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也配麼

2024-07-25 08:23:39 作者: 索大麥

  她上一世修行後才明白,自己的氣運是被冷枝枝一點一點搶走的。

  對方的術法詭異,連師父也不能看通透,且當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師父能做的只是保住她的生命而已。

  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她必須把氣運搶回來,必須好好活著。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也還想,再見到那個人。

  那個教會她很多東西的人。

  只是,或許是重生的後遺症,她竟然想不起很多事情,甚至記不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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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憐,你好像變得不一樣啦。」正思索間,女孩忽然貼臉過來,滿是驚奇,「到底是哪不一樣了呢?哪不一樣了呢?」

  女孩在屋裡飄啊飄,「不過我喜歡現在的你!我們做朋友吧!」

  說著,她在冷瓷身前站定,眉眼彎彎,「我叫酆怡,你也可以叫我安平。」

  冷瓷有點意外。

  酆怡,是已故安平長公主的名字。

  先帝有兩個女兒,除了現在地位超然的安寧長公主酆顏,還有一位安平長公主,是酆顏的雙胞胎姐姐。

  只不過安平長公主在五歲時就夭折了。

  她的魂魄怎麼會在鎮北侯府?

  而且聽她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在鎮北侯府待了不少年頭了。

  ——

  侯府,畦町軒。

  冷枝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跳湖後本來就冷,她又在冷風裡站那麼久,凍得她現在還在打顫。

  主要她費了這麼大力氣,竟然沒在冷瓷那傻子面前討到便宜!!

  「系統!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傻子,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敢這麼對我??她怎麼敢,她怎麼敢的啊啊啊!」

  冷枝枝一把將手中的枕頭撕成兩半,金線刮斷了她的指甲,鮮血流出來滴到床單上,讓她更加煩躁。

  系統聲音有點不耐煩,「這種程度就破防了?」

  冷枝枝兩眼慌亂憤恨,「不然呢?偷東西被抓了現行我能不慌嗎?好不容易刷到滿的好感度差點鬆動了我能不慌嗎??你說怎麼辦吧!」

  系統無語,「你去找你哥哥們哭,哭得慌亂一點,就說你也不知道佛珠怎麼去你袖子口袋裡的,話里話外往冷瓷身上潑髒水,這還需要我教你嗎?告黑狀不會嗎?

  另外——

  那佛珠是攻略延王酆容的重要物品,必須拿到手。」

  「怎麼拿?」冷枝枝氣得咬牙,「現在哥哥們都知道佛珠是冷枝枝的了,以後佛珠再出現在我身上,我還不是說不清楚?」

  「蠢貨!」系統恨鐵不成鋼,「攻略好的人不會用?你不會去找酆顏,讓她給你搶過來嗎?再說了佛珠是給酆容看的,又不是給你哥哥們看的,蠢貨!」

  冷枝枝思索片刻,眼神驀然變亮,「對啊!酆顏這麼好用的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事情有了眉目,她不由得又想到延王酆容。

  那個面容高貴如神祇的人。

  京城貴女無不為那張臉痴迷,卻都怕他。

  她冷枝枝不一樣,她是氣運之女。那樣的人,本就該配她。當然也只有那樣的人,才配得上她。

  想到這裡,冷枝枝的目光幾乎化成一汪春水。

  她要加快攻略進程!

  ——

  收到長公主請帖的時候,冷瓷正在院中煮藥粥。

  清新誘人的香從小瓷鍋里飄出來。

  酆怡饞得繞著小爐子飄來飄去,「嗚嗚嗚,我已經十多年沒吃過東西了。我想吃大蛤蜊,我想吃佛跳牆,我想吃母后親手做的茯苓糕……」

  一邊說著,懷念的淚水從她的嘴角流下來。

  冷瓷看著這個兩世人生的第一個朋友,笑眯眯拿出來一沓符紙。

  咒語默念,符紙自燃。

  隨後這些符紙就變成了近乎透明的形狀,飄在酆怡左右。

  「送給你的見面禮。」

  見此,酆怡嘴巴張成了O型,「這都是送給我的?你這幾天不眠不休地畫符,竟然是給我畫的?」

  冷瓷點頭,「我畫的時候都告訴過你用途和用法,不記得的可以問我。」

  酆怡感動得流下兩行血淚,一邊流淚一邊快速收符紙,活像個財迷,「嗚嗚嗚,我的瓷,你是我唯一的瓷!」

  收進兜兜里後,她擦乾血淚,滿臉鄭重,「我一定會省著用的,一定把它們用在刀刃兒上!」

  「不必省著用。」冷瓷幫她整理了一下儀容,滿臉溫柔,「大部分都是顯形符,用在自己身上你就可以吃東西、觸碰東西了。還有很多是你想要的搞怪符,也有一些是我為你準備的防身符。

  隨便玩吧,沒有了我再給你畫。」

  這次酆怡的兩隻眼睛瞪成了O型,高興得嗷嗷大笑,一飛沖天。

  冷瓷也跟著彎了唇角。

  她有點羨慕。

  雖然說酆怡成了鬼,卻很少感受到疼痛了。

  而她從小營養不良,又生過幾場大病,回侯府後鬱鬱寡歡,以至於身體裡積累了不少痼疾,需要好好調養。

  「要不是親眼見到,我還真不知道有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驀然,冷山的聲音傳來,「看你笑得那副嘴臉。怎麼,覺得自己誣陷枝枝成功了,正在洋洋得意?或者聽說枝枝發燒了,你高興得不能自已?」

  冷瓷抬頭,正看到冷山戲謔中混著厭惡的神色。

  她的笑容沒有因此收回去,只是變輕了些。

  「因為冷枝枝而高興?」冷瓷斂眸,輕輕搖頭,「她,也配麼?」

  「你說什麼?!」冷山怒火中燒,目光中全是威脅,「——冷瓷,你敢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冷瓷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耐心解釋了一下,「不知道在四哥眼裡冷枝枝是個什麼東西。

  在我眼裡,冷枝枝,就是一團穢物。多看兩眼尚且都會作嘔,我又怎麼可能為她而笑呢?

  所以四哥,你剛才真想多了。」

  冷山氣得深呼吸又深呼吸,最後紅了眼,走過去一腳把粥鍋踹到了冷瓷臉上!

  發燙的瓷鍋在白淨瘦弱臉上燙出一條觸目驚心的傷,本來誘人食指的粥混著血一起往下淌,變得可怕又噁心。

  冷瓷似乎沒有感受到疼,定定地看著他。

  冷山嚇愣了三息。

  然而看到冷瓷這樣的神情,他一個激靈又把關切的話吞了回去。

  他沉聲道,「你說你錯了,我就讓人為你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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