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回到京城,兄妹相見!
2024-07-23 14:49:31
作者: 公子淮沐
「燕北城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更是歷代皇帝執念所在,他們所為的,並非是真的要燕北城歸順朝廷,而是為了暗軍。至於暗軍,一直駐紮在燕北城,他們清楚朝廷的目的,才一直不願歸順,更不願降服,回京之後,關於燕北城的事情,最好莫要對任何人提及!你知我知便可!」
至於燕北城內的這些暗軍,更不可能會把消息散播出去的。
聽到這話,雲舒瞬間覺得自己收復燕北城似乎並非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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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知,這洪楓其實心中並不服她。
除了她是女子之外,便是與墨景瀾與朝堂之間的聯繫。
他又何嘗看不出來,這個女子不過是當今皇帝的一步棋。
仔細想來,其實也算個無法反抗命運的可憐人。
若是能用她的金錢來壯大燕北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很快,洪楓便又笑著說道:「兩位可是還有什麼顧慮?我燕北城雖然比較亂,但一旦說出口的話,必然不會反悔,更不會暗中再使手段,畢竟我們都是明著來的!」
「口說無憑。」雲舒嚴肅著看他,「你既然說了認我這個城主,那的確要用更實際一些的東西來證明,我與阿瀾今日本就是準備返回京城的,即便你們認下我這個城主,這一點也不會改變,如果你們是誠心,那我們返回京城這一路上自然會順順利利不會遇見任何事端,可倘若你們並非誠心,我們怕是得遇到不少麻煩!」
雲舒現在最顧慮的便是這男人嘴上一套背後一套。
她是想賭一把的沒錯,但又不敢真的去完全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洪楓眼神閃爍了一下,銳利的鋒芒在眼底閃過;「城主言之有理,畢竟燕北城一直與朝廷不合,您這般警惕,也正常,不過我可以再明確的告訴城主一句:燕北城會效忠城主,但絕不會歸順朝廷!這兩者之間,我們會區分開來對待,倘若城主歸京之後協助朝廷想辦法讓燕北城歸順,那麼城主便會成為燕北城的敵人,到時候暗軍就只能再次翻臉不認人了!」
雲舒心內凜然。
這洪楓所言,就與墨景瀾方才與她小聲說的話意思差不多。
這麼看來,倒是可以信任一下。
「好,我答應你們!」
雲舒點頭道。
洪楓眼神中的凌厲瞬間散去,「那就……恭送城主!不過在送城主之前,還有一份大禮封賞!來人,呈上來!」
他話音剛落,一名暗軍士兵便端著紅木匣子走了上來,彎著身子,畢恭畢敬遞給雲舒。
這紅木匣子不大,細長細長的。
雲舒眼底掠過一抹警惕,不過還是很快將木匣子拿過來,在手中掂量了下,比想像中要輕盈很多。
這裡邊裝的會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卻又想著到底要不要現在打開。
那遞上來東西的暗軍士兵解釋道:「城主,這是殘頁上所有的藥材。」
「殘頁上的藥材?」
自始至終,他們可都沒提過殘頁的事情。
這洪楓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攝政王殿下,昨夜雖未親眼所見您的出現,但有這個能力可以在我們城主府來去自如,甚至無形間重傷多名暗軍之人,也就只有您了,這些藥材,其實算我給你的見面禮,不過還請您別誤會,暗軍沒有與朝廷和解交好的意思,相反,是希望劃清界限,未來燕北城的事情,還望攝政王莫要插手,尤其是為了朝廷!否則,便休要怪罪暗軍無情!」
墨景瀾嗤笑,鳳眸中沒有任何情緒波瀾,顯得不屑:「你倒是會威脅本王。」
這種話,他已經好些年沒聽到有人敢對他說了。
「這不是威脅,我小小暗軍,豈敢威脅當今攝政王?這不過是善意提醒罷了,相信攝政王會明白這其中用意的,對吧?」
「自然!」
短短二字,卻像是已經與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
緊接著,雲舒將木匣子打開,裡邊果真放了十幾種的藥材,而且新鮮度都比較好。
只不過,她雖然是把藥材的名字都記下來了,但藥材具體長什麼樣子,她其實並不知道,也不確定洪楓給她的這些藥材到底是不是完全正確的,合上木匣子,雲舒道謝:「多謝洪楓將主準備的這些藥材,待我回京之後,會派人送一些錢來燕北城,到時候會附上我親筆書信,還望燕北城莫要誤傷了人!」
「城主既然都這麼提醒了,燕北城豈能做事不人道?城主放心,只要人沒問題,怎麼來,就會怎麼回去!」
最後一句話,洪楓咬字很重,像是在警告什麼。
雲舒沒再回應他,拉著墨景瀾躍過層層暗軍,徑直朝馬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他們一走遠,暗軍內立馬有人開始質疑了起來:「將主,您受人威脅,認下這城主,只要城主能給咱們帶來利益,屬下還能理解,但您為何要將那些藥材都給了去?攝政王一旦解毒,未必會對咱們守約。」
「不,你錯了。」洪楓負手而立,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這當今攝政王,可是比誰都守信的人,只要他點頭,今後能少去許多麻煩,再加上,那女子是他心愛之人,他更不願讓其成為任由皇帝擺布的棋子,思前想後,真正受益的,還真是咱們燕北城!這城主認的不虧!今後好好待她。」
這話一說,暗軍都能感覺出來他是認真的,不是在說玩笑話,皆是面面相覷,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而雲舒與墨景瀾已經坐上了離開燕北城的馬車。
原本以為在燕北城要待上很長一陣子,沒想到才兩天不到的時間,事情就完全處理好了,還順帶把最頭疼的事情都辦好了,這會兒雲舒總有一種很恍惚,就像是做夢般的感覺。
……
數日後,順利返回京城。
墨景瀾將雲舒送回雲府,便進宮去了。
舟車勞頓這麼久,雲舒一路上是累的出奇,回府之後,直接癱倒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睡,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說話的聲音。
「大人放心,小姐沒事。」
「她醒之後,讓她過來尋我。」
「是。」
雲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坐起身來,「誰啊,紅袖?」
「大人,小姐醒了。」紅袖笑道。
緊接著,房門被人推開,紅袖與雲染先後走了進來。
雲舒揉了揉眼,定睛看去:「哥?你怎麼來了?」
雲染眼神責備:「還說呢,這段時間,你人都不在京城,去哪了?問遍整個雲府,沒一個知道你去向的!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兒了?」
看得出來,雲染很是著急。
不過雲舒之前已經答應過墨景瀾不會將去過燕北城的事情說給任何人。
即便哥哥是血親,但出于謹慎,她也是打算瞞著的,免得會出什麼狀況。
便道:「殿下這段時間也不在京城,我跟他一起,能出什麼事情,哥哥就不要擔心了!」
「哥哥自是知道你與攝政王在一起!但去了哪裡,哥哥作為你的親人自然也有知道的權力,難道對哥哥,還有不能說的?」
耐不住雲染這般軟磨硬泡。
雲舒又不能將燕北城發生的事情都說出來,便只能說道:「我去跟殿下找解毒藥材了。」
「解毒藥材?」雲染表情有些驚訝,緊接著慢慢變得震驚起來,「你的意思是……可以幫攝政王解毒的藥找到了?不對,沒有毒籍上的那個殘頁,如何能知道具體需要什麼藥材?」
雲染作為京城第一神醫,當初都沒有辦法幫墨景瀾破解體內的毒,他這個對醫術一竅不通的妹妹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確是不知道啊!」雲舒眨了眨眼睛,「這件事是殿下自己調查出來的結果,我只不過是跟著他去湊個熱鬧罷了。不過這些藥材拿回來之後,到底是真是假,可還真有些不好說,或許還得哥哥出手相助。」
雲染遲疑的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舒兒,你當真沒有別的事情隱瞞著我嗎?」
「沒有啊?」雲舒答道。
「你確定?!」
「哥哥怎麼就這麼篤定我有事情瞞著?我的確就是跟著殿下去湊個熱鬧而已!」
「那先前,隻身去了格鬥場,你也是為了湊熱鬧?你我是血脈至親,到底是覺得哥哥不值得信任,還是這其中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雲舒心內凜然,沒想到她去格鬥場的事情,這麼快就被哥哥知道了。
這下要怎麼解釋的好?
「我……」
不把燕北城內發生的事情說出來,雲舒還真不知道怎麼去編造了,而且一個謊言需要另一個謊言掩蓋,她向來不喜歡對身邊親近之人撒謊,而且若是有朝一日謊言被識破,那就更解釋不清楚了。
「算了!」看雲舒這麼為難,雲染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你剛剛說的藥材呢?」
「我去拿!」說著雲舒轉身走到距離床最近的一個柜子前打開櫃門,將那個木匣子取了出來,遞給雲染,「就是這個!」
這個木匣子之上,雕刻著許多奇異的圖案紋理,之前雲舒拿到手裡的時候,只在意裡面的藥材,並未細看圖案。
可在雲染接過木匣子的瞬間,一看到上面的紋路,大腦忽然變得緊繃了起來,腳下發虛,頭昏腦脹,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大腦中衝出來。
雲舒見他臉色不好,白的有些嚇人,連忙將他扶住,「哥哥,你怎麼了?」
雲染被她攙扶著坐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大喘著氣,逐漸恢復正常。
腦海中那種嗡然的感覺消失不見了,只不過短時間內他的臉色仍舊還是有些不好。
雲舒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雲染抬頭一飲而盡,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無礙,應該是最近公務繁忙,才會這般。」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要不哥哥先好好休息,至於藥材的事情,等過兩天再說,也不急於這一時。」
雲染方才的狀態,著實將她給嚇到了。
「無礙。」雲染輕輕搖頭,「我來都來了,如今這些藥材也就擺在我的眼前,不過是看看罷了,用不了什麼精力。」
「謝哥哥幫我。」雲舒心裡有些愧疚,哥哥狀態不好還堅持幫她,而她卻只能隱瞞燕北城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越想,雲舒越是自責。
「還不是因為你對攝政王那麼上心?我這個當哥哥的自然要盡一些綿薄之力。」
木匣子被打開,雲染將裡面的藥材一棵棵取了出來。
之前在燕北城拿到這些藥材的時候,相對而言都比較新鮮,奔波多日,藥材基本失去了水分,瞧著乾巴巴的。
不過即便如此,雲染也還是能講它們的名字都叫出來:「雲折草,鹿邑草,蛇膽花,鳳尾草,毒漣……這些都是亦毒亦藥的東西,跟毒籍上記載的東西比較附和,但至於用它們製藥之後能不能幫攝政王解毒,便不好說了。」
「應該可以吧!」雲舒下意識說道。
剛剛哥哥在念出這些藥材名字的時候,她也在心裡默默進行對照,跟殘頁上寫的沒有任何偏差,證明洪楓給她的藥材沒有作假,還是比較誠實的。
「舒兒,你好像很有信心?難道,你其實知道怎麼製作解藥?」
雲染又開始試探她的話。
關於怎麼製作解藥,殘頁上的確有著比較詳細的記載,只要確認這些藥材是沒有問題的,雲舒自己的確也就能將解藥製作出來,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只是她沒想到哥哥觀察的能力這麼厲害,一眼便又看穿了她。
這謊言一個套著一個的往下說,弄得雲舒感覺有些累,她抬步走到門口,將門關上,窗戶也都關上,讓房間整個密閉起來。
雲染眼神閃爍,「怎麼,這是打算開口說實話了?」
雲舒表情顯得很是無奈:哥哥都對此事關心到這種地步了,我要是再不說,豈不是真顯得將哥哥當外人了?其實我到格鬥場去,首先是聽說了毒人的事情,其次是想得到一枚可以通往黑市的通行令!為了哥哥,也是為了殿下。」
至於這黑市具體所在的燕北城,她還是沒說出來。
「黑市?似乎有所耳聞。」
「這黑市傳言中比較兇險,但好在有殿下一起同行,過程比較順利,沒出什麼意外的情況,我們順利把藥材帶回來了。」
「那毒人的事情呢?黑市可有消息?」
對於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雲染是很在意的,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去了解。
「黑市沒有停留太長時間,拿了藥材便回來了,不過關於毒人的事情,也用不著在黑市了解,只需要在格鬥場就能揭曉答案!根據格鬥場幕後的主子所言,在黑市觸犯規矩的人,都會被以各種不同的形式折磨至異於常人,再送往格鬥場,甚至有些人從生下來就是為格鬥場存在的,比如獸人。至於毒人,是從孩童幼年期開始折磨,用毒性讓他們徹底失去理智,在到達一定程度之後,投放進入格鬥場中,這些毒人失去理智後,眼裡就只有殺戮。」
頓了頓,雲舒繼續往下說道:「不過格鬥場內還有一層規矩,最終賭贏次數最多,且花費銀兩最多的人,有資格從格鬥場中挑選一人帶走,不知道哥哥有沒有見過紅衣,她便是我從格鬥場內帶回來的,比較好認,就穿著一身紅衣,名為紅衣。」
「紅衣?」雲染仔細回憶了一下,「你不在的這一個月時間裡,我前後來過雲府幾次,未曾見過她。」
沒見過?
雲舒仔細回憶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回府的時候,好像就看到了紅袖綠竹以及寧穎,的確是沒見到紅衣在。
這是怎麼回事?
「舒兒,可莫要被人算計了!這格鬥場既然這般殘忍,怕是也會做出諸多不義之舉!若是不在了也好,免得在你身邊,還可能成為禍患。」
「可這莫名失蹤,更讓我感覺奇怪!寧穎!」
府內就屬寧穎心細,如果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她應是能察覺出來才對。
沒一會兒,寧穎便走了進來:「小姐,您找我。」
「我不在府上這一個月的時間,紅衣去哪了?」
「這……」寧穎皺眉。
「怎麼了?」
她一猶豫,雲舒心中立馬謹慎了起來。
寧穎嘆道:「小姐,在您之前離開的半個時辰內,紅衣便不知所蹤了,事後奴婢也找了整個雲府,完全沒尋到她的蹤跡,奴婢以為她是跟著您一起出去了,事後便沒有再過多留意。」
雲舒倒吸涼氣,看這樣子,是被哥哥給說中了。
她立即又問道:「府內這段時間,沒有別的異常吧?」
「小姐放心,一切安好,再者攝政王府也加派了人手保護雲府。」
這樣一說,雲舒心裡是稍微鬆了口氣,但紅衣的去向,她還是要想辦法查清楚!免得留下後患。
雲染沒有再繼續盤問什麼,起身道:「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大致都了解了,接下來我會自己著手調查關於毒人一事,此後你就不要插手了,黑市與格鬥場本就不是你這種姑娘家該摻和的地方。」
「可是……我不放心哥哥一人面對。」
雲舒滿臉的擔憂。
原本大理寺每日需要處理的事情就繁多,哥哥還要抽出時間調查關於毒人之事,這讓她如何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在這種事情中陷入的太深,該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放心才對!」
雲舒垂眸,神色複雜,沒再說話。
雲染輕抬起手臂,撫摸她的頭,笑意溫柔:「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一場奔波,回來也累,繼續休息吧。」
「好。」雲舒輕輕點頭,隨後很快又說道:「哥哥回去之後,也要注意休息。」
「嗯。」他起身準備離開,臨別之前又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木匣子,「解藥的事情,你能自己處理麼,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了。毒籍上解藥製作方式都大差不差,我琢磨一下就好。已經讓哥哥很費心了。」
雲染輕嘆:「兄妹之間,何須這般客氣?攝政王的臉上的毒疤需要有外敷的藥,同時他體內也有大量毒素存在,所以在製藥上,需得內外兩抓,可不是說你把藥給全部熬好弄成湯藥讓他服用,問題就能得到徹底解決的。再者……攝政王中毒多年,只用一次藥怕是不能夠完全清除他體內的毒,還要找機會再弄些藥材,多給用幾次才能確保體內的毒完全清理乾淨。」
「竟是這般繁瑣?」雲舒倒吸了口涼氣,聽哥哥這麼一說,那殘頁上所寫的製藥過程的確是有些單一,就只是熬成湯藥服用而已,她也不會醫術,自然是沒想到要結合墨景瀾身體情況來製藥,好在哥哥提醒,讓她醍醐灌頂。
「行醫治病便是如此,之前你說想學醫理,如今若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可還想繼續學下去?」
「若能有這等機會,為何不?」
「好。」雲染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正巧哥哥如今忙於大理寺事務,著實繁忙了些,抽不出時間為百姓治病,不如這醫術,便尋個時間傳授給你!」
聞聲,雲舒眼神當即變得明亮了起來:「既然哥哥都這麼說了,我自然願意!」
……
將雲染送走之後,雲舒表情愈加凝重了些,紅衣是格鬥場的人,現如今消失不見了,那她是不是應該再去一次格鬥場,將此事弄清楚?
先前那黑衣公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過,以後紅衣就是她的人,絕不會背叛或者叛逃。
寧穎也看得出雲舒對此事比較在意,向她走了過來,低聲道:「小姐,距離紅衣消失已經有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來,府內也沒發生任何事端,奴婢覺得,此事就此作罷的好,就怕是格鬥場用的手段,要引您再度前往。」
「你這樣說,也有幾分道理。」
之前那黑衣公子知道她在京城內的行商能力後,拉攏她的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結合寧穎的話來看,的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