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死期到了

  謝辰注意力無比集中，全神貫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開闢氣海！

  茫茫虛空，黑暗無比，如宇宙混沌，無盡的黑夜不知道延續了多久，謝辰要做的，就是在這黑暗中點一盞明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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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開！」

  謝辰的意識無限放大，遍布氣海虛空的每一個角落，終於發現一個灰暗、若隱若現的點，若不仔細探查，絕對無法發現。

  轟！

  意識化為利劍，一下刺中這個灰點，陡然一下，猶如宇宙大爆炸，灰色的點被點亮，爆發出無比刺眼的光芒，整個虛空為之點亮，黑暗被驅散得一乾二淨。

  就在這一剎那，氣海出現！先是一個小點，而後不斷壯大，變成漩渦，從豆粒大小變成漏斗大小，而後停止擴大，不停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吸力猛增。

  那從天而落的靈氣流正好擊中新生的氣海，被吸納進去，一下消失無蹤，後續的靈氣源源不斷衝進去，先是頭髮絲那麼細，而後變成手指頭那麼粗。

  謝辰的意識潛入氣海中，隨著靈氣進入深處，發現到了另一片空間，周圍是一片混沌，模糊不清，看不到遠處，似乎被無形的障礙隔開，而自己身處一個長一米，寬半米的水池，大量靈氣湧入，不停地灌注池子，不過以這種速度，需要很久才能裝滿。

  謝辰知道，水池滿那一刻，就是突破境界的那刻！

  意識離開氣海內部，跳出到氣海外部的虛空，光明內斂，四周重新恢復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中央處一個漩渦狀的黑洞在運轉，當這黑洞出現時，它便已成為這片虛空的核心！

  謝辰試著調動氣海內的靈氣，果然，當靈氣出來的那一剎那，它已經變為沒有任何顏色，無形且無質的氣流，不過謝辰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而且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驚人威力，這，便是真氣！

  真氣隨謝辰指引，從氣海飛出，飛入經脈，在各大經脈中流轉，左衝右突，最後匯入右手少陽經，不過無法飛出去，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壁壘擋住，謝辰知道，自己還沒有達到暴氣境，無法使真氣外放，只能讓真氣在體內流轉，增強身體的強度和肉身招式的威力。

  若能真氣外放，那便一步登天！實力突飛猛進，高手之路正式開始。

  謝辰知道，他還有一段路要走，不過不急，今天的收穫已經非常巨大。

  謝辰睜眼，看到周圍景物依然，只是太陽的位置從東邊挪到了西邊，快要下山，他早上太陽初升時來到此地，如今還不到一天就開闢出氣海，對這一結果，他很滿意。

  他知道，整個謝氏家族也沒有幾個人做到一天內完成引氣境三階段，引氣入體，運轉周天，開闢氣海！包括以往的先人。

  這一成績足以媲美大陸上各大勢力的天才人物！

  「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很順利，或許是繼承了父親的天賦。」

  他父親謝天傑當初從踏入引氣境，到引氣境後期用了多久他不清楚，但絕不會太久。

  嗡嗡嗡……

  謝辰正在思索，突然感覺懷中一熱，一樣物事沖天而起。

  「是王母仙簪！我都快把它給忘了。」

  自從昨日拿出來過一次，謝辰便沒有動它，因為無法使用，沒想到現在它自己有動靜了。

  唳！

  一聲響亮動聽的鳴叫，簪身雕刻的那隻鳳凰突然活了過來，繞著謝辰上下飛舞。

  這是一幅極其震撼的畫面！鳳凰降臨，翱翔於空。

  若是有人在此，定會大驚失色，傳說中的神獸竟然出現在此！雖然只是虛影，卻栩栩如生，宛如真實存在。

  整個山脈似乎都被驚醒，從樹林中飛出無數鳥兒，有麻雀，有烏鴉，有雄鷹，有大雕，甚至有一隻大鵬！全都繞著鳳凰的虛影翩翩起舞，歡快鳴叫，主動臣服。

  看著這一幕，謝辰都驚呆了，沒想到鬧出這麼大動靜。

  整個山巒的飛鳥似乎都出現了，密密麻麻，將鳳凰團團圍住，一圈連一圈，雩山上面似乎出現一團烏雲。

  地下的走獸也都匍匐在地，不敢動彈，望著天空低鳴，似在乞求，在膜拜，在朝聖。

  鳳凰飛舞了一陣，凝住不動，從其口出吐出一團火光，化為光幕，豎立在謝辰身前。

  一篇功法口訣浮現於空。

  當先五個大字：九轉涅槃訣！

  隨後，是具體的練法，文字繁多，足足有上萬字，而且所用字體古老，謝辰根本看不懂，但是隨著他看一行，便有一行字飛入他腦中，最後，所有文字都沒入他腦海，化為記憶，烙印於心，謝辰剎那間領悟了所有文字，只等來日消化。

  等到文字消失，光幕也隱去，鳳凰再叫一聲，繞著謝辰飛舞一圈，鑽入髮簪中，消失不見。

  仙簪光芒閃爍一下，重新恢復寧靜，謝辰手一招，飛入他手中，他發現，如今這髮簪似乎和他有了一絲聯繫，可以稍微使用了。

  「太好了！」謝辰一陣驚喜，更高興的是學到了一篇神秘的功法，粗粗瀏覽之下，便知奧妙無窮，威力必定驚人。

  「可惜這功法太過古怪，竟然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和一般的功法著實不同。」

  謝辰在功法飛入腦中的時候便大致明白它的精義。

  鳳凰浴火，涅槃重生，每一次都可以大幅度提升肉身強度，如此九次，可造就無上神體，刀槍不入，歷千劫萬載而不朽。

  「創出這門功法的前輩實乃驚采絕艷，必定是縱橫天下的大能。」

  謝辰閉上眼，回味了一下，知道短時間內無法修成，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卻發現衣服都發出臭味，滿是污垢，皮膚上面如粘著一層泥，他知道這是身體的雜質，長此以往，體質將會不斷增強。

  謝辰笑了笑，認準方向，邁步朝郡城走去。

  此時，百鳥朝鳳的異象早已消失，山林又恢復了寧靜，不過在這寧靜背後，卻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與此同時，遙遠的雪松國，長白山雄峙南北，高三千米，終年積雪不化，山頂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面如鏡，湖水澄清，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倒扣。

  在其上，雲霧繚繞，一片廣大的宮殿若隱若現，樓宇連綿，奇花異草鋪地，珍禽異獸嘶鳴，宛若仙境。

  在這片宮殿群中，中間一座主殿，壯觀雄偉，高可摩天，此時，一個高貴女子正坐在大殿主座，閉目行功，她看上去五六十歲年紀，頭髮灰白，眉目凌厲，威嚴極重，身穿大金大黃寬大霞帔，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皇，掌握一切人的生死。

  突然，她睜開眼，眼中射出一道鋒利的光芒：「我竟然感受到了王母仙簪的氣息，十六年了，你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哈……嗯？竟然是在龍騰國的方向，龍騰國……該死！莫非又和謝家有關。凌波！」

  「弟子在！」

  一聲清脆的回應，一個美麗女子飛入大殿，斂衣行禮，模樣恭敬，這女子十八九歲年紀，容貌極美，幾乎無可挑剔，一襲白裙裹身，清冷若仙，飄逸出塵，美得不似人間之人。

  「凌波，仙簪終於出現了，你去龍騰國，一定要找到仙簪的下落，把本門重寶帶回來！」

  「是！師尊。」

  清冷女子答應一聲，迅速離開大殿。

  主座上，高貴女子低聲自語：「這麼多年了，那孽徒應該有悔意了，我便去看看她。」

  唰地一下，她消失在大殿，出現在另一片空間，懸浮於空，居高臨下，俯視下面高台上的一個女子。

  「冷香凝，你可有悔意？」

  威嚴又洪亮的聲音在這片空間迴蕩。

  這是一處與外界隔絕之地，環境險惡，恐怖之極，底下熔岩噴發，岩漿涌動，高溫逼人，即便鑽石掉下去也會瞬間化為飛灰，而在上空，又是另一番景象，大雪紛飛，雪花狂舞，寒風凍人，即便鋼鐵也會凍成碎塊。

  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而在這之間，是一座高台，四根立柱，中間綁著一個女子，為鎖鏈捆縛，動彈不得。

  這女子三十六七年紀，雖然不算年輕，卻依然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在人世是一等一的美女，只是令人驚異的是，她的一頭長髮竟已全白，看上去觸目驚心，卻也增添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美麗女子緊緊抿著嘴唇，眼睛閉著，眉頭緊皺，顯然痛苦至極，但是她卻始終不發出一聲呻吟。

  聽到喊話，她睜開一雙平靜的眼睛，看著高空上的高貴女子，堅決地道：「我冷香凝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十六年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若是生命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和天傑在一起，梅超雪，你就死心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你！你這個孽障，枉你身為聖女，卻動了真情，違背派規，簡直罪大惡極！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冥頑不靈，看來是懲罰得還不夠！好，很好，那你便繼續承受這烈火焚燒之苦，寒冰刺骨之痛吧！」

  梅超雪大怒，大袖一揮，底下的火焰突然竄起，將冷香凝包圍，火焰幾乎要貼到她臉上，而頭頂的雪花突然大為增加，冷風快速飛動，發出駭人的呼嚎，雪花落到高台，立刻變為冰晶。

  冷香凝忍不住身體顫抖，這痛苦是之前的數倍，簡直比死還難受，她用盡全力道：「梅超雪，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我要讓聖地中的人都看看，違背派規是什麼下場！冷香凝，你是逃不出去的，我會讓你日日夜夜在此煎熬，為你犯下的過錯贖罪，哈哈哈……」

  語罷，梅超雪一揮袖，消失不見。

  「呃……」冷香凝疼痛難忍，忍不住低聲呻吟。

  「不知道我的孩子怎麼樣了，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

  想到孩子，冷香凝的眼中流出淚水。

  一連三天，謝辰都在雩山修煉，進展神速，不但徹底鞏固引氣後期的境界，而且將問水心法練到第三層，從第一層一個穴竅，到第二層十個穴竅，最後到第三層二十個穴竅。

  這一方面是因為他超高的悟性，更重要的則是他的勤奮刻苦，夜以繼日，拼命地修煉。

  這天練功到夕陽西下，晚霞燦爛如火，天邊一片火燒雲，周圍山林漸漸安靜下來，倦鳥紛紛歸巢，微風吹過，一股寒意襲來。

  「我的問水心法已經練到第三層，四季劍法第一式也小成，總算有了些許自保之力。」

  謝辰走在路上，心裡盤算。

  他如今的實力在支族中不算弱，大部分族人都是將問水訣練到第三層，後面的心法必須在分族和總族中習得，而他倚仗四季劍法，或許還能占據上風。

  「不過遇到暴氣境的人還是有所不如。」

  謝辰明白，引氣境和暴氣境，天差地別，實力相差巨大，不出意外，無法相抗。

  「謝辰，你的死期到了！」

  「是誰？！」

  快要走出山林，前方樹後突然走出一人，仇恨的目光直直刺向謝辰，似乎恨不得將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