴打一頓。

  韓經韜的狐狸眼一轉。

  想起來陸沐箏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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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林縣那個小小縣令。

  當初,那些帶著他弟弟搞事情的賊人們快被陸沐箏捉住了,水路陸路進退不得。

  為了讓韓青羽安全脫身,韓經韜不得已露面,將一群人藏到了自己的船上,亮出了威遠侯府世子的身份給小小的縣令施壓,不允許陸沐箏搜船。

  還揚言道,船上放著的,正是威遠侯府為給當今聖上祝壽而特意南下搜羅來的賀禮。

  陸沐箏一個松林縣令要是敢搜查,那麼不光是與威遠侯府結仇,還是對皇上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是要抄家滅族的。

  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初入官場的陸沐箏沒頂住,放行了。

  後來,下一個站點的人來報,不尋常的賊人們確實是從韓經韜船上走脫的。

  那是陸沐箏當官以來接手的第一個案子,證據確鑿,抓捕嚴密,卻還是敗在了權貴明目張胆的威壓之下,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和韓經韜再次碰頭,屬於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以韓經韜的脾性,他認出來了,還要裝作混不吝的樣子,在口舌上惹陸沐箏生氣:

  「是哪家的姑娘啊?請恕韓某太懂女人心,紅顏知己實在是多,記不太清了。姑娘是怡紅院的還是眠春樓的呢?韓某改日定然親自登門向姑娘致歉,還請姑娘不要當著我未婚妻長公主的面發作。」

  怡紅院、眠春樓都是京城兩家大的青樓的名稱。

  韓經韜故意扭曲,往陸沐箏身上潑髒水。

  圍觀的群眾們最容易被帶動,頓時有些不好聽的言論傳了出來。

  陸沐箏沒想到此人厚顏無恥至此,手腕晃了晃。

  韓經韜神色一冷,執著扇子趁陸沐箏心思放在百姓們的議論上,挑開了劍鋒,還把陸沐箏帶得步伐不穩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吧。」

  墨書扶住。

  陸沐箏甩開他,惱怒道:「別碰我。」

  她的武功對付韓經韜還不是簡簡單單手拿把掐的。

  都怪韓經韜手段下作,讓她當眾看起來像是技不如人。

  新仇舊恨無處發,對墨書說話便帶上了情緒。

  姜燭就在這時動了!

  凌厲的掌風直直地照著韓經韜的面門過去。

  韓經韜自然是拿著扇子擋住。

  在掌心快接觸到扇子時,姜燭的動作又一變,劈手奪走了韓經韜的扇子!

  這一張,本來便只是要叫韓經韜放鬆警惕、將扇子大敞的障眼法!

  扇子一落到手上,姜燭便知曉了其中內有乾坤。

  不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算不上什麼。

  姜燭連兩成功力都沒使,便空手將扇子連帶裡頭的鋼製傘骨撕得粉粉碎。

  手指毫髮無傷。

  扇子,是有身份之人的第二張臉。

  姜燭就是要當眾打爛韓經韜的臉!

  當著他的面就欺負他手底下的人,那別想好過。

  撕完了扇子,姜燭還嫌棄地拍了拍手,像是接觸到了什麼髒東西。

  然後,頂著韓經韜宛如鍋底一樣黑的臉色,姜燭拉著陸沐箏的腕子,盯著韓經韜,又環視了一圈圍觀群眾,朗聲道:

  「這位姑娘,是我刑獄司的陸大人,曾做過松林縣的縣令,愛民如子,政績斐然,才能在官員考課中位列前茅,被調來京城。若有人傳些空穴來風的腌臢話,那便來我刑獄司喝茶罷!本侯大可以用我刑獄司的手段解釋清楚。」

  擲地有聲。

  這才是護犢子的正確打開方式。

  冷麵閻羅都這麼開口了,誰還敢亂說話啊。

  「散了吧,散了吧。」

  圍觀群眾見到情況不對,好像是有人造謠踢到鐵板上了,全麻溜地跑了,各自忙活。

  陸沐箏低頭吸了吸鼻子。

  古往今來,污名化女子的身份好像都特別的簡單。

  只要說一名女性的職業不正當,好像就可以掩蓋住她所有正當的訴求與發聲。

  亘古不變,屢試不爽。

  陸沐箏厭惡這樣的世道。

  可她的靈魂無論是往古代還是往現代飄,都擺脫不得這樣的腌臢,縱有心為人為己開創一個整整潔潔的桃源,終究不能螳臂當車。

  「好啦,沒事了啊,姜燭和我都在呢,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林芷瀾何曾見過陸沐箏這副蔫了吧唧的樣子。

  還沒問清楚她和韓經韜結怨的緣由,便自動地站在了好姐妹這般,攬著人的肩膀一下一下地安慰。

  呸,得罪她好姐妹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墨書也圍過來殷勤地給陸沐箏捏捏肩。

  如果,他不姓姜,不是姜燭的家臣,沒有幾代沐浴著姜家的恩澤長大,在陸沐箏受到委屈時他能做的會更多。

  可惜了,他的命有一半,不屬於他自己。

  「嗯。」陸沐箏發出委屈巴巴的咕嚕聲。

  還是不想給墨書好臉色。

  哼,就算墨書有道理吧,但她就要生氣氣一會兒,誰叫他剛巧趕上了呢,算他倒霉吧。

  韓經韜的那些家丁們也想圍上來護主子。

  掂量了一下姜燭的武力值,還是紛紛只起了一個造型上的作用。

  誰都不想被姜燭跟撕扇子一樣撕碎吧。

  姜燭揚眉,好像又摸清楚了韓經韜的一分底細,戲謔道:

  「原來令尊,沒有把他的親衛府兵撥給韓世子麼?怎麼跟著韓世子的,儘是些沒有實在功夫在身上的普通人?」

  又戳中了韓經韜的肺管子了。

  韓經韜咬牙道:

  「這個,就不勞東伯侯費心了。不如我們直接一點,開門見山地談一談我弟弟的事?」

  威遠侯從戰場上退下來時,還有人盡皆知的野心,沒有將跟隨他的將士們全部遣散,留了最精銳的一部分人豢養做韓府的府兵。

  那些人的戰鬥力可不容小視。

  顯然,威遠侯對這個兒子很是不怎麼樣,連精銳都捨不得分幾個出來護著,讓韓經韜帶一群普通貨色的家丁出來丟人現眼。

  姜燭不置可否,帶著自己的人施施然踏入刑獄司。

  韓經韜深受冷落,又無可奈何,也跟上了。

  當然,他帶的那一大群人,只有在外頭乾等著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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