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煉問水心法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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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辰話剛說完，天上驚現一道閃電，伴隨驚雷，似在壯他聲威。

  雨下得更大了。

  暴雨如注，將謝辰二人徹底澆濕，頭髮、衣服都黏在皮膚上，二人渾然未覺。

  謝辰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謝秋荻走近，蹲下身，扶住謝辰的肩膀，淚水混合雨水滾落，哽咽道：「你父親……會聽到的，他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

  謝辰卻掉轉身子，突然對著謝秋荻大拜，連續磕頭：「姑姑，這些年來，您受委屈了！」

  一想到謝秋荻這些年來因為此事遭受的一切，謝辰便心痛不已。

  十六年來，謝秋荻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將他撫養長大，盡全力呵護他，不讓他受一絲傷害。

  為此，她付出了十六年的青春，遭受了無數的白眼、嘲諷、蔑視、侮辱、唾罵，可是她都挺過來了，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從無半句怨言，將一切壓在心底，不對任何人說起，為的，只是保護他！

  這是多麼堅強的人格啊！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卻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她甚至不曾有過婚姻！！

  這些年，她背負的太多太多，承受的太多太多，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想到這裡，謝辰竟想不到拿什麼去報答，謝秋荻為他，為他一家犧牲太大了，他發誓，以後一定要用盡全力回報，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任何。

  謝秋荻心中一酸，這些年，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熬過來的，不過現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辰兒，我們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姑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後面的事都要靠你自己，我現在已經幫不上忙，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當務之急是儘快提升實力，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你才能做你想做的。」

  「嗯！姑姑放心，我一定努力！」

  謝辰重重點頭。

  「前兩天家族下了通知，半個月後就是虔州分族選拔測試，這次機會你一定要抓住，進了分族，那裡修煉條件更好，你的實力會提高得更快，離你的目標就更進一步。」

  「不出意外，明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就是三年一度的祭祖大典，到時候，總族會舉辦盛大的家族會武，你若能摘得桂冠，榮膺少主名號，自然能讓你爹的牌位移歸家族，名字載入族譜，你有信心嗎？」

  「我，一定能！」

  謝辰站起，目光堅定，一往無前。

  雲開，雨散，天氣說變就變，烏雲全都散去，太陽露出臉來，燦爛的光芒直射大地，將人間的陰霾一掃而空。

  謝辰回到家族後，便馬不停蹄地開始練功。

  他的四季劍法第一式雖然小成，但是沒有真氣支持，無法發揮最大的威力。

  實際上，他的修煉還沒有入門，引氣入體還未達成，原因是之前一直無法修習謝家的功法問水訣，缺少引氣的法門，如今封印解開，一切迎刃而解。

  謝辰從傳功長老那要來問水訣的修煉秘笈，加上謝秋荻的提點，開始正式踏入修煉一途，參悟引氣境。

  「這武道第一步，就是想辦法引天地靈氣入體，淬鍊肉身，增強身體強度，然後讓靈氣在體內經脈中運轉，最後開闢氣海，對靈氣進行提煉，百鍊成鋼，去除雜質，留下精粹，是為真氣，真氣數量越多，質量越好，武者的實力就越強，因此，修煉的功法很重要。」

  謝辰接連揣摩，慢慢悟出了一些要點。

  靈氣也即元氣，散布於天地之間，肉眼不可見，天地萬物就靠元氣維持生存，因此才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有人有生命，有陰陽二氣，有金木水火土，可以說，是元氣孕育了生命及一切非生命。

  元氣到了人體，經過經脈的運轉，氣海的提煉，變成了真氣，也稱真元，真元是一種截然不同的事物，擁有莫大威力，武者的力量皆源於此。

  真氣相比於天地元氣是一種質變，也只有人類才能孕育，隨著境界的提升，真氣會有多種變化。

  謝辰特地找了一處草木繁茂，靈氣充沛之地修煉，有助於感應靈氣，這裡位於城外的山林，也可以避免被人打擾。

  「據說這引氣境最考驗一個人的天賦，有天賦的人很快便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然後引入體內，甚至在經脈中運轉，開闢出氣海，據說，歷史上一些絕世天才，只用數天，甚至數個小時便完成了引氣境三個階段的修煉，那是何等厲害……」

  謝辰坐在一棵大樹下，腦海中回想關於引氣境的介紹。

  他背後的這棵大樹高達百米，葉子茂密，枝幹虬結，樹幹足有五六人合抱那麼粗，從遠處看，如同一朵巨大的蘑菇，樹冠遮蓋附近百米方圓，遮住了天空，只有一絲絲陽光從縫隙投射下來。

  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腳下是又厚又軟的草地，不時有蝴蝶紛飛，蜜蜂采蜜，野兔亂走，遇人不驚。

  「劍神前輩給我的山居訣太難練了，作為入門不合適，我還是先從問水訣入手。」

  謝辰試了試修煉山居訣，發現不得要領，於是決定先易後難，從問水心法開始修煉。

  問水訣是謝家祖傳的功法，功法分初級、中級、高級等多個品級，問水訣在中級功法裡面算是比較上乘的，每個謝家子弟必定修習，不過支族的心法不完整，只有前三層，幸好謝秋荻知曉全部九層的心法，這便是出身總族的好處。

  謝辰將問水訣秘笈攤開，放在地上，反覆閱讀幾遍，確認記住全部內容後，閉上眼睛，凝神靜氣，感悟天地間的靈氣。

  一開始什麼也感受不到，幾乎要睡著，但是謝辰運用書中的靜坐方法，眼睛閉而不閉，眼瞼下垂，留一絲縫隙，先集中精神想一件事情，使得其他雜念排除，而後慢慢將這件事也忘記，最後，腦子裡再也沒有雜念，注意力分散到全身各處，再分散到周圍，越來越遠。

  突然一下，謝辰的意識來到自己的身體內部，「看」到了體內的經脈，那一條條蜿蜒曲折，纏繞在一起的線條，還有穴竅，一粒粒發光的點。

  內視！這是感應靈氣的第一步。

  隨後，謝辰試著控制自己的部分穴竅，打開，然後，意識飄到外界。

  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突然之間亮起了一粒粒的光點，比穴竅的光點還要細小得多，是青色的，有的深青，有的淺青，還有的碧綠，有大有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幾乎將整個天地塞滿。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這青色光點存在，偶爾摻雜一些土黃色、水藍色的光點，但是不多。

  謝辰知道，這便是天地靈氣。

  謝辰試著放開自己的穴竅，按照問水心法說的，打開自己頭頂的百會穴，這是功法中介紹的第一個穴竅，學會從此穴竅引氣，便是練成了第一層心法。

  早在來前，謝辰已經借閱了不少書籍，了解到人體七百二十個穴竅的具體位置和功用，以及十二條主經脈、奇經八脈的路線圖，熟記於心，他記憶力超過常人，沒有花多少時間。

  這些是功法裡面沒有提到，但是作為武者必須知道的基礎知識。

  粒粒光點飄來盪去，穿過謝辰的身體，有些正好從百會穴經過，進入謝辰體內，但是數量太少了，無法匯成氣體。

  「不行，這樣太慢了，得想辦法主動吸納。」

  謝辰集中注意力，展現出性格中不服輸的一面，全力控制自己的百會穴，想像自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吸納天地萬物。

  他努力和天地意志溝通，「告訴」那些靈氣光點自己沒有惡意，抱著親近他們的態度，想和它們「擁抱」，不過效果不大。

  謝辰突然靈機一動，將自己想像成一棵巨大的樹木，吞吐天地靈氣，影響花草生長，頓時，那些靈氣光點瘋了似的沖了過來，拼命地擠向他的百會.穴，從其中進入身體。

  「果然有用！」

  這便是天賦的作用，秘笈中並沒有講用何方式吸引靈氣，但是聰明之人便能想到各種方法，方法千奇百怪，純靠個人悟性。

  轟地一聲，謝辰似乎聽到一聲巨響，那些靈氣光點匯聚成洪流湧入百會.穴，幾乎擠不下，他的百會.穴剛剛開放，容納能力有限。

  謝辰隱隱意識到，這是限制自己吸納靈氣速度的一個桎梏，以後必須想辦法不斷擴充穴竅的通道。

  果然，經過輪番衝擊，百會穴的吸納能力不斷增強，似乎有變大的趨勢，自身光芒也變得更加明亮。

  完成引氣入體這一步，謝辰緊接著按照功法所講，引導靈氣進入經脈。

  人體經脈眾多，相互糾纏，難以找到頭緒，而且十分脆弱，一不小心便會造成損傷，導致殘廢，因此謝辰小心翼翼，十分謹慎。

  他用意念控制這些湧入身體的靈氣先進入督脈，督脈最大，承受能力最強，位於脊柱，連通四面八方的經脈，先入督脈，不容易損壞經脈，這也是山居訣所建議的，和問水訣不同，謝辰雖然沒有修煉山居訣，但是也參考了其中合理的部分，加入了自己的判斷。

  無數光點匯聚成氣流，初始暴躁，但是進入經脈後卻突然溫順下來，在謝辰強有力的控制下沿著固定的經脈前進。

  這靈氣便如脫韁的野馬，而意志是韁繩，可以馴服野馬！若說身體素質，謝辰未必比他人強，但是若論意志力，他卻毫無疑問比大多數人出色！

  督脈決定個人體質的強弱，精氣的充盈與否，靈氣一經過督脈，謝辰就感覺神清氣爽，明顯感覺到體質不斷增強，身體的污垢雜質被沖刷出體外，他迅速鎮定心神，拋開感官享受，一心一意控制靈氣運行。

  督脈之後任脈，掌管意識的強弱，靈魂力的大小，然後是帶脈，增強真氣的強度，沖脈，提升真氣的數量，這四條主要的經脈後，是一條條細小的經脈，往往一條大經脈連接幾條甚至十幾條小經脈，需要設計好路線……

  謝辰的頭頂已經冒出汗水，這是精神高度集中，腦力耗費的結果，他已經不知道外界過了多久，只覺十分漫長。

  終於，一股股靈氣來到經脈的終點，人體小腹，肚臍下兩寸處，如同一根根管道最後匯聚在一起，而下面是一片虛空，漆黑無比。

  如果一下控制不好，找不到氣海位置所在，不能及時開闢氣海，那麼所有靈氣盡皆散逸，徒勞無功，下一次未必有如此順利，或許會花費很長時間。

  到底有多天才，是成是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